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現的黑影正是在路上暗中打探消息的殺神,伴隨著殺神的出現,荒山野嶺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他們的實力有強有弱,但著裝和身上的殺氣卻如出一轍,正是殺神帶來的暗潮殺手,粗略估計,總共有數千人之多。
看著這些氣機陰森冷酷的黑衣人,靈洲各宗的修士不約而同的打了個機靈,暗潮的殺手雖然不多,卻也有數千之眾,最可怕的是,這些人的眼晴裡沒有半點生為人類的情緒,一個個雙目深邃、空洞、死氣沉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跑出來的妖邪,氣機非常可怕。
殺神視所有人為無物,目光緊緊的凝視著風絕羽道:“靈洲各地的消息我正在收集,你先奪回嘯月宗,天羅劍派我去擋著,有什麽消息,咱們隨時聯絡。”
“辛苦了。”風絕羽淡淡的點了點頭,相識多年,他和幾個老怪物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懷疑。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殺神就帶著所有的暗潮殺手離開了靈洲,直奔北面的天羅劍派掠去。
天羅劍派,在一百五十年發生了內亂,紅杏夫人曾派人援助天羅劍派前任宗主之子顧柏澤,重新奪回了天宗掌控大權,此後兩大勢力交往甚密,發生了很多合作。
從沐古得到的消息來看,遷躍山出事之後,嘯月宗便預感到了山海書院此次攻勢的不凡,上官若夢千裡傳音嘯月山本部,讓嘯月宗前任宗主慕容浩和落繽山的雲義宗主以及他的女兒雲柔,帶著嘯月宗留守的弟子離開嘯月山,本來上官若夢的意思是慕容浩三人帶著人進入摩羅地下古城暫避鋒芒,但是慕容浩和雲義一致覺得不妥,最後跟萬小紅和仙水商量了一下,就調動嘯月宗各山弟子一起離開了嘯月宗,去往天羅劍派避避風頭。
正因為如此,山海書院抵達靈洲的時候才撲了空,然而這件事讓最先逃回的上官若夢和李瞳兒也是沒有趕到嘯月宗,得知消息之後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躲了起來,或者中途發生了什麽危險也說不定。
總之,嘯月宗各部人馬已經走失、走散了,而且暫時還聯絡不到,這也是風絕羽最擔心的地方。
立身在嘯月山西面的一處山嶺上,風絕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後深思熟慮了一番,心中才有了決斷,這時,靈洲各宗的人馬也已經陸陸續續的趕到了,他們正好離嘯月宗只有百余裡遠近的樣子,馬上就會打到嘯月山下了。
風絕羽目露殺機,衝著身邊的沐古道:“走,上山。”
“好。”沐古點了點頭,回身朝著天坊弟子道:“出發,上山。”
上山,上的是嘯月山。
天坊弟子得令無比振奮,畢竟像這種好機會平常的時候可不會遇到。
現在天坊的陣勢非常強大,後面有靈洲各宗將近三萬人,盡管再是烏合之眾,那也是此處的地頭蛇,這麽多加在一起,本來就比侵入靈洲的東境修士多出三倍了,再加上那些僥幸活下來的各宗尊主擰成一股繩,絕對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勢力。
除此之外,這次來靈洲天坊的高手基本上全都過來了,除了靈溪峽的主人沐天浩夫婦,凡是叫得上號的乾坤境強者全部在此。
最關鍵的是,在隊伍當中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家夥,天坊的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個家夥的真實身份,但此人的實力卻是有目共睹的,這可是一指就能腰斬了東域妖帝的極品變態啊,整個隊伍中有這麽一個,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正因為有了以上諸多的便利條件,天坊弟子才更加興奮激動,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與天公試比高,
好好挫一挫山海書院的銳氣。於是乎,在風絕羽率隊之下,一群人呼呼擁擁、殺氣騰騰的往嘯月山趕去。
百裡外的嘯月山上,山海書院的人正在嘯月宗的地盤大肆搜刮著有限的天材地寶,此時的嘯月山上足足有五千人精壯人馬,都是來自山海武院的弟子,他們跟東境其它天宗的修士不同,山海書院在七霞界立派數千年,有著深厚的底蘊和嚴格的制度,山海六院統禦各方,章法鮮明、規矩嚴謹,而武院又是山海書院專門培養強者的地方,幾乎所有的武院精銳,都得到過山海書院頂尖強者的悉心培養,就連日常行動所表現出來的舉止,都條理分明、有節有製,不像東境各宗那般一盤散沙,胡作非為。
這其實此次侵入靈洲的武院弟子足有七千人,另外兩千人,已經被分散到各處去收服靈洲本地的天宗和世家去了,只有其中的主力部分,跟隨著駱臨樓的一個極為信任的弟子在嘯月宗內四處收集消息。
此人名為黃延平,乃是駱臨樓的第七個弟子,修為已至乾坤後期頂峰,頗為不凡,他深黯山海武院三種強大的神通,皆為武院不傳之秘,只有駱臨樓最信任的人才有資格修煉。
此時此刻,黃延平正立身在嘯月宗的廣場上,看著廣場內外來去如風的武院弟子,沒有半點其它天宗長老、尊主那樣的張狂和跋扈,反而緊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麽。
黃延平身邊,一個著黃袍的老者正坐在一團祥雲上閉目養神,兩個人沒有什麽交流。
隔了一會兒,一名武院弟子著重甲步伐矯健的走了過來,附耳在黃延平身邊低語了幾聲,黃延平臉色驟然發生變化,眉頭皺的更緊。
“什麽?虎王寨的人全軍覆滅了?”
