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羽一時間被九尾一句“承神之寶”驚的合不攏嘴,說來有此反映也正常,承神之寶乃是上界傳承而來,凡人是無法煉製,諸界戰場又不是什麽上古的遺跡,怎麽會出現“承神之寶”這種稀罕之物。
九尾似乎也知道光是憑借自己的口述,風絕羽絕對不會相信她手中拿著的是承神之寶,於是並不多說,本源神力運轉起來,只看見千絲萬縷的粉紅色的神力慢慢朝著掌心中的九洲神墓匯湧而去。
看似普通至極的一座小小的墓塚,突然間綻放出璀璨般的光華,七彩鎏金之色,慢慢的覆蓋了整座洞府。
隨之而來的,更加讓風絕羽震驚不已。
那座墓塚在九尾的神力本源駕馭之下,氣息竟然越來越強烈,強烈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然而九尾展現九洲神墓隻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大汗淋漓,甚至風絕羽開始看到,九尾竟然有衰老的跡象。
約莫數息的功夫,九尾便氣喘籲籲,不得已的終止了祭化法器的舉動,而當洞中的寶華千蓋的場面閃瞬消失時,九尾已經撲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九尾,你怎麽了?”
風絕羽震驚之余皺起眉頭,只聽九尾道:“古墓中所載,此寶的確是承神之寶,可惜以我這凡人之軀根本無法駕馭,因為此寶吞噬的是修者的生命元氣。”
“什麽?”
風絕羽見狀,知道不能再不管不問了,信步走到九尾的面前蹲下身子問道:“你消耗自己的生命精元,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沒有撒謊嗎?你到底是何居心?”
九尾露出慘笑:“居心?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我沒有任何居心,我只是想告訴你,玄重的事,我壓根就沒想到,出了事之後,我也倍受譴責,不比你好過,你寬恕我,還是不寬恕我,這都不重要,反正我已經說出我的心裡話了,你想怎麽處置我,都可以。”
九尾艱難的說完,當場咳出一口鮮血,看起來的確受傷不輕。
鑒於九尾的悔過,風絕羽的怒氣消了大半,其實他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把九尾如何如何,他只是想當面和九尾說個清楚而已,此時見九尾至真至誠,風絕羽也不多說什麽。
長長的吐了口氣,風絕羽道:“既然你真心悔過,曾經還救過我,那就功過相抵了,我不殺你,你走吧。”
“走……”九尾愕然的抬起了頭,旋即慘笑道:“沒錯,我利用了你,想必你也不可能再拿我當朋友了,這九洲神墓雖然可以吞噬生命精元,但在緊要關頭,卻是可以保命,送給你吧。”
九尾說著,拖著耗損精元的身子,柔弱的站了起來,神情孤寂便要離開洞府。
看到九尾孤零零的離開,風絕羽心中湧起一絲不忍,想要開口阻止,卻因為對玄重的愧疚而始終沒辦法開口。
可就在這時,黃天爵突然跑了進來,差點跟九尾撞了個滿懷。
黃天爵跑進洞內先是一愣,便是說道:“風兄,雄風來了。”
“雄風來了?”
風絕羽聞言一怔,不由分說將九洲神墓召到了手裡,快速塞進了洪元天道珠中,旋即喝住九尾道:“你等等,回來站在我的身邊。”
盡管雄風現在需要他離開洪荒,但是對雄風這個人,風絕羽不敢有太大的信賴,尤其是洞府裡出現一個承神之寶,萬一被雄風發現了,難保不會令他產生覬覦之心,而九尾的身份,現在也不能全都告訴雄風。
九尾不明其意,但到底還是沒有走,點頭之際,站到了風絕羽的身後。
這時,雄風正大步流星的走進洞府:“延七,我來了。”
走進洞內,雄風也是愣了一下,地上九尾咳出的鮮血還散發著一股子腥濃的味道,不知發生什麽的雄風呆滯了一下,看著洞中的九尾眼神產生了些許疑惑。
幸好風絕羽反應機敏,掃了一眼地上的鮮血,風絕羽道:“宮主別誤會,這個人曾經與在下有過一段糾葛,現下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她已經真心的歸服於在下,宮主不必擔心。”
雄風半信半疑沉默了片刻,方才一掃心中疑慮道:“我說過,你的事我不會管,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便可,讓他們先出去吧,我有事跟你說。”
風絕羽點了點頭,這才對九尾和黃天爵說道:“你們先出去。”
九尾猶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在黃天爵的引領下,出了洞府。
二人走後,洞中只剩下了雄風和風絕羽,雄風揮手間設下禁製,方才放心的拉著風絕羽走到座椅上坐了下來,開口間便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我找到太陽金烏的藏所了。”
“什麽?”
