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跛腳男人,不會把這招用在那些死者身上,在殺人前把對方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然後……吃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千城又忍不住狂吐了起來。只是她早已吐空,胃裡什麽也沒有,甚至連酸水都吐不出來。
一陣狂吐後,眩暈感再次襲上頭,腦袋受傷讓顧千城站不住,隻得踉蹌坐下,只是……
一想到屁股底下,那一截截白骨,顧千城就渾身不舒服。
她不怕犯罪現場,不怕森森白骨,可並不表示她在堆滿白骨的山洞裡,還能無事人一樣吃飯睡覺。
“長生門的混蛋,把姑奶奶逼得這麽慘,你們給我記住了。”顧千城強忍著惡心,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休息片刻後,便想著包扎自己頭上的傷口,可她找不到可以包扎傷口的工具。
布條?
電視裡演得,一撕就能變成條狀的衣服,在她身上完全得不到實現。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頂好,可也是新的,縫得很結實,怎麽撕也撕不動。
一再受挫讓顧千城心情很不好,恨恨的扯了扯衣服,鬱悶的抱著自己的腿,將頭埋在膝蓋間,忍不住抱怨起來:“混蛋秦寂言,每次需要你的時候都不見人影。”
“你知不知道,我遇到一個變態了,現在還沒有死真是我的命大。”
“秦寂言,你最好祈禱你的人快點找到我,不然我把這筆帳記到你頭上,等回京城你就慘了。”
……
顧千城不斷的說著埋怨秦寂言的話,發泄心中的不滿,說了半天后也覺得自己挺無理取鬧的。
“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誰知道我這麽倒霉,跳個河還能被人打上來。”
顧千城也就是嘴上抱怨罷了,她倒沒有真得埋怨秦寂言,畢竟這事也怨不得秦寂言。
而且嘴上的抱怨,也解決不了她現在的困境。她現在餓得快要站不起來,而且身上還帶著傷,要是得不到好的治療,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弱,到時候……
她恐怕也要成為白骨的一員。
山洞裡的黑夜來得特別快,不多時山洞裡就完全看不到了,顧千城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辰,她只知道好冷,全身發寒,緊緊地抱著自己也抵擋不了身上的寒意。
“完蛋了,身體真撐不住了。”又是落水,又是被人虐待,就是鐵打的也撐不住,顧千城能撐到現在實在不容易了。
顧千城怕自己暈過去,不敢再坐下,而是站了起來,在原地來回走動,好讓自己身體暖和一點。
她得保持清醒,她得保存體力,她得等那個變態再次過來,如果對方能拿把刀子來就更好了,哪怕對方帶刀子是用來切她的肉,她也高興。
有把刀,總能把這破鐵鏈給弄斷。
顧千城雖然傷得不輕,身體也虛得好,可還能勉強撐住,至少顧千城堅信自己再撐個一天不成問題。
開玩笑,之前被子車特訓時,她哪天不是累得像死狗一樣,身上大小傷不斷,她還不是一次次撐下來,現在這點傷算什麽。
事實上,要不是餓狠了,這點傷對顧千城來說還真不算什麽。她主要是餓太久了,餓得沒有力氣。
顧千城在山洞那小小的方寸間來回走動。不多時身上便暖和了起來,雖然頭時不時就眩暈一下,可到底沒有倒下。
顧千城就這麽強撐著,直到第二天天亮。
顧千城不知對方什麽時候會來,當山洞能見過時,便停下腳下,乖乖地在角落裡窩好,等那跛腳男人過來。
肚子餓是咕咕直響,嘴唇乾得發裂,雙眼布滿血絲,一張臉髒汙得沒法見人,全身都散發著酸臭味,完全就是一個副乞丐婆的樣子,簡直不能再狼狽。
就顧千城現在這模樣,恐怕秦寂言看到了,都沒辦法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秦寂言說服平西郡王失敗後,便立刻讓人把言傾與封似錦請來了。不同於對平西郡王的隱瞞,秦寂言見到言傾與封似錦,直接說道:“千城失蹤了。”
“什麽?”言傾與封似錦一怔,兩人皆是不敢相信。
秦寂言又重複了一遍,“你們沒有聽錯,千城失蹤了。”
“怎麽回事?”言傾的臉立刻黑了,封似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千城好好的怎麽會失蹤。”
如果換作平時,秦寂言絕不會和這兩人解釋,可現在他要坑人家,當然要先給點甜頭。
秦殿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長生門,便將季諾欺騙長生門,陷害千城的事說了一遍。
封似錦反應最快,聽到秦寂言的話,就猜到了,“長生門的人是要找唐萬斤?”
唐萬斤強悍的恢復力,大家有目共睹,不過那群大頭兵並沒有多想,隻當唐萬斤身體耐打,身體比常人稍好一些。
“嗯。”秦寂言並沒有隱瞞,旁人都以為唐萬斤受了傷,躺個三兩就能好,封似錦與言傾卻是知道,唐萬斤從來不需要養傷。
“千城現在是在長生門的人手裡?”封似錦一向隻關注重點, 而他說出這兩點,秦寂言就知道封似錦要做什麽,因為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麽做。
如果千城落到長生門的人手中,他一定會把唐萬斤暴露出來,好引長生門的前來,可惜……
“千城自己跑了,下落不明。”封似錦提的辦法不管用。
“下落不明?殿下,你的人就是這麽保護千城的?你到底有沒有把千城放在心上?”封似錦一向克制自己,不管心裡如何想,面對秦寂言一向是尊敬有佳,可這一次,他卻半點不客氣。
“殿下,我要去找千城。”言傾也乾脆,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也去,我們一起去,殿下保護不好千城,我們自己保護她。”封似錦冷冷地看著秦寂言,毫不退縮。
面對兩人近乎無理的挑釁,秦寂言沒有生氣,而是起身看著他們,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會找,不需要二位操心。本宮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插手本宮的私事,而是要你們做好本宮交待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