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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嘯月山到玄淨山這段路,飯五鬥和龍叡一直是拌著嘴飛過來的,雖然沒有爭吵,但飯五鬥是徹底的拜服了。
因為他發現,這個龍叡除了身份神秘一些之外,修為很一般,但是此人特別能裝,天南海北的,好像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在談到一些實力強大的天宗的時候,也都擺出不放在眼裡的態度。
其實像他這種,適當的裝一裝很容易能讓人覺得此人來歷不凡、不好招惹,但要是裝過頭了,那就讓人摸不清路數了。
至少現在的飯五鬥是這種心態,在面對龍叡的時候,飯五鬥總覺得這小子深不見底,但又像是自吹自擂狗屁不是,弄的飯老爺子直倒牙,甚至有的時候連話都跟不上。
就比如說,兩個人趕到了玄淨山,李元正帶著一眾嘯月弟子守著靈壺,而其間李元也遠距離試了一下,發現靈壺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相當恐怖,所以他試完了就罷手了,並且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在三百丈開外,堅守一切可疑勢力的出現,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靈壺,要是有人來搶,盡全力阻止,不過別往前湊。
而這段時間,嘯月之名已經傳遍靈洲南北,確實沒有人敢過來爭搶,就是有兩個承道境的高手不死心,留下來離著老遠正琢磨著要不要動手搶奪呢。
可是龍叡一到,就看見了那兩個強者,當即喊了一嗓子:“靈壺是爺的,你們就別惦記了,不想死趁早滾蛋,別惹爺不高興昂。”
他這麽一喊,那兩個承道強者怒焰滔天,但是一看他身邊還有一個飯五鬥,頓時沒敢言語,灰溜溜的離開了。
飯五鬥挺煩龍叡狐假虎威的,於是就說了一句道:“你能不能別太張狂,這裡不是中天嶺,萬一哪天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你死了算誰的啊?”
可是龍叡卻愣著眼珠子回道:“哎呀,你瞎操心,爺往這一站,代表的是整個龍族,誰敢招惹啊?”
飯五鬥被龍叡氣的一點脾氣沒有,恨聲道:“段星皇不算,你沒讓人打爬下?”
龍叡反問道:“他動我了嗎?他敢殺我手下人,他敢碰我嗎?我借個一百個膽子。”
“……”飯五鬥頓時不吭聲了。
而旁邊的李元一看龍叡性子,當即心領神會,上前道:“龍公子……”
“叫爺……”
“哎,爺,您看這靈壺怎麽處置啊?”李元並非低三下四,但語氣相當配合,捧的龍叡無比舒暢。
飯五鬥見狀沒開口,因為他知道李元不是那種願意給人低頭的人,這小子肯定是有別的想法。
龍叡就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李元滿足了他的虛榮心,道:“你等爺研究研究。”
李元聞聲嘻嘻一笑,上前道:“那龍爺,這靈壺到底是什麽路數,兄弟們都好奇著呢,你給咱說說唄。”
“靈壺啊。”龍叡背著手眯著眼睛掃量了片刻,輕咳了一聲道:“這世間至寶,爺見過不少,但這靈壺卻是第一次看到……”
飯五鬥鼻子都氣歪了,但沒吭聲,心想,你他娘的不知道在那裝什麽裝?
李元到是沒所謂,一直耷拉著眉毛聽著,龍叡話題一改:“不過爺曾見識過無數道藏典籍,也曾聽說過幾種奇門異寶,你看這靈壺,方口方肚,側配雙柄,刻有魔相,再從其妖氣魔精來看,那必是魔族中物。”
“廢話一大頓。”飯五鬥直翻白眼。
“而世間魔物,雖多如牛毛,但這壺類,卻是屈指可數,爺知道幾樣寶貝,都是魔壺魔器,一則北疆極煞魔尊的貼身至寶靈天池壺,可納百川,擁一方異域;二則西嶺古邪,曾煉過至尊魔壺一件,吞天噬地、掩日遮月……”
李元聽著中間插了一句話道:“可這靈壺吸納的是天地靈氣,跟爺所述兩種截然不同啊。”
“你急什麽,爺的話還沒說完呢。”龍叡自鳴得意道:“第三件寶物就屬八千年前冰魔銀月的貼身法器了,此法器名為偷天換日壺,一樣可吞天噬地,但吞的是天地靈氣,噬的是萬物精華,怎麽樣,這個有點像吧。”
飯五鬥聽著直倒胃口,說了半天,還只是有點像,能不能有點準頭。
李元跟飯五鬥不一樣,雖然也惡心了半天,但臉上卻一點厭惡的情緒都沒有,當即一挑大拇指道:“那按龍爺的意思,此壺就是偷天換日壺了唄?”
