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夫人說罷,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截極品靈寶玉髓,用手指發動神力並劍指銳氣,將玉髓削成一塊令牌的形狀,然後合指掐訣念動心法,指尖在食指肚輕輕一劃割破,滴出一滴精血,指尖一彈,將精血引入玉髓之中。
隨後,若有閃耀之狀的精血沒入玉髓之中,煥發出陣陣血色。
“從此往後,嘯月、雷音、玄淨,合為盟友,同生死、共患難,有違此誓,不得好死。”
既然已經決定了歃血為盟,徐昊和清靜真人也效同紅杏夫人,在殿立誓,祭出精血一滴,同時打入極品靈寶玉髓之中。
極品靈寶玉髓本來就是天地靈物,可引精血入內,形成神識烙印。
而夫人的作法,用的正是核心地帶一貫歃血盟誓,此盟誓,乃是將多方結盟首領的精血引入同一塊極品靈寶玉髓之中,形成多股神識烙印,然後再祭法相於其中,製成一塊令牌,這塊令牌就是常人所說的盟令了。
一般情況下,如果多方勢力結盟,就必須擁有一塊信物,盟令,就是信物,而這信物並不由一人持有,而是放在聯盟駐地當中,再搭建起一座標志物,將盟令置於其中。
此時擁有了三大天宗首腦的精血的盟令就是一個聯盟的標志,聯盟首腦可以通過盟令中的神識烙印,將自身的法相藏於其中,雖然這樣的盟令對於三大首腦的約束能力極小,可是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一種誓約,不可違背的誓約,如果有人見到盟令,必定會知道,他們正處於哪一個聯盟勢力之中,就算想做出點有害聯盟勢力的行為,之前就必須要多加思忖,得罪了這個聯盟究竟值不值得。
歃血結盟,煉完了盟令,清靜真人臉上笑開花了,他萬萬沒想到此行會這般順利,雖然吧,一開始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小插曲,徐昊和徐義驍被人打了一頓,可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呢,反正受到羞辱的又不是自己,立威的主意,也是徐昊主動提出來的,跟自己無關啊。
不僅如此的是,做為坐壁上觀的看客,自己還能不費吹灰之力近距離的了解紅杏夫人的性子,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也沒那麽難弄,她無非就是想要點面子罷了,並且對霸空城那塊肥肉的利用價值還不是很了解,就知道要玉髓,所以才對礦脈情有獨鍾。
想到此處,清靜真人就忍不住想笑,沒錯,六條礦脈每年能產出的玉髓數量是很龐大,但礦脈總會有枯竭的一天,挖著挖著就沒了,再說了,鄒昌龍在霸空城已經雄居了過千年,別說六條礦脈了,就算把十二條礦脈全給嘯月宗,他們也得不到多少玉髓。
反而九大城區的坊市交易量,才是最大的一頭。
想到此處,清靜真人就開始好奇了,問道:“夫人,不知道您的三個城區準備怎樣經營?”
清靜真人看似隨口一問,其實等於再套夫人的商業機密,那九大城區,處處都是坊市,誰控制了那麽多地盤,還不把周邊地區的天材地寶匯聚過來,建立商鋪流通站點大撈特撈嗎,要知道,只要九大城區的坊市所有貨品的價格都由他們來定,那利潤可是要翻上好幾翻的,絕對比光顧著挖掘礦脈中的玉髓要多的多。
他還不確定紅杏夫人是不是真的不懂,方才有此一問,結果紅杏夫人的一句話,讓他大為輕松了起來。
“三個城區?自然是要建立坊市的,不過本夫人打算把三大城區全部租出去,正好我們三個已經結盟了,原本霸空城還有一些外來勢力,如果你們不肯將自己的地盤租給他們使用,那就只有留在本夫人的三個城區了。”
“招租嗎?”清靜真人和徐昊對視了一眼,差點沒樂出來,現在他們終於確定了,紅杏夫人在經營天宗方面根本一竅不通。
那麽大的地盤自己不搞坊市去租給別人用,就算你天天收傭金能收到多少啊?怎麽比得上自己乾賺錢呢?
不過,兩個老頭來之前就沒安好心,更別指望他們去提醒紅杏夫人了,兩個老頭點了點頭,一唱一和了起來。
清靜真人道:“看來夫人早有計劃了,嗯,租給其它勢力也不失為一條妙計,這樣一來,嘯月宗就不用為建設坊市費心了,還能坐收傭金,三個城區,看來夫人要發財了。”
“是啊,夫人氣量我們兩個老東西是比不了了,預祝夫人的嘯月宗日後風聲水起。”
徐昊也點頭,這個時候,他心裡對紅杏夫人的怨恨已經徹底變成輕視了,心說就算你再厲害又能如何,不懂得經營天宗,用不了多久,嘯月宗就會被雷音閣和玄淨齋除名。
紅杏夫人聞言露出一個悠然自得的表情,反問道:“不知兩位打算怎麽利用另外幾大城區呢?”