聞聽此言,風絕羽喜不自勝,情不自禁的問道:“在哪?”
雄風忽然笑了笑,拍著風絕羽的肩膀道:“忘記我說過的話了,等到我離開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太陽金烏在哪,現在嘛……嘿嘿。”
風絕羽憤恨的咬了咬牙,剛剛也是情急,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廢話,雄風對他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戒心,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告訴他太陽金烏藏在哪了,可是現在的情形是,薊宿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如果不能馬上知道太陽金烏的下落而著手安排,等到騰畢從上層世界回來再作打算,那就為時已晚了。
到底怎麽辦?
風絕羽費盡心血的思考著,雄風自然不知道他已經對三大妖王起了殺心,要是知道,定然會震驚的合不攏嘴,見風絕羽有所遲疑,雄風道:“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守著藏寶之所的地方有三名法相境的高手,這三個人是三大妖王的親信,早在許多年前就被派遣到藏寶之所中前鎮守寶物,那個地方裡面不僅有太陽金烏,還有許多獸族的傳承之寶,是三大妖王製約洪荒的憑借,而且那裡並非什麽迷宮,只要沿著隱秘的入口長驅直入,並能乾掉那三個高手,太陽金烏便唾手可得。”
雄風說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風絕羽的肩膀,笑道:“我的約定已經完成了,至於入口的位置,等你準備送我離開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其它的事,你自行安排吧。”
雄風說罷,就要離開洞府。
風絕羽望著雄風的背影,忍不住叫道:“宮主請留步。”
“還有什麽事?”
風絕羽信步走了下來,緊緊的盯著雄風道:“計劃還是最初的計劃,只不過留給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因為我發現,騰畢和薊宿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如果我的身法暴露了,對宮主離開的計劃,恐怕會有莫大的影響,雄風宮主,當著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恐怕要雄風宮主出手相助了。”
“薊宿和騰畢懷疑你了?”雄風震驚的挑了下眉毛,沉聲道:“什麽時候的事?”
“還記得那天我去宮主的府邸敘話嗎?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人跟著我,可是一直沒發現那人的身份,而就在上午,薊宿和翠煙、赤火出現在巨鹿宮,通過跟他們的交談,我覺得薊宿的可疑性很大,結合騰畢現在已經隻身趕赴上層世界,我有理由懷疑,薊宿已經把這件事如實的稟告給黃眉了。”
風絕羽道出心中所想,雄風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身居高位,他並沒有埋怨風絕羽的不察,反而深思道:“薊宿和騰畢想來沒有確鑿的證據,而黃眉目前需要利用你為海岸沿線打下牢固的基礎,即使懷疑到你,暫時也不會揭破,不過既然他們對你起了疑心,恐怕對我也是有了提防,這件事難辦了,你打算怎麽辦?”雄風憂心忡忡道。
風絕羽腦子靈光,危機之下,他無法再裝作若無其事了,於是斬釘截鐵的說道:“雄風宮主,此困局的可怕之處在於騰畢能否掌握到我真實身份的線索,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在我籌劃好與海族開戰的計劃之前把消息順利的傳達到黃眉的口中, 所以騰畢和薊宿的嘴必須堵上,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也必須阻止他回到黃眉城……”
“你的意思是對薊宿和騰畢下手?”雄風倒提了一口涼氣,斷然道:“這不可能,騰畢和薊宿的手段我太清楚了,單憑我們的力量想不留痕跡的殺了他們絕不可能,而一旦我們先露出馬腳,黃眉勢必會翻臉,到時候,計劃還沒開始,我們就萬劫不複了。”
風絕羽道:“這我知道,可是如果讓騰畢順利回到黃眉城,我們一樣會死,難道你想讓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此斷送?”
“這……”商談到此處,雄風也想不到好辦法了。
風絕羽繼續道:“雄風宮主請放心,其實要收拾騰畢和薊宿不簡單,單單收拾一個騰畢也並不難,只不過宮主必須要出手相助。”
雄風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問道:“你想怎麽做?”
風絕羽聞言,知道雄風動心了,馬上附耳上前說了幾句,半晌過後,雄風茅塞頓開,斷然道:“好,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