“你看,爺說了半天你終於悟出點什麽了,雖然不敢確定,但此壺應該就是那偷天換日壺,你要知道,冰魔銀月早在八千年前就身死道消了,而他身上的那些寶物一直流落人間,如果是偷天換日壺,那咱們就撿著了知道嗎?因為這件法器是一流的傳天之寶,比之承神之寶,也絲毫不差。”
李元聽完,大讚道:“龍爺果然見多識廣,想必在龍族出能窺得如此秘辛的也少有人在了,龍爺,您在龍族中是不是這個啊?”李元暗暗一挑大拇指,眉飛色舞的問道。
聽到這,飯五鬥都愣了一下,沒明白李元一個勁兒的奉承到底為了什麽?
到是龍叡聽的舒服無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挺精明啊,一下子就猜出爺的身份了?不像他,笨的要命。”龍叡一指飯五鬥,把飯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
李元掃了一眼飯五鬥,擠咕擠咕眼晴道:“那是當然了,爺一身氣質曠世絕倫,小的能看不出來嗎?爺,您跟小的說說,您什麽時候接掌龍族啊?”
這沒頭沒腦的一問,飯五鬥是徹底的懵了,而龍叡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道:“哈哈,你小子馬屁拍的不錯,我還就告訴你,等爺突破五爪,變成真龍,屆時父王就會讓位,當然了,爺的父王那可是真正的五爪金龍,如今這宏圖大世,只有這一個五爪金龍嘍。”
唰!
飯五鬥眼前一亮,他問了半天,龍叡也露底,可是讓李元這麽一捧,居然給捧出來了。
下一刻,飯五鬥看向李元的目光充滿訝異。
但這還沒完,李元趕緊順著話道:“原來是五爪金龍王之後,小的有眼無珠了,哎呀,那段星皇真是瞎了狗眼了,敢得罪龍爺,等龍爺拿下了龍王之位,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龍叡一聽,眉頭一挑:“收拾他還用等爺拿下龍王之位嗎?爺想收拾他隨時收拾他。”
“呵呵,那是當然了,段星皇算什麽東西,敢跟龍族鬥法,簡直自取其辱,不過龍爺,咱們雖然無懼於聖龍山,凡事也得小心為上,適才小的聽下面的那些弟子打探,這段星皇到靈洲似乎帶了不少,現在還沒撤走的,大約有五萬精銳啊。”
“五萬精銳算個屁,你等著,爺現在就傳訊,待消息回到中天,爺的龍族大軍就能很快殺到。”
李元道:“那怎麽行,龍族遠隔萬裡,豈能勞苦奔波,哎呀,龍爺,你就放心吧,在靈洲,有風公子和紅杏夫人,還有飯老,他段星皇不敢亂來。”
龍叡鄙夷道:“就憑你們啊?未必穩妥,你不用管了,爺現在就傳訊,爺到要看看,他段星皇到底想幹什麽?等爺的大軍一到,殺他一個回馬槍,踏平他的聖龍山。”
龍叡禁不住慫恿挑撥,抬頭從懷裡取出一塊刻有金龍的龍牌,挑指在上面祭了個訣法,片刻之後,一條兒臂粗的金龍脫牌而出,騰空而起,化作流光,直往中天界方向掠去。
傳訊完畢,龍叡還殺氣騰騰的說道:“你們等著看好戲昂。”
李元嘿嘿一笑,躬身退了下去,把路一讓道:“爺出手,定然非凡,您要不先看看這靈壺吧。”
“嗯,爺琢磨琢磨。”龍叡往前一站,開始打量靈壺。
而李元則是退到飯五鬥的身邊,兩隻手插著袖子裡笑道:“妥了,飯老,他這麽一出手,咱們嘯月宗可保萬無一失了。”
飯五鬥瞪著眼睛看著李元道:“你說了半天,就是想拉他下水啊?”
李元笑著道:“那可不是嗎?飯老,你別看這小子無比自負,但我覺得他是真有點底,何不讓他露露呢,那鳩奇木多陰損一個人啊,咱救了他的命,他就露個臉就想把人情給還了,等這位龍爺把龍族請來,不用讓他們幹什麽,只需要讓他們在嘯月宗盤桓幾日, 讓靈洲修士瞧一瞧,您猜鳩奇木會怎麽想?”
飯五鬥心中一動,這才意識到李元低聲下氣的捧著龍叡嘮了半天並非無的放矢。
是的,鳩奇木之所以參與進來,一方面是受到輿論的影響不得不來,二來也是想借著他出面這件事把嘯月宗的人情給還了,而之後呢,嘯月宗再想利用自在宮難度就會很大。
但李元這麽一鬧,明擺著把龍族拉到了嘯月宗這一邊,那鳩奇木知道了會怎麽想?
他一定會想,嘯月宗居然有本事讓龍族站在你們這一邊,自在宮該如何自處?
這邊跟段星皇翻臉是一定的了,就算沒打起來,以後也不可能太好相處,而嘯月宗面對聖龍山,連龍族都站出來幫忙,我自在宮還能不錦上添花嗎?反正已經得罪了聖龍山,總不能把嘯月宗也得罪了吧。
這麽一來……
飯五鬥越想越覺得李元的腦子沒白長,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