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胡與趙王一確定秦寂言離開消息是真,雙方就聯系上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繼續商談合作一事,就好像之前冷淡與袖手旁觀不存在一樣。
雙方各懷心思,可又有共同的目的,很快就把事情談攏。西胡出兵拖住大秦的人,讓趙王的兵馬可以順利通過羊腸小道。趙王則與西胡聯手,同時朝大秦發起攻擊,破城後城中財物西胡拿一半。
除此之外,兩人又將之前的約定拿出來說事。西胡助趙王奪位成功,趙王將西北十六城劃給西胡作為報酬。
這件事雙方之前就談好了,只是誰也沒有放在心上,西胡和趙王各不信任,這話不過是一句空話,現在提起同樣是空的。
引狼入室後,想要輕易趕走狼並不是容易的事,西胡要是看到能拿下整個大秦,就絕不會只收西北十六城就罷手。
同樣,趙王也不是什麽善茬,他拿到皇位的第一件事,說不定就是滅了西胡這五十萬兵馬,讓他們有去無回。
總之,不管他們心裡怎麽想,表面上的約定就這麽達成了。西胡出兵十萬,幫趙王通過羊腸小道,同時調二十萬兵馬到城下,隨時準備攻城,讓平西郡王輕易不敢調人出去援助。
“卑鄙無恥,趙王那個奸賊。”平西郡王氣得大罵。
秦寂言突然離開大營,他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城中的百姓與軍中的士兵,還來不及喘氣,又迎來趙王與西胡的聯手。
這簡直是要他的老命。
言傾見平西郡王一臉疲態,上前道:“我帶人去伏殺趙王。”放任秦寂言離去,他首當其責,本就該多擔待一些。
“屁……你小子少來給老子添亂。”平西郡王心裡煩躁,髒話都飆了出來,指著言傾,一臉嫌棄的道:“你和封小子都幾天沒睡了,你這樣還怎麽帶兵?”
安撫軍中的將士與城中百姓的活,都是封似錦在做,而調兵布陣,埋炸彈練兵則是言傾在做。平西郡王雖然急得嘴上都長泡了,可他做的事真得沒有言傾和封似錦,只是……
不管是平西郡王還是程將軍,見到封似錦和言傾都是一句“活該!”
要不是這兩人幫著,皇太孫殿下怎麽可能說走就走,所以這兩人做再多,平西郡王和程將軍都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
做事歸做事,真要讓言傾拿命去拚,平西郡王卻是舍不得的,他們老言家就這麽一根獨苗,真要出事他哭都哭不出來。
“除了我,你還有更好的安排?”言傾卻是不肯退讓,擋在平西郡王面前,“讓我去,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滾贖子,少在老子面前煩,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跟鬼似的,先好好休息再來跟我說話。”平西郡王惡聲惡氣的說道,用凶狠的語氣也掩飾自己對兒子的關心。
言傾知道父親是為他好,沒有再爭執,隻道:“我去睡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我帶兵出征。”
說完,轉身就回了自己的營帳。
言傾前腳剛走,封似錦後腳就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進來,眼下的淤青和大熊貓有得一拚。
“郡王……”封似錦一開口,聲音啞到不行,一看就知沒有休息好。
不是自己的兒子,平西郡王也不心疼,當然也不會當著封似錦的面發飆罵髒話。平西郡王一臉嚴肅的道:“什麽事?”
封似錦一臉疲累的上前,將剛收到的消息遞到平西郡王面前,“有人將皇太孫殿下丟下大軍,擅自離開的消息傳回京中,這是我的人攔下來的消息,不知有沒有漏網的。”
封似錦當然知道這事瞞不住,可這個時候將事情要傳回京中,這一戰還不知會變成什麽樣。
“一群無恥的小人,就會用暗招。”平西郡王已經氣過了,也懶得再說秦寂言什麽,左右事情都發生了,他就是說再多也沒有用。
封似錦垂眸,掩去眼中的疲累,啞著嗓子道:“和西胡、趙王一戰我們必須頂住,這座城我們也要守住。至少要守到皇太孫回來。”
“你有什麽好法子?”平西郡王知道封似錦雖不擅兵法,可卻有一顆玲瓏心,陰謀算計什麽的封似錦最在行了。
這種時候,封似錦也不在乎會不會太出風頭,直言道:“趙王那裡皇太孫已經動手了。皇太孫安排人暗助扶持楚世子,現在楚世子已經拉籠了一小股勢力。我們可以試著和他接觸一二,表示只要他願意棄暗投明,便能保證成為下一任趙王,重回京城。”
“楚世子,他會同意嗎?”平西郡王知道楚世子挺傻的,可也不至於會出賣自己的父親吧?
封似錦莞爾一笑,語氣溫和道:“不同意也沒有關系,我們又不損失什麽。他要不想做富貴王爺,便去奪權好了,左右他沒有選擇。”
總之,楚世子這顆棋他們是要利用的徹底,至於秦雲楚同不同意並不重要,左右他們只是在趙王軍中,扯世子的大旗拉攏人。
這種煽動、陷害,利用的戲碼平西郡王最頭痛,直接丟給封似錦,“這件事你看著辦,不必再報給我了。”
“好。 ”封似錦也不拒絕,又道:“至於西胡那裡就更好辦了,風遙之前不是連連失利,後又遲遲破不了城嗎?我們就派人在軍中散播消息,說風遙的生父是大秦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雖是西胡的大將軍,可他心時卻是向著大秦的,所以才不願意帶領西胡攻破大城。”
“啊……這樣的流言會有人信嗎?”平西郡王眼皮一跳,看封似錦的眼神帶著幾許小心。
這人,太狠了。
封似錦看到了,卻毫不在意,繼續道:“信不信不重要,只要西胡起疑就好了。到時候我們與風遙交戰,故意輸幾場,然後再派人宣揚,就說這是風遙與大秦聯手演戲,好取信於西胡。不然風遙為何早不贏,晚不贏,偏偏在流言出來後贏得大戰嗎?”
“這法子好,可真正是殺人不見血。”平西郡王嘴上誇讚,背脊卻是一陣發寒。
這看上去好脾氣、好說話的小子,怎麽這麽陰險,這事一傳開風遙就不用活了。
果然是封老頭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