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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兩個月內,那個與世無爭的冰海封神島就好像得罪了天老爺了,一件接著一件的麻煩事,一刻不停的折磨著所有身在封神島隱居修士的心,而在這個過程,不僅靈風、丁修身死道消了,連北伏、邱雨、朱照也是經歷了一場九死一生的大變故,而那個威名足以震懾整個九界山的冰海帝尊陌西城,更是一個月之內,接連受了兩次重傷。
一次,是和薩都剌兩川口對決導致的,一次,是中了噬骨老魔和火玄的奸計,差點被無影血毒傷了真氣,雖然後來北伏及時趕回帶回到了無影血毒的解藥,但這兩次遭遇,無疑讓那個不可一世的陌帝尊,實力打了極為嚴重的折扣。
饒是如此,陌西城依舊以其不屈的意志,固執的製造了一場巨大的摩擦,跟薩都剌、浮冰清,決戰於冰海深處。
封神島,仿佛進入了多事之秋,而遠大冰原之外寒洲古地的幽冥城,同樣也沒有好過多年。
短短一個月,盧九幽先是經歷了胞妹被劫,與人陣法對陣法酣暢淋漓的鬥了一場,而這時,鬼堡地牢被幾個膽大包天的小子鬧的翻天覆地,可正當盧九幽為與封神島結怨一事關在屋子裡發愁的時候,更可氣的事情,才慢慢開始。
收到金身被奪的消息之後,盧九幽捶胸頓足的把狡猾如狐的林烈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就愁的滿嘴起大炮,因為他知道,劫牢並殺人的那兩個小子已經被花火烈給帶走了,而人到了花火烈手裡,那會成什麽樣子,他也不敢保證,最後無奈之下,只能帶著人全速趕往烈日谷,試圖趕在花火烈傷到那兩個小子之前,把對方要回來。
沒辦法,不要不行啊,林烈留的紙條上寫的明明白白,兩個人,一根汗毛也別給我動,你敢動,老子就毀了你的金身,讓你幾百年上千年的功夫化為烏有。
沒有了金身的盧九幽,就等於跟道武到一徹底分道揚鑣了,所以他不敢大意,兩大天宗相距數千裡,他愣是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殺到了。
烈日谷的谷主洞府裡,盧九幽帶著鬼君、施文施武三人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不過進了烈日谷之後,盧九幽安排鬼君自己離開了,他隻帶著施文施武在谷主洞府等了能有兩炷香的時間,花火烈才背著手慢慢悠悠的回到了洞府,而當花火烈看見盧九幽的時候,就表情冰冷的直接問了一句。
“你怎麽來了?”
看著花火烈不近人情的表情,盧九幽心裡咯噔一下子,他忽然意識到,在花秀瑜死的這件事上,他做的有點草率了。
畢竟花秀瑜眼看就是成為自己女婿的人,這人還是死在幽冥城的鬼堡裡,他反而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問候,卻想著把要殺害花秀瑜的人給領走,從哪個方面去想,自己做的也是有欠妥當,於是盧九幽沒有馬上提出要人的事,而是放低姿態道:“花兄,秀令公子的事,實在令人惋惜,盧某剛剛回來,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想問問這邊有沒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
盧九幽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不敢正眼看花火烈,而且大腦一直在不停的運轉,琢磨怎麽跟花火烈開這個口。
而花火烈到現在還不知道,盧九幽有一個特別重要的金身被林烈等人給搶走了,所以也就沒想過盧九幽是來要人的,但他心裡始終有一股子怨氣,語氣非常憤懣道:“人都死了,幫什麽忙能活過來,啊?”花火烈情緒異常激動的站在洞府裡衝著盧九幽吼了一嗓子。
換作平時,盧九幽定會滿心不悅,但此時他理虧再先,後由不近人情在後,無論如何也是硬氣不起來。
看著花火烈,盧九幽無語一歎道:“唉,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知道我說什麽也無法挽回秀瑜公子的性命了,但我還是要來看看,有沒有盧某能幫得上忙的,比如報仇……”
花火烈瞧得盧九幽語出真誠的模樣,內心的憤怒多少有了些緩和,畢竟他也知道,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盧九幽,因為盧九幽當時不在鬼堡,而鬼君和鬼陰山的高手又都在城外,鬼堡裡面只有一個房歡清和城主府兩個承道境的高手,而劫囚的人,身後明顯不弱。
在這種情況下,更加想不到的是花秀瑜和盧逸雯會出現在那,可以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種巧合,好像花秀瑜注定了該死一樣。
此時盧九幽親自登門噓寒問暖,也算是沒有忘了他。
