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王宮出來的時候,鯨海魔都已然大亂,大街小巷上到處都是奔走的魔人,斷齒城內橫屍千具,每個地方都充斥著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不過這一次,風絕羽沒興趣跟魔人糾纏,將尊皇法衣上的靈氣收斂起來,利用玄金變容訣變成一個魔人的樣貌取路走向斷齒城的城門。
“封鎖斷齒城,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剛剛來到城門前,風絕羽就看到數百魔人組成的軍隊將城門圍的水瀉不通,這些魔人到也不傻,失去了風絕羽行蹤之後,自發的組織起來將斷齒城嚴密的封鎖了起來。
別看斷齒城極大,但畢竟是魔都的中樞要害,此時風絕羽要出城,只有利用辟界石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借遁術才能離開,可是神識釋放出去,風絕羽才知道這個辦法也行不通了。
斷齒城所處的位置極為考究,雖然城外四面八方都是荒野,然而在城池內外也都是數不清的魔族,風絕羽的修為再厲害也無法完全掩飾自己的行藏,只要出去,必定會與魔人遭遇,而之前大殺四方的行為已經激起了眾怒,此時想走,怕是沒那麽容易了。
“喂,你們斷齒城還講不講理,要抓去抓飄海仙樓的人,攔住我們幹什麽?”
正當風絕羽想不出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的時候,城門前一夥魔人跟封鎖城池的魔徒爭吵了起來。
風絕羽快步走了過去,只見在城門前,至少有百十來號人魔人聚集在一起,這百十來號魔人穿著都不一樣,有形單影支的散修,也有成群結隊的商旅,雖然修為大多不高,但也不算是弱者,幾個著穿考究的魔人站在人群的最前方正和守城的魔徒爭論不休,非要出城,而守城的魔徒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魔人離開,畢竟魔王殿現在已經被人用鮮血染紅,萬一浮屠回來了怎麽交待啊。
“少廢話,斷齒城有人族匪類潛入,此人現在就在城裡,任何人不準出去。”一個身著軍甲的魔頭威風凜凜的說道。
人群前方,一個大腹便便的胖魔人從容走了過來:“我是血月魔都的人,身上有魔尊親賜的令牌,有權出入鯨海、血月兩地的任何城池,不信你拿去看。”
那人將一塊黑乎乎的令牌遞了上去,豈料城門前的魔人只看了一眼就將他回絕道:“不好意思,事出有因,就算你有兩地通商的令牌,現在也不能出去。”
胖魔人為一惱,將令牌死死的握在手裡道:“你知不知道我身後的這批貨物有多重要,要是回去晚了,魔尊怪罪下來,你吃罪的起嗎?”
守城的魔人也惱了,咆哮道:“我管你的貨重要還是不重要,現在魔王殿被匪人所毀,要是讓那匪人溜出去我才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呢,死胖子,給我滾一邊去,等魔尊回來了,到時候自然會讓你離開。”
“魔尊?”
城門前叫囂的魔人們同時為之一愣。
守城的魔人大聲道:“你們給我聽著,魔王殿之事我已經傳音給了魔尊,尊主很快就會回城,在此之前,任何人出城都將被視為人族匪類的同黨,要是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待著,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聽到魔尊的大名,為首的幾個要出城的魔人面面相覷起來,儼然浮屠的名號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而且先前在大街上發生的事也的確駭人聽聞,誰能想到有人敢單槍匹馬殺進魔王殿,如今又去留無蹤。
風絕羽躲在人群中準備跟著這上百人混出城,乍一聽,心下便是一沉,浮屠老魔正在回來的路上,要是在他回來之前自己還出不去,那就麻煩了,得想個辦法啊。
城門前百十來號魔人一時間不知所措,看起來都是來往於魔都各地的商旅過客,絕大部分人並不以為然,但是懾於魔尊的威名又不敢胡來,只能在私底下發著牢騷、竊竊私語……
“鯨海魔都的魔王殿被人毀了關我們什麽事啊?憑什麽不讓我們出城?”
“就是,好不容易購置了一些修煉用的丹藥,我還準備回去閉關呢,真是浪費時間。”
“唉,別埋怨了,你看看這陣仗,估計現在整個魔都的魔兵都出動了,你能鬥過他們嗎?”
“我到是沒什麽啊,萬一我家主人怪罪下來,怎麽吃罪的起,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痛打的……”
“七春兄,你怎麽樣了?還能堅持片刻嗎?”
