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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凡和黃天爵的指認讓殿中眾人進一步陷入沉默當中,海外修真界的經歷於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段不曾有過的經歷,而對於謝燃這些算作是嘯月三代人物的代表,絕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聽說過墨陵二字。
有感於事態的嚴重性,蕭嶽河輕撚著胡須一言未發,視線不經意在紅杏夫人身上掃過後,方才心懷疑惑的問道:“若凡,天爵,你們了解青雲峽一戰,老夫也曾聽風小子提及,能不能再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說一遍。”
“那有什麽不能的。”上官若凡看了一眼殿中的這些人,都是值得信賴的身邊,於是在殿上,回憶著當年的情景,將整個事情經過又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他們如何跟琅北鐵玉結怨,為爭奪墨陵人選如何謀劃,最後又怎麽利用陸茵找到墨陵欽使的事,事無巨細的還原了一遍。
眾人聽完,方知墨陵來頭不小,而多年來,一直在墨陵和六道輪回光上下足了苦功的紅杏夫人、蕭老爺子聽完,方才徹底的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陸茵沒有如願加入墨陵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是怎麽找到七霞界,為什麽要跟嘯月宗作對。
“此女報復動機算是成立了,難不成他真的是因為當年風小子扼殺了她加入墨陵的夢想跑來尋仇的?如果是這樣,那到不必擔心。”上官若凡講完了,總結性的說道。
而這個說法,壓根在紅杏夫人和蕭嶽河兩位吃鹽比他們吃飯還要多的老怪物面前站不住腳。
“區區一個海外修真界的宗門,怎麽可能有那麽龐大的能量在自在宮攪風攪雨?就算他們師徒二人經過數百年的潛心修行,都得道承道之境,他們動手之前,莫非不去打聽嘯月宗在靈洲的能量?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不像魯莽之人,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說的不錯,要麽……讓若凡他們走一趟?”蕭嶽河緊接著紅杏夫人的猜測出謀劃策道。
管銘一聽,本著代罪立功的想法說道:“啟稟夫人,屬下願前往海外,查查他們的底細。”
紅杏夫人聽完,湊過去和蕭嶽河耳語了幾句,隨即兩人點頭後,紅杏夫人道:“管銘,既然你想代罪立功,本宗便給你一次機會,青山,本宗命你挑選十名刺喉精銳,隨管銘、上官若凡一同前往海外修真界,探聽琅北鐵玉門的消息,速去速回,不得有誤。”紅杏夫人下完令,還特意提醒管銘道:“管銘,本宗給你的機會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此番歸來若再無法讓本宗滿意,你就滾回你的族地自生自滅去吧。”
“是。”徐青山聽到夫人叫到自己的名字,連忙站了出來領命,而管銘也嗑了三個響頭表示一定完成任務。
這時,章元澤想了想上前道:“夫人,若凡修為臨近承道,不如讓章某陪同管銘、徐青山走一趟吧,正好,屬下的修為也達到了瓶頸期,或許此行還能有些幫助。”
紅杏夫人看了看上官若凡,拍板釘釘道:“若凡的修為也在瓶頸期,你們就一起去吧,也好互相照顧。”
“謹遵夫人法旨!”
眾人聽完,躬身領命,隨後一眾弟子紛紛退下,去安排海外修真界一行的有關事宜去了。
隨後紅杏夫人和蕭嶽河也各自打道回府,神秘黑衣人一事告一段落。
……
嘯月宗後山,龍族九爺龍叡在嘯月宗住了有段日子了,這段日子,除了每天看看龍焰傷勢的龍叡,每天都在胡通和吳明的下,百無聊賴的群山峻嶺中遊逛,說是遊逛,其實也是一種招待,嘯月宗如今成為靈洲境內說一不二的天宗,地盤的面積也在不斷的擴張中,嘯月山的方圓數千裡之內,除了一些規模較小的宗門之外,幾乎全部納入了嘯月宗的版圖,而天賜的胡通和吳明,兩個機靈的小子就負責天天帶著九爺遊山玩水,什麽事兒都不管。
九爺龍叡也不知道是真清閑還是假清閑,待了快半個月之後,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一日,胡通和吳明照例帶著仙果靈酒來找龍叡遊逛,龍叡也出來了,但這次卻沒什麽興趣。
“來,你們兩個把靈酒擺上,今兒個咱們就在院子裡聊聊。”
初晨旭早,龍叡指著院子中的石桌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胡通和吳明捧著瓜果靈酒木訥發愣片刻,旋即笑眯眯的坐在了龍叡的一左一右。
“九爺,天氣這麽好,怎麽不出去走走,這些靈酒回來喝也行啊。”胡通眼睛眯著兩道月牙,笑呵呵的打趣道。
龍叡有些不耐煩的把酒壺一把搶了過來,往自己杯裡斟了一杯,沒管胡通和吳明,一仰頭灌了下去,吳明一瞅,趕緊寒暄道:“哎喲,九爺,您慢點,這可是嘯月山有名的烈酒,是本宗蕭老爺子拿藥材泡製的,可不能這麽喝啊。”
龍叡睨了吳明一眼,舉掌把吳明伸過來手打掉道:“你放下,區區幾杯酒你們還管著我,真當我沒酒量嗎?”說著話,龍叡乾脆拿著酒壺往嗓子裡猛灌。
胡通故作不知的眨了眨眼,伸手遞過去一枚紅通通的靈果道:“九爺,怎麽了,心情不好?”
