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絕羽的親自講解,世人總算對當年嘯月宗和山海書院為何結下梁子一事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而兩個罪魁當中,池青陽的身份還可以暫且不提,但樂正軒空的身份卻是讓很多人為之側目。
亂生三巨頭,皇墟飛翎的愛徒,因為要報復風絕羽和天坊,從而嫁禍給山海書院,如此陰險的勾當,竟然是皇墟弟子乾出來的,這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群起的議論聲再度鬧的沸沸揚揚了起來,仙虹山數以百萬的修士,紛紛看向樂正軒空。
樂正軒空一看這個場合,心中更是惱火,也知道自己落在風絕羽的手上不會有好下場,當眾斥罵道:“姓風的,你和沐家害死我胞弟,我與你不共戴天。”
池青陽也罵道:“風絕羽,你不得好死,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風絕羽根本不去理會二人,笑道:“看看,駱樓主,當年是我誤會令徒了。”
駱臨樓臉色陰沉的要死道:“既然是誤會,你又為何擄我愛徒?”
“我也沒想真的擄走他。”風絕羽馬上答道,攤著雙手道:“得知真相之後,我的確想跟你,與杜院長解釋清楚,甚至想查清真相,可惜,當我前往禹洪山的時候,才知道這趟渾水有多深,而這也是我今天必須在此地,當著這陽奉陰違、搬弄是非的蠻子的面必須要說清的道理。”
他再度把矛頭指向蠻帝,同時也引起了錦繡福地的不快,龍陽洞的玄上站出來怒罵道:“風絕羽,你到底要說什麽?”
“玄上,你別急,精彩的地方才剛剛開始呢。”
風絕羽擺手一笑,咬牙道:“羅世宏被抓之後,山海書院的修鈺仲前來要人,還與蕭洪章惡戰了一場,之後修鈺仲負傷險些,被駱院主救回,這件事才是徹底讓兩派結下死仇的真正誘因,不是嗎?”
駱臨樓的確是個好勇鬥狠之輩,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山海書院就沒有忠心,駱臨樓氣惱道:“你還知道,既然你當初知道世宏是被冤枉的,為何不向修鈺仲解釋清楚?”
“解釋?拿什麽解釋?駱院主,我且問一句,羅世宏被抓一事你是後來才知道的,如果你先一步得知,為何去的是修鈺仲,而不是你……還有,最後你得知此事時,是誰告訴你是我抓了令高徒的?”
“什麽意思?是修鈺仲……”駱臨樓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是啊,羅世宏被抓,應該是他這個師父去救人,可他當初不在山上,所以隻用委托修鈺仲出手,因為在山海書院,兩個人的關系最好,可問到這裡駱臨樓也有點懵了,因為羅世宏被抓的消息是修鈺仲告訴他的,其它人根本不知道。
風絕羽他啞口,當下一笑道:“怎麽,覺得哪裡不對了嗎?我幫你說,當初我抓了羅世宏時,我是嚴守了這個秘密的,目的就是想先查清真偽,再作打算,當時我身邊只有幾個過命的兄弟,甚至在秋水劍潭參加大比的就是我一個人,我也沒有暴露身份,修鈺仲怎麽知道是我抓了人,還知道要去嘯月山要人呢?”
駱臨樓頓時愣住了,而此言一出,也給所有修行者一種濃濃的陰謀味道。
見駱臨樓不說話,風絕羽道:“駱院主不知?那我來告訴你,是有人想讓修鈺仲配合出現在嘯月山上,然後再演一場被人重創險死戲碼,好讓兩派的恩怨作實,無可化解……”
這番話一說出來,周圍的議論就不僅僅是轟動了,簡直是大地震。
山海書院的雅院院主遲隱怒道:“你的意思是修鈺仲故意找到嘯月山,還故意被蕭洪章擊敗險死?你簡直胡說八道,他怎麽會用自己的性命配合什麽人演戲,你真是胡言亂語。”
唰!
遲隱話音未落,風絕羽利索的從懷裡取出一隻玉簡筒,高高舉起道:“你不信,沒關系,我這裡有修鈺仲的親筆供詞,裡面的樁樁件件,他已經言敘清楚,並且留下了自己的神識烙印……”
“什麽?”眾人一聽大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鈺仲,為了讓嘯月宗和山海書院徹底變成死仇,居然不惜上演骨肉計,這簡直太聳人聽聞了,這怎麽可能呢?
風絕羽高舉著修鈺仲留下的供詞,同時又喊道:“駱院主,你想知道修鈺仲是為了配合什麽人才上演了這場苦肉計嗎?”
唰唰!