徐昊和清靜真人相視一眼,清靜真人道:“我們還沒想好,不過我們初步的打算是建立屬於自己的坊市。”
徐昊道:“是啊,雷音閣和玄淨齋不比嘯月宗人才濟濟,我們手下的弟子,在修行上實在拿不出手,到不如發揮他們的所長,讓他們多賺些玉髓去了。”
這兩貨演雙簧演上癮了,還以為紅杏夫人不懂經營天宗的方法呢。
紅杏夫人也沒有在意,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吧,歸屬嘯月宗的六條礦脈,我會派人接手,剩下的六條,兩位自行分配吧,我會讓我的撤出來。”
“如此就多謝夫人了。”清靜真人說完,站起身來道:“霸空城那邊還有很多相關事宜要處理,老朽就不多留了,夫人,我們霸空城見。”
“好。”
隨後,徐昊也起身告辭,風絕羽陪著紅杏夫人將兩大天宗宗主送下了山。
……
離開嘯月宗山門,行至山腳,見紅杏夫人的婀娜身影漸漸消失,徐昊和清靜真人方才面面相覷著放聲大笑了起來。
清靜真人滿是得意道:“徐兄,看來結果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順利啊,紅杏夫人此人沒有想象中的難對付。”
徐義驍腫著一臉豬頭臉,笑的前仰後合道:“哈哈,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嘯月宗主有多難對付呢,沒想到目光如此短淺,三個城區的地盤,她居然不建立自己的坊市,反倒要租給別人用,說她目光短淺都是恭維她了,這娘們根本不知道如何經營天宗。”
徐昊點了點頭:“以往我們打聽過此人的來路,她的身後並無任何背景,如此看來,我們的推斷沒錯,這紅杏夫人無非就是一介散修罷了,而且聽說嘯月宗也是她搶來的,第一次做宗主,想必飄飄然的,並不知道一個天宗最需要的什麽,玉髓?真是可笑,就算把全天下的礦脈都給她,她又能撐多久,不知所謂啊。”
清靜真人有些眉飛色舞道:“那不正中我們的下懷了嗎?不過嘯月宗還真有一兩個高手,就看剛剛那個隨從實力就不低,這點還真得注意一下。”
徐昊撇了撇嘴:“那有什麽,無非多一個承道境的幫手罷了,只要我們用心經營霸空城,慢慢囤積兵力,招攬強者,日後要拿下嘯月宗易如反掌。”
徐義驍也激動了起來,他想到了那一百二十記耳光:“爹,把霸空城交給我,相信我,百年之內,我絕對能讓嘯月宗從霸空中消失。”
徐昊看了看兒子,讚許道:“今天你受苦了,不過爹答應你,今天你吃的苦,日後可以從紅杏身上一一討回來。”
“那娘們,我要定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父子二人已經把嘯月宗上受到的屈辱全部記在了紅杏夫人的帳上,一提起來,徐義驍便氣的直咬牙。
“對了,還有那個打傷了爹的臭小子,也不能讓他好過。”徐義驍是個非常記仇的人,現在他恨不得把整個嘯月宗幾十萬弟子恨上了。
提到風絕羽,徐昊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堪,因為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沒弄清楚對方的實力是怎麽突然間大起大落的。
打鬥的時候,風絕羽威猛的就像一個凶妖,拳腳上的勁道,真的讓他捉襟見肘,可是一旦停下來,此人的修為又回落到了妙渡後期,仿佛從來沒有變化過似的,這讓徐昊異常的苦惱。
清靜真人見他不發話,頓時看出徐昊的想法,道:“徐兄,是不是還在想紅杏夫人身邊的隨從呢?”
在清靜真人面前,徐昊也不得承認自己的失勢,慚愧道:“不瞞道兄,確實如此,可是我怎麽想都想不通,此人修為明明就是妙渡後期,怎麽能那般厲害。”
清靜真人也是滿腹狐疑,他怎麽知道,風絕羽的肉身煉體之法冥冥中壓倒了世間所有掩飾氣機的法門,那絕對是神來之筆、意外收獲。
不過清靜真人很狡猾,他說道:“嗯,此人的確有古怪,不過也沒什麽,無非是一個打手罷了,還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徐昊一想也是,不就是個打手嗎,等有一天滅了你的主子,就算你再厲害又能如何,散修的單槍匹馬,跟一個天宗的底蘊是沒辦法相比的,到了核心地帶,只要一個人的修為不是絕對的無敵,就不可能立於不敗之地。
隨後,徐昊和清靜真人聊了幾句便分道揚鑣了。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之後,嘯月宗山門前的兩雙眼睛方才緩緩的收了回來,跟著,風絕羽和紅杏夫人回到了嘯月宗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