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陳墨還是受了傷,因為他衝在最前,是混混們首先衝擊的目標,在他扎倒第四個人的時候,一把雪亮的開山刀從左邊斜劈下來。
陳墨沒有辦法閃躲,槍刺也還沒有把出來,所以只能偏頭閃躲,同時抬起左臂,硬生生的格擋了一下。
血飛起,這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他的左肩膀上,血肉都翻了起來。
陳墨吭也不吭,拔出槍刺,反手一個猛刺,在砍他的混混
的胸口,扎出了一個血洞,迅速拔出。
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混混扔了刀,捂著噴泉一樣冒血的胸口,向後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
所有的混混都被陳墨嚇住了,人群水銀瀉地一樣的向兩邊泄開,正在裡面苦戰的劉濤和趙長剛都是大喜,趙成剛更是激動的眼睛都紅了,他們知道是南哥派救兵來了。
“走!”
陳墨揮舞槍刺,臉色煞白的向身邊的混混衝擊,鍾曉飛跳到趙成鋼身邊,對他低吼一聲後,就舉著開山刀,向樓梯口衝了過去。
樓梯口,劉濤和馬面兩人,還在你一刀我一刀的互砍。馬面認為勝卷在握,所以他一直在戲虐,原本早就能砍倒劉濤,但他偏偏不砍倒,獰笑著,一刀一刀的往劉濤大腿上招呼,劉濤大腿上最少也被砍了三刀,血肉模糊的。
等到鍾曉飛和陳墨衝進來,形勢突變的時候,馬面想要砍倒劉濤,但已經來不及了。
劉濤紅著眼,越戰越勇了。
鍾曉飛衝上來,照著馬面就是一刀!
這是新仇舊恨的一刀,馬面綁架韓晶晶的事情,鍾曉飛還沒有來得及跟他算帳,今夜他又槍擊南哥,這一筆帳,鍾曉飛必須跟他算了。
馬面抬刀架住。“叮”的一聲,兩刀相撞迸濺出激烈的火星。
刀鋒相撞的時候,兩人的眼神也撞在了一起,同樣是火花四濺。
鍾曉飛一腳踹在馬面的小肚子上,但馬面身體壯實,這一腳居然沒有踹倒他,只是讓他向後退了兩步,被樓梯一絆,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
鍾曉飛跟上去,當頭又是一刀。
馬面咬牙向旁猛的一滾。
這一刀砍在了樓梯上。
鍾曉飛一刀砍空,順勢踢出一腳,正踢在馬面的屁股上,鍾曉飛穿的是皮鞋,這一腳就像是踢足球,踢的馬面嗷嗷叫,轉身跳起來,紅著眼珠子衝鍾曉飛砍了一刀。
這一刀馬面使出了吃奶的勁,劈的又快又狠!
原本這一刀就鍾曉飛不會構成任何的威脅,但就在馬面揮刀之前,旁邊一個混混向鍾曉飛先砍了一刀,鍾曉飛讓了一下,一刀掄在那混混的肩膀上,就在混混慘叫的同時,馬面的開山刀卻驟然的劈了過來。
鍾曉飛來不及抬刀格擋,只能一個側身向旁邊急閃。
刀鋒擦著他的臉頰掠了過去。
鍾曉飛驚出一聲冷汗,然後他一刀就扎在了馬面的小肚子上,準確的說,應該是揮在了馬面的小肚子上,因為兩人離得太近,鍾曉飛揮不開胳膊,所以這一刀力量不是太大,只是扎破了馬面的t恤,在他的小肚皮上扎出了一個刀口。
“啊!”
馬面卻嚇的臉色發白,捂著肚子向後退。
鍾曉飛跟上去,又是一刀。
馬面慌張的抬起開山刀想要格擋,但他慢了一步,鍾曉飛這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他的右胳膊上。
馬面一聲慘叫,扔了開山刀,左手抱著右胳膊,又捂著小肚子,踉踉蹌蹌的撒腿就跑。
鍾曉飛沒有追他,扶起劉濤向外面衝,一邊衝一邊招呼陳墨趕緊撤。
雖然陳墨夠猛,現場的混混已經全部被他震懾,但他們畢竟人少,而且這裡是劉鐵軍的老巢,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的。
一行人風一樣的來,又風一樣的走了。
陳墨斷後。
他拎著滴血的槍刺站在玫瑰園的門口。
沒有人敢追。
他瘦瘦的身影像山一樣的高大。
此戰,是海州黑道一個經典,不但是以少勝多的經典,也是陳墨聲明鵲起的經典!