所以花火烈再生氣,聽完盧九幽至真至誠的言辭之後,臉色多少就好看了些。
花火烈坐在了谷主位置上,老淚縱橫道:“盧兄,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秀瑜雖然不是什麽天賦異稟之輩,最起碼他已經繼承了我的衣缽,這孩子從小到大跟在我身邊,就好比逸雯與你之間的情感,你自己想一想,今天出事的要是逸雯,你會作何感受。”
盧九幽聞言,莫名哀傷的點了點頭,想當然的,花火烈這番聲淚俱下,說到他心坎裡了。
要是盧逸雯出了事,他肯定要比花火烈,還要難以接受事實。
只可惜,現在死的是花秀瑜,哪怕花秀瑜最近一段時間頻繁出入幽冥城,一口一個叔叔的叫著,盧九幽最看重的,也還是自己的金身。
“最可惡的就是那幾個凶手,至今沒有落網,盧兄,你要是想幫我,就幫我抓住親手殺掉秀瑜的人,我花火烈,定當感激不盡。”
話說到此處,盧九幽心中一凜,陡然間計上心來道:“我聽逸雯那個孩子說了,當時劫牢的兩個人沒有逃出去,被花兄帶到這來了。”
“是啊,我把他們兩個綁在炎晶石柱上了,日夜炙烤、用靈蛇索抽打,可他們並不是出手殺了秀瑜的人,還有兩個,一直沒有落網。”
話說到這個份上,盧九幽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當下道:“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嗯。”花火烈聞言一愣,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盧九幽搓了搓手掌,道:“既然話說到這,我也不瞞花兄,是這樣的,就在你們抓住了那兩個劫牢的小子和封神島的一應惡徒趕往迷魂山的時候,其中逃脫的幾個人偷偷摸摸的潛入了鬼陰山,盜走了兄弟的一件寶貝,而這個人,正是當初被兄弟我關在鬼堡中的囚犯,此人對幽冥城知根知底,他用那件寶物要挾兄弟我把他兩個兄弟交出去,就是花兄帶走的那兩個人。”
“什麽?”花火烈本來以為盧九幽是噓寒問暖的,沒想到他是來要人的,得知內情,花火烈頓時嘬著牙花子道:“所以你就來了,你根本就不是來看我的,是來要人的對嗎?盧九幽,我他媽天真了,我居然以為咱們兩個的交情已經到了無分彼此的地步,沒想到你還是為了自己,才來我烈日谷的,哈哈,盧九幽,你太自私,你夠狠,我算看清你了。”
花火烈的心情憋屈到爆炸,咬牙切齒的說著。
盧九幽臉紅無比,但他馬上跟著說道:“花兄你聽我說……”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這麽多年,咱們兩家走的這麽近,秀瑜都快要把逸雯娶過門了,可人一死,你翻臉就不認人,我的大仇還沒報,你就急著要把人帶走……”
“不……”盧九幽見花火烈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頓時斷喝一聲,往前邁步道:“花兄,我承認,我到此的目的的確是想用這兩個人換回那件寶物,畢竟那件寶物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
盧九幽一頓,道:“花兄,我問你,你把人帶回來一天了,但至今沒有離開烈日谷,是不是那兩個臭小子嘴嚴,沒有把他們的同伴供出來?是不是?”
花火烈一聽,微微一怔,沒有吭聲。
盧九幽繼續道:“我猜對了,看來他們之間的情份的確不淺,要不然,他們幾個也不會擅闖鬼堡去救人,你肯定問不出來真凶的下落,但是現在事情有了轉機了。”
“什麽轉機?”花火烈一聽盧九幽的分析頭頭是道,順勢便問了一句。
盧九幽咬牙道:“花兄, 你狠那個殺了秀瑜公子的人,我更狠,因為是他們差點毀了幽冥城,讓咱們兩個徹底翻臉,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既然對方就要這兩個小子,那一定會再聯系我,如果花兄能把人交給我,我保證,用這兩個小子,把真凶給你引出來,到時候,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誰想別想活著離開。”
盧九幽說完,內心不安的看著花火烈,恨不得馬上聽到花火烈舉雙手讚成。
而花火烈聽完盧九幽的分析,也是眼前一亮,再度靠近盧九幽道:“你說的是真的?”
“花兄,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我騙你幹什麽啊,你想想,他們偷了我最看重的寶貝,我會輕易放過他們嗎?”盧九幽再次強調道。
花火烈想了足足十幾秒,終於恨聲道:“人我可以給你,但交換的時候,我要在場,不管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我就殺多少。”
“那是一定的,我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