“該死啊,還有兩個時辰便要渡劫了,倘若待在這裡,老子這一生的修為都要擱在這了。”
聽著周圍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風絕羽眼角一揚計上心來,這些著急出城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何不利用一番呢?
心下想著,風絕羽輕咳了兩聲裝成路人走過來插言道:“這斷齒城也是的,堂堂魔都居然被一個人族攪的天翻地覆,算什麽魔都啊,他們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跟我們撒什麽氣。”
“說是。”聽到風絕羽挑唆,很快有人隨聲附合。
有人道:“關鍵是七春兄啊,他還有兩個時辰就要渡劫了,渡劫的地點就在城外,不讓出城,劫難臨頭必定會認為他臨劫而逃,屆是劫難會難上數倍不止,這不是要命嗎?”
風絕羽眨了眨眼,道:“哼,依我看,那個人族沒有離開說不定正在城中某四處為禍呢,以這些守城的兵卒的實力豈是人家的對手,萬一那人殺紅了眼,我們不也得跟著受難,要我說,大家衝出去算了,管他魔尊不魔尊呢。”
“咦?這倒也是啊,反正我們又不是魔王殿的人,幫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風絕羽見有人上了套,忙對旁邊一名滿頭大汗、焦頭爛額的人說道:“這位兄台臨逢大劫,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再不出去就真的麻煩了。”
眾人聽到風絕羽言之鑿鑿的為那名魔人考慮,皆是露出了讚同之色,哪知那就要渡劫之人卻是一副猶猶豫豫的神情,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道:“金戈兄,要不你再幫我說說去……”
另一魔人想了想,點頭道:“好吧。”說著,他拔開人群走到了守城軍的面前,甚至還取出了一柄魔器,湊過去耳語了幾句,似乎是想賄賂對方一下,好讓他的朋友出城。
哪知道話說不到三句,對面的守城魔人首領面色一變,掀起一腳踹在那人的面門上,直將那人踢的滿臉桃花開,腦袋當場炸的稀巴爛,當場死於非命。
這一幕,要了眾人的親命,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望著出手狠毒的魔人說不出話來。
“老子不想再廢話,誰要是再敢多說了一句,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寒顫若襟,但是那將要渡劫的魔人卻是一臉的怒氣,許是沒想到對方會突下殺手,怪叫一聲從人群中飛了出來:“你……你們敢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跟你們拚了。”
好友因自己而死,名為七春的魔人徹底暴走了,其人實力本就在金身境將要渡劫的邊緣,修為並不弱,一把魔刀卷起來,悍不畏死的殺向守城的魔人軍隊。
這個時候,被堵在城門前意欲出城的人越來越多,見到這一幕,皆是露出惱怒的神情,風絕羽見時機已到,站在人群裡大喝了一聲,隨便抽出一柄魔器振臂呼道:“鯨海魔都,沒這麽欺負人的,連同道中人也不放過,老子咽不下這口氣,在場的是爺們的跟他們拚了啊。”
數百的魔人本來就在盛怒的邊緣,再被風絕羽言語挑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法器拔出、山呼海嘯,不需風絕羽帶頭,便有十幾人衝了出去。
“什麽東西,他們以為魔域只有一個魔都嗎?”
“就是,我們血月的人就不吃他們這套。”
“媽的,跟他們幹了,誰怕誰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風絕羽有心的挑撥了一番,再加上鯨海魔都本就大亂,早就按捺不住的各方勢力和散修人士皆是怒不可遏的動起手來,一時間法器法寶漫天橫飛、匹練勁氣橫衝直撞,數百名來自不同領域的修魔者抱成了一團,化作一股洪流湧向了城門。
“大膽, 敢在斷齒城撒野,你們活的不奈煩了,來人,把西城和東城的魔兵都調過來,等魔尊回來之後,全部處死。”
事實上在場的散修魔者和一些小地方的勢力對魔都還有一定的畏懼的,倘若守城的將領知道如何安撫人心的話也不至於打起來,偏偏這人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腦殘,最後這一句,可以說徹底的點燃了所有散修魔者的怒火。
反正爭執已起,現在不衝出去,等到魔尊回來他們還有活路嗎?
魔,可沒有道理可講,魔王殿出了這麽大的事魔尊還會留活口,那不是癡人說夢嗎?
簡單的道理人人都懂,眼下的形勢是,留下來必死無疑,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傻子才在著等著浮屠回來受死呢。
“殺……”
喊殺聲此起彼伏的想起,風絕羽也沒有想到,海外修真界沒亂,魔都到是先亂了套了,不過正好,自己終於有機會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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