“風絕羽,你這是什麽意思?把上官家當作猴子來耍嗎?”
風絕羽領著頭,排頭前行,將人浪慢慢分開,上官若夢玉脂般的小臉氣的似血般鮮紅,一腔怒火已然燒到了邊際,就連稱呼也在憤怒中有所改變,直呼起其姓名來。以至於大廳廣眾之下,忍不住要問個清楚了。
風大少早有所料,反倒覺得上官若夢不生氣才奇怪呢,但是他沒有解釋,走到人群前面止住腳步,微笑道:“別著急啊,看完再說。”
上官若夢氣的酥胸上下起伏,儼然到了暴走的邊緣,回想起昨天晚上還跟他討價還價呢,僅過了一夜,一品金創藥已經開始出售了,東家還不是上官府,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舞龍遍地遊走,逐漸將開業慶典推至高潮,李義德滿面紅光,興奮不已,這可能是他一輩子的夙願,終於在風絕羽的幫助下實現了,並且如此的大張旗鼓,李義德哪能不高興?
拱手做著羅圈輯,跟這個聊兩句、跟那個侃一會兒,李老頭樂不可支,目光掃過人群,看見風絕羽時,李義德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堆著笑臉激動的走了過來。
“李某歡迎上官大小姐大駕光臨。”
之前李瞳兒書信給上官府的事,李義德早已知曉,並且做了準備迎接,對於他來說,能讓天南城醫藥行業的龍頭上官家前來捧場,那可是莫大的面子。而且他知道,沒有風絕羽在,他絕對不會有今天。
“風公子……”
哈著腰再度給風絕羽施了一禮,老李頭面帶感激之色。
李瞳兒此時也走了過來,這可是她第一次跟上官若夢平起平坐的見面。風大哥說了,自己不比任何人差,那就不能給風大哥丟臉。
然而瞳兒畢竟沒有上官若夢見識廣博,這般刻意之下,那輕盈的步伐就顯得有些局促,其實她心裡慌亂的很,又要體現出自信,哪能心慌意亂。
“瞳兒見過上官小姐,風大哥……”
“風大哥?”
這句話頓時露了陷,上官若夢余怒未消,又不好發作,登時把一肚子怨氣撒在了風絕羽的身上。
待看李瞳兒眼神慌亂,卻眉目傳情,那股子火氣更是燃燒的愈加旺盛,憤恨的咬著嘴唇瞪了風絕羽一眼,平生首次沒有注意到禮節應著李義德和李瞳兒的話,反而看著風絕羽喝問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風絕羽咧了咧嘴,看這妞有點要控制不住啊,馬上陪著笑臉道:“是啊,其實我今天就打算跟你說來著,不過還是等到開業大典結束好吧,總不能讓這麽多人看咱們的笑話,以後還要精誠合作呢。嘿嘿。”
上官若夢恨恨的剜了風大少一眼,那狠厲的目光像是想把風大少生吞活剝了似的,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大廳廣眾之下動怒,給上官府丟人,硬生生的深吸了口氣,牙根緊咬的向風絕羽擠出幾個字:“你等著,回去再收拾你。”
說罷,上官若夢臉色頓時恢復正常,雖然余怒未消,但沒有表現出,帶著一如既往和氣生財的笑容,上官若夢微微彎下一禮道:“恭喜李老開業大吉,若夢來晚了,勿怪。”
李義德受寵若驚的回禮:“不晚,不晚,得蒙大小姐厚愛,老朽三生有幸,大小姐,裡面請。”
上官若夢到底是商場女強人,變臉的功夫著實不一般,片刻的功夫像沒事兒人似的笑容滿面,唯獨在看風絕羽的時候,那貌合神離的笑容中才能湧現一股凌厲的煞氣。
目光流盼,落在李瞳兒的身上,不知為何,上官若夢忽然覺得心頭一顫。
今天的李瞳兒一改往日粗布麻裙的裝束,
換上了一身粉嫩綴花褶裙,頭上青絲微微挽起,斜插著一隻鳳玉牡丹簪,足下一雙軟履騰雲鞋,清清白白、水水靈靈,宛若熟透了的蜜桃,大方得體又不失靈秀和靚麗,著實美豔的不可方物、清潔而一塵不染。這般裝束便是見多識廣的上官若夢看了都不禁一呆,暗讚了聲漂亮。
因為此前二人已經見過,此刻再見倒也不顯得陌生,上官若夢仔細打量,溫柔大方的笑著誇道:“瞳兒妹妹,來日不見,變得這般漂亮,讓姐姐差點認不出來了。”
李瞳兒到底見識的少,聽到上官若夢的誇讚,心裡不由一慌,下意識的看了風絕遇一眼,方才低著頭回道:“上官姐姐謬讚了,瞳兒哪能比得上姐姐天仙美貌。”
“喲,這小嘴還真甜。”上官若夢掩口輕笑出聲,看上去極是平易近人,奈何當她目光流轉至某少身上時,登時射出凜凜寒光。
日!風大少趕緊把頭扭了過去,不用問,這妞吃醋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妞的火眼金晴,唉,我的瞳兒要吃罪了。
上官若夢隻瞪了風絕羽一眼,旋即恢復正常,手挽著手拉著李瞳兒走進大門,站在了門口等著觀禮。
風絕羽在後面跟著,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二人的交談,生怕發生什麽血染醫門的大事,但是仔細聽完,頓時絕倒。
“妹妹,你這身裙子很漂亮啊,姐姐在這給你配個香囊就更好看了。”
“姐姐的衣服才漂亮,瞳兒不是很會打扮的。”
“沒關系,瞳兒長的就很漂亮,穿什麽都好看,有時間到上官府啊,姐姐再給你裝扮裝扮,保準迷的那些風流才子神魂顛倒。”
“好啊,我可以去上官府嗎?瞳兒怕失禮。”
……諸如此類,不知凡幾,由此,風大少得到一個結論:兩個女人的確是一台戲啊……
希望別出什麽事吧!