黃延平身邊的黃袍老者馬上睜開了眼睛。
黃延平難以置信的問道:“這怎麽可能?難道是蕭洪章回來了?不,不應該,蕭洪章不是跟著紅杏去了古蠻山域了嗎?到底怎麽回事?”
前來送信的武院弟子恭敬的站在黃延平的面前,言語明快道:“幾個時辰前,一夥來歷不明的高手出現在五牛峰外,似乎是從西境趕來的,對方聲稱是亂生界天坊的人,揚言要跟嘯月宗生死與共,這些人在五牛峰外連挫二仙會、白濤門、驚海樓……等六大宗門精銳,還殺了白濤門主無疆帝尊和驚海樓的嶽元帝尊,解救了五牛峰外諸多靈洲本地勢力,隨後,他們揮軍東進,半個時辰前在百裡外遇到了虎王寨的許首座,同樣虎王寨不是一合之敵,被敵人一舉殲滅,現在這些人正往嘯月山趕來……同行的還那些被解救的本地勢力,至少有三萬人……”
“混帳……無疆帝尊和嶽元帝尊怎麽可能會死?”
黃延平眼晴瞪的溜圓,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失聲問道:“他們是怎麽死的?”
“具體的過程不知,各宗的人馬幾乎被殺盡,即便有活口,也不知道逃到什麽地方去了,護法大人,小心為上啊……”通傳弟子說完還提醒了一句。
黃延平本身就是小心謹慎的性子,聽完此言頓時下令道:“來人,召集所有人,在廣場上集命,備戰。”
號令一下,山海書院的人紛紛動了起來,遍布在廣場上的各個傳令的弟子揮動旌旗,一道道絢爛異彩的靈光衝天而起,不過多時,散布在嘯月宗前山、後山以及附近所有洞天福地的武院精銳竟不約而同的迅速趕回,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炷香,所有散出去的弟子就全部回歸,整齊嚴明的站在了廣場上,等候著黃延平的聆訓。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山海武院的隊伍跟東境其它宗門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們紀律嚴明、行事果斷,能做到令行即止、有章有法,完全區別於一盤散沙的普通天宗,有點像行伍中人的樣子。
黃延平召集人手完畢便沒再理會,而是下了一個個命令,吩咐人從嘯月宗山的各種開始布置簡單的陣法,他們也只會比較簡單的陣法排布了,然後黃延平回到黃袍老者身邊,換了一副較為尊敬面孔對黃袍老人道:“上君前輩,還得勞煩您出手了,嘯月宗此番反撲,怕是不簡單。”
能殺了兩大道武初窺境的人,即使不知道事發的過程,黃延平也不敢慢待。
那黃袍老者抬眼看著他,卻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道:“怎麽,怕了?”
黃延平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的情緒,隨即馬上恢復正常道:“談不上怕,小心無大錯吧。”
名為上君的黃袍老者聞言一樂,滿不在乎道:“不必擔心,有老夫在,區區一個嘯月宗還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黃延平一看老頭愛搭不理,就極為煩感,奈何人家的境界比他高,他也不敢用對待武院弟子的態度對待這位老人,於是耐著性子說道:“上君前輩在此,我自然不會擔心,但無疆前輩和嶽元前輩的前車之鑒,也正好說明了此次我們遇到的敵人並不簡單,還請前輩認真對待。”
上君一聽,笑道:“呵呵,行,你放心,老夫只要布下鬼谷三元大陣,保證他們有來無回。”
老頭說完,隨手一灑,無數的銀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