眾人再次抬頭。
風絕羽一擺手,只見一道綠虹遠遁而來,出現在風絕羽的身邊,這個人,正是消失不久的延窟。
延窟突然出現,是風絕羽早早準備好的,當初風絕羽抓到延窟時就讓延窟出來指證,否則會要了他的性命。
延窟飛來,笑嘻嘻的看向天上的瑤璣道:“瑤璣真人,對不住了,咱們的事,他不久前已經知道了。”
瑤璣真人的老臉頓時抖了一抖,沒有作聲,這個時候他不敢說話,因為只要接茬,那就是承認了。
風絕羽看著延窟道:“你把當年的事跟大家說一說。”
“哎,好。”延窟這個人沒什麽忠心可言,只要能活命,再親近的人都能出賣,就聽延窟道:“一百五十多年前,瑤璣真人找到我,讓我去一趟靈洲嘯月山外,說是要隱秘的辦一件事,這件事就是要重創山海書院的樂院院長修鈺仲,而且還言明,只能重創,不能傷及性命,我當時還納悶,為什麽要這麽做,可等我到了地方才明白過來,原來辦這件事的前提是要趕到駱臨樓到來之前半炷香才能動手,必須造成修鈺仲被嘯月宗重傷的假象才行,呵呵,這個活兒難度不小,我的確費了不少力才辦到,還險些被蕭洪章發現。”
延窟話一說完,現場再無聲音了,一雙雙眼睛全部看向瑤璣真人。
此時瑤璣真人和蠻帝待在一起,之前更是幫助蠻帝殺了杜名禮,其中勾連不言而喻。
不過這時,一直不肯出聲的瑤璣真人卻是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道:“哼,信口雌黃,老夫何曾做過此等齷齪事?”他一指延窟,道:“至於此人,老夫更是從未見過。”
“哎?瑤璣老頭,你不能過河拆橋吧?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知道你是誰啊?”延窟道。
風絕羽擺手一攔,笑道:“不承認,沒關系,我剛剛說過,此事到這才剛剛開始。”
駱臨院極是不解,問道:“風絕羽,你如此說法太過聳人聽聞,我不信修鈺仲會背信棄義,聯合西境禍亂本院。”
“信不信,待會你看過了修鈺仲的供詞就知道了。”風絕羽暫時沒把玉簡筒交給駱臨樓,而是繼續複述道:“修鈺仲出事之後,我更覺蹊蹺,便想著羅世宏可能不是真凶,想去與杜名禮分說個明白,於是差人送信禹洪山,但在路上,卻有人攔路刺殺……”
話落,他一拂掌,將花火烈和牧塵放了出來,指著花火烈道:“這個人就是當初帶人在禹洪山外刺殺本宗信使的領頭人,花火烈,北疆一方霸主,呵呵,同樣跟我有仇。”
花火烈剛剛被放出來,有點發懵,但他看向風絕羽的眼神卻是充斥著怒火。
風絕羽繼續道:“我的信,送到了禹洪山,可並沒有到杜名禮的手裡,無奈之下,我隻好闖進風火林,最終跟杜名禮見了面,可惜貴院院長自負自大,不聽我的解釋,還差點殺了我,這是何道理?”
話落,風絕羽頓了一頓才說道:“我在外面遊蕩了一百五十多年,才得已回到宏圖大世,繼續徹查此事,當我回來時,方才知道因為當年的事,兩派已勢成水火,不過我仍舊堅信兩派都中了小人的奸計,便明查暗訪,才得知以上種種,可最有意思的是,不久前,因為閔山一事,嘯月宗並未按照原計劃攻打東境,為此,本宗的紅杏宗主還飽受西境同道的詬病,被迫前往古蠻山域, 向這位背地裡搬弄是非的蠻帝大人述清事實,然而在路上,夫人又遭到了伏擊,而這一次,則是大西東境的妖帝黃吼、山海書院的修鈺仲院主,以及我面前的花火烈谷主,還有一個北疆幽冥城的城主盧九幽多方聯手,並出動人馬千余人……”
說著話,他看向花火烈和蠻帝、瑤璣等人道:“何仇何怨啊?五次三番想要了夫人的性命?多方圍剿、暗殺、伏擊,你們到真是用心的很呐?”風絕羽的余光瞄向蠻帝道:“是怕了嗎?怕你們的勾當被人揭穿,為天下人所不恥?”
風絕羽戲弄的看著蠻帝,一口氣將當年的事全部道出,此後過程也是一一詳盡,此番言語之後,現場徹底炸開鍋了。
“蠻帝,居然搞出這麽多陰暗之事,真的假的?”
“天哪?這是真的嗎?蠻帝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一個小小的嘯月宗,花了這麽多苦心?圖什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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