風絕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退到了一旁。
此時,大典已然開始,李義德在門前先謝過鄰裡鄉親、又感謝祖宗顯靈、得旺李家,一些沒有營養的話說了好長一段,像是賣弄自己的學問,事實上李義德的文采還是不錯的,只不過來觀禮的大體上都是城南的老住戶,一些貧苦人,對這些講演倒是顯得沒什麽興趣,由此掌聲也不多。
隨後,李義德自討沒趣的結束了這番演講,才跟蕭遠山碰了個頭,蕭遠山點頭,李義德方才走向上官若夢,誠邀道:“上官大小姐,可否幫老朽的小店揭個匾呢?”
“我?”上官若夢驀地一愣,下意識看向了風絕羽。
沒錯,這正是風絕羽的安排,目的就是為了造勢。
試想,連城中最大的懷仁堂掌櫃都能來為濟世坊揭匾,濟世坊得多大的面子啊。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有了這名人的效應,大家日後將會對濟世坊的藥品更加的放心,甚至是推崇。
無可厚非的,風絕羽正是那種屬於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他讓李瞳兒請上官若夢過來,也是想利用上官若夢的名氣給懷仁堂打打廣告。
見風絕羽衝著自己使著眼色,上官若夢當下了解,恨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談合作談買賣也就罷了、佔了上官家的便宜也還算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要利用自己的名氣,為濟世坊造勢,這一筆筆帳,總有一天跟你算清楚。
上官若夢忍了又忍,笑著點頭答應了。
風絕羽見狀暗笑,馬上衝著蕭遠山使了個眼色,只見蕭遠山抬了抬手,鑼鼓聲驟停,隨後便是蕭遠山扯著嗓子大聲宣布道:“吉時已到,有請懷仁堂大掌櫃上官若夢小姐為本坊揭匾……”
聲調拉的極長,顯得很是鄭重,上官若夢氣苦著搖了搖頭,輕移著蓮步,接過蕭遠山手裡的竹竿挑下匾上的紅綢,大紅的綢子飄然落下,三個極大的燙金大字:濟世坊呈現在眾人眼前。
街道上響起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李義德抱拳躬了又躬,終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蕭遠山及時的走了過來, 替李義德宣布道:“眾位鄉親,本坊重新開張,三日內免費問診、藥費減半,有求醫問藥的請在這裡排隊,等候李老爺子為大家看症啊……”
來往的鄉親等的就是這重頭彩,一些有著小病小災的鄉親們蜂湧而至,場面一時間熱鬧無比。
正當這時,一個高亮的嗓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我說,濟世坊這次推出的新藥一品金創藥有什麽作用啊,多少錢啊,拿出來讓大家瞧瞧啊。”
李義德聞言,腰板忽然挺的筆直,雙手一拱道:“這位小兄弟,本坊的一品金創藥乃祖上秘方,結過老夫數十年研製方才在近日配出,此藥擁有的療效乃是普通金創藥的十倍百倍,效果非凡,基於此藥配製不易,現承惠為十兩銀子一瓶。”
“十兩銀子?”人群中響起陣陣驚呼聲。
在場都是貧苦人家,十兩銀子夠一家人吃上半年甚至一年了,這價格一抬出來頓時嚇倒了一群人。
某人喊道:“普通的金創藥一兩銀子兩瓶,你這藥是神藥嗎?整整翻了十倍,你怎麽不去搶啊?”
聞聽這不合適宜的聲音,風絕羽向聲音的來源之處輕輕一瞥,果不其然,妙善堂的徐子雄出現了,喊話的赫然是那位陳鴻傑。
對於這種情況,風絕羽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的朝著蕭遠山甩了個眼神。
蕭遠山會意,用著怪異的手勢偷偷的打了個暗號,很快,一個渾身血染的年青小夥子被幾個人抬了過來。
“都閃開,閃開,聽說這裡出了個神醫,人在哪,出來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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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