咚!
龍叡將酒壺往桌子上一墩,伸手在嘴角抹了一把:“爺心情好不好,你們兩個人精看不出來?”
“哎喲,爺這是哪話說的,是不是小的們照顧不周啊。”吳明說著話給胡通使了個眼色。
胡通像變戲法似的從百寶袋裡從取出一壇味道辛辣的烈酒,妝著吳明的話嘮道:“九爺,小的們奉命服侍您的一左一右,怎麽著也得讓您賓至如歸不是,您要是哪不滿意,盡管跟小的說,小的們可不像被夫人責罵啊。”
龍叡眨了眨黃澄澄的大眼,眼珠在眼眶裡轉了幾圈,無比傲嬌道:“爺有不滿意的地方能跟你們這些小家夥提嗎?你們也真是的,把爺當成什麽人了,爺可是中天龍族的人,再說了,你們兩個小家夥這陣子照顧的周到,放心,爺不會輕易讓紅杏訓斥你們的。”
龍叡說著,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胡通和吳明相視一笑,心說你這是裝大發勁兒了,本來有所求,就是不好意思先開口,非得讓夫人先張嘴,這可能嗎?夫人要是問了,那嘯月宗還有個屁主動性可言,得,你不張嘴,那咱就接著喝吧,看誰能熬得過誰。
胡通和吳明以及李元現在在嘯月宗算是徹底起來了,號稱天賜三傑,腦子一個比一個的精靈,而且他們接到夫人的指示之後,就已經明白,龍叡賴在嘯月宗不走,是想讓嘯月出兵中天,助龍族擊退強敵。
一個請外援的事兒,本來他低聲下氣一點不難辦,可這九爺,成天裝的給大爺似的,誰理啊。
如此這般的想著,三人就開始喝了起來,烈酒入喉,無邊無際,這一喝就從清晨喝到了傍晚,到了日落西山的檔口,三個人已經酩酊大醉了,但胡通和吳明提早喝了靈丹,鎮壓酒勁,並未失態,至於龍叡,那是真的能喝,三人商量好了不許用本源驅散酒力,整整幾十壇子下去,愣是沒跑偏。
酒過幾十巡之後,三個人開始稱兄道弟了,龍叡左右兩隻手摟著胡通和吳明的脖子一邊打著酒咯一邊吹噓道:“我就跟你們說,這嘯月山啊,爺真是不愛待了,知道為什麽嗎?景兒一般啊,你們是沒去中天嶺,在龍谷,千八裡方圓,要什麽有什麽,就說那珍貴如極品靈寶法器的玉脂鴻晶石,想要多少那就有多少,龍谷外面,四十幾個大礦脈,能練多少法器?你們自己算算,咱再說說山下的龍涎百靈草,遍地都是好幾十畝地,爺的族人,那都不稀罕看,沒事的時候,都喂山下那幫鬼精了。我挺稀罕你們兩個的, 要不這麽著,跟爺走得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個屁啊,要啥啥沒有。”
事實證明,九爺龍叡是一個喝多了就喜歡把有的沒的吹的沒邊沒際的家夥,從來都覺得遑遑大世只有龍族物產豐富,無人能比,可這話到底有多少事實,只有他自己知道。
胡通酒量稍遜,紅著臉道:“爺,您是真英雄,對下面的人也好,我是真想跟你走,可你也看見了,夫人對我等恩重如山,還多番提拔,我知恩得圖報啊。”
“你看,你又不懂了是吧?”龍叡指著胡通不屑道:“紅杏培養你們才用了多少寶貝啊,跟爺說一聲,爺十倍賠償給她,等你到了龍族,我找兩個乾坤境的高手教你,不出十年,一準能讓你成就承道之境。”
胡通聽的直翻白眼,這牛皮吹的,太有水準了,沒辦法,胡通明知道九爺好這口,看在龍族的面子上也只能捧著嘮。
“真的啊,爺,您對小的可太好了,先不提能不能跟您走,來,咱先喝一杯。”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