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四百二十五章:蠻軍動向,糧食危機
流民蜂擁而至,被仔細劃分起來,有家室的、孤家寡人的、青壯的、老弱的,等等,都做了具體的分類;還有人負責詢問記錄他們來自何地,當地如今狀況如何,局勢如何……
這些寫下來,便都是難得的情報訊息。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匯集成篇,再遞交回府衙,陳三郎他們一看,便獲悉許多形勢近況。
很快,一條情報引起了陳三郎的注意。
蠻軍佔據州郡,為了過冬,原來已經四處出擊,大肆擄掠資源了。只是蠻軍的目的是鄰近的幾個地方,比如說高平府。而嶗山府由於距離州郡較遠,因而逃過一劫。
聽聞此訊,陳三郎倒有些暗暗慶幸。以府城目前的實力,要是遭遇大規模蠻軍的進攻,還真難以抵擋。
石破軍雖然敗走麥城,但也有好幾萬部眾在,而且戰力尚存。蠻軍不但蠻橫,而且驍勇。
所以說,如果前段日子蠻軍就來進犯嶗山府,陳三郎他們即使能抵擋得住,也會損兵折將,大受打擊,想要安心搞民生,根本沒門,哪裡會有眼下這般局面?
與之相比,高平府那邊就慘了。高平府本有一支實力不錯的義軍在,號“高平軍”,聲勢不弱,與莫軒意的洞庭軍相提並論。這兩支義軍都響應朝廷號召,前去州郡與蔣震大軍匯合,一起攻打石破軍。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一戰而敗,蔣震戰死,余部潰敗。莫軒意一路逃亡,沒有回中元府,而是直接投奔陳三郎來了;而高平軍的首領則選擇率領殘部逃回高平府,想著要整頓,休息生養,東山再起。
然而石破軍不再給他們這個機會,命令部將出擊,直搗高平府。高平軍再次大敗,這一敗,是致命的。幾大將領死的死,傷的傷,一眾手下潰不成軍,逃散無數。
高平軍就此覆滅。
不說高平軍,高平府被蠻軍攻破,燒殺擄掠,當蠻軍離開,偌大府城幾乎就成了一座空城,十室九空,蕩然無存。只要少數民眾逃竄出來,歷經千辛萬苦,逃到了嶗山府境內。
由此,陳三郎才得知個中狀況。
不得不說,現在回想起來,當日踏上雍州大地,把第一選擇放在了嶗山府,確實有先見之明。此地不但有豐富礦藏,而且地理位置優越,最適合穩定發展。
只是這局面維持不了多久,嚴冬來到,不動刀兵,但過了寒冬,等明年開春,只怕蠻軍那邊便會有所行動。嶗山府那麽大,搗弄的動靜不小,不可能隱瞞得住,到時候,石破軍要對付的,肯定便是嶗山了。
因為目前整個雍州,除了蠻軍之外,別的勢力,也就剩下嶗山這一塊了。
既有所預,就當籌謀。
其實早就開始籌謀了,否則陳三郎何至於一個勁招兵買馬?哪怕掏空公庫都要練兵?
這些,都是為了面對蠻軍的準備。
……
“公子,糧倉的糧食已經不多了。”
府衙公房內,周分曹對陳三郎說道。
陳三郎問:“按你估算,還能撐多久?”
周分曹想了想:“依照目前的消耗,最多一個月。”
一個月,冬季都沒有過呢,形勢確實不容樂觀。目前的消耗,主要是練兵,以及拔到下面各個縣城給予流民。兩項都是無底洞,需要源源不斷地填進去,一旦斷裂,都會出現某些難以收拾的後果。
“先生,依你之言,該如何解決?”
周分曹眉頭皺起來,頗有幾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困境,當下情況,第一批收成的稅賦基本也都收起來了,比例不高,勝在全部入庫自用,不用再上繳給朝廷,也算可以了。正因為多得這批稅賦,才能夠養得活那麽多流民,否則的話,人人一張嘴,都得要吃的,如何養得過來?
收容流民,當然不可能任由這麽多人天天坐在難民營中等吃,那樣的話養得人閑了,反會滋生事端。故而只要還有勞動能力的,基本都會就地安排工作,或煉礦,或搬運,再不濟,直接上山砍柴什麽的,都可以,都算是勞作,能夠做出貢獻。
也是季節不對,若是開春,直接就能開荒種田了,那樣更好。然而當下,田野的土壤都給凍住,種不上東西。
正因為如此,基本便斷了收成,偌大嶗山府,上上下下基本等於在坐吃山空。好在之前一直在積極籌備,儲糧,這才能支撐得住。
想了想,周分曹道:“當下之計,只能收糧了,不過價錢不菲,而且也收不到多少。”
現階段,正應了那句老話:“地主家也沒有余糧。”戶戶人家,都是把糧食當做命根子捏在手裡,輕易不會賣掉。
再說了,現在雍州,整個州域環境都頗為惡劣,別的地方更加窮苦,想要到外面購糧的可能性都斷絕。
正所謂裡外交困,一籌莫展。睿智如周分曹,也是日夜愁慮,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
陳三郎心裡也是明白所面臨的困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絕非是周分曹等可以解決。 略一思索,忽問道:“雍州境內,有大江貫之,名為通天河,我說的,沒錯吧。”
周分曹一愣,回答:“不錯,天下六大水系,涇江為其一,通天河也是其一。”
說著,腦海一個激靈,想到在涇縣時,陳三郎與逍遙富道不知用了甚法,使得萬魚上岸,恍若奇跡,當其時無數難民見到,都是跪拜在地,虔誠不已,以為真是龍王爺顯靈,感陳三郎之誠意,故送魚過來,以解困境。
現在陳三郎說起通天河,難道想故技重施,再來一次?若真如此,未嘗不是個方法,魚肉鮮美,乃是上等口糧,非尋常可比,而且冬季天氣寒冷,適合貯藏,不怕變質。
如今的雍州,野外鳥獸野菜之類基本都絕跡了,只有深山老林還能狩獵采集,不過通天河不同,此河水勢磅礴,幽深難測,不知生活著多少魚類,可都是糧食呀。
陳三郎悠然道:“說起來,來此多時,也該去見識見識這條通天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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