從此拚命三郎陳墨的名字在海州就叫響了。陳墨一個人捅倒了十幾個人,一個當場沒命,另一個送到醫院之後,因失血過多,休克而死。
這場黑道大械鬥,一共死了四個人,另外兩個是南哥的兄弟,都是在三樓被亂槍打死的,其他的人雖然被砍的血肉模糊,看著很慘,但卻沒有人喪命,所以陳墨一根槍刺的殺傷力,抵上了七八杆的獵槍。
此戰很轟動,警方也耳聞了,不過卻並沒有介入,因為沒有人報警。
雙方都有兄弟死,同時也都殺了對方的人,報警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不報警。既然他們不報警,警方也就懶的管,反正死的都是社會上的無業混混,他們眼裡的垃圾,在他們看來,死得越多,對社會的治安越好。
這一夜,海州市各大醫院的外科人滿為患,南哥和劉鐵軍手下的兄弟們塞滿了各大醫院。
凌晨兩點半,鍾曉飛帶著趙成剛走進南哥的病房。陳墨和劉濤都受了傷,兩人正在包扎,趙成剛卻毫發無傷,除了右腳歪了一下,走路有點一瘸一拐之外,其他一點事都沒有。
“南哥……”見到南哥,趙成鋼低著頭,很沮喪。
南哥沒有責怪他,點點頭,目光看向鍾曉飛,沒說話,隻淡淡一笑。
他和鍾曉飛的關系,很多話根本不用說。
“劉鐵軍,這筆帳,我們慢慢算吧……”南哥最後說。
此戰雖然成就了陳墨的名聲,但卻讓南哥的實力大損,不說死亡的三個兄弟,隻說輕重傷的幾十個人,全部都是南哥手下的主力,他們現在受傷住院,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才能恢復,這期間的治療花費不要說,隻那麽多的場子,需要找很多的生手來乾,就很讓南哥頭疼。
劉鐵軍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原本是大獲全勝,皮毛不傷的,但被陳墨拎著槍刺衝進來,一陣的亂捅,不但死了兩個,而且輕重傷也有幾十個人,加上玫瑰園本身的損失,所以到最後他其實也沒佔到多大的便宜。
凌晨五點,鍾曉飛離開醫院。
離開醫院之前,他去找了大周,但一個值班的小秘書告訴他,大周已經回去了。
鍾曉飛默默點點頭,轉身離開,他知道大周一定誤會了他和韓晶晶關系,想到大周委屈的表情,他心裡滿是歉意,想著明天一定要跟大周解釋清楚。
而想到韓晶晶,鍾曉飛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出了醫院,鍾曉飛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韓晶晶的家。
凌晨五點的街道上,車輛稀少,行人幾乎沒有。距離天亮只有一個多小時了,東邊已經隱隱的現出魚肚白。鍾曉飛坐在車裡,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休息。
今晚的搏殺太激烈,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但那些鮮血還在眼前飛濺,一張張恐懼的臉,一聲聲捂著傷口的慘叫,讓鍾曉飛驚心動魄。
但最讓他震撼的卻是陳墨的出手!
雖然他知道陳墨打架厲害,出手凶狠,但凶狠到這種不計後果的程度,卻是鍾曉飛沒有想到的。
十年的逃亡生涯,把陳墨這把寶劍磨礪的愈發鋒利。
只是寶劍雖好,但卻是雙刃,傷別人也會傷自己,陳墨是有案子的人,如此激烈的出手,一旦落在警方的手裡,恐怕就很難再出來了。
所以鍾曉飛打算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勸勸陳墨。
擔心完陳墨,鍾曉飛又擔心南哥。
南哥的傷雖然不算太重,但十天半月之內是出不了院的,這段時間,會不會遭到再遇到什麽危險呢?畢竟醫院是一個公共場所,如果劉鐵軍不死心,再派人到醫院補刀,那對南哥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威脅。
想著想著,車停了。
“哥們到了。”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年輕人,他轉頭衝著鍾曉飛笑。
“謝謝。”鍾曉飛付了車錢,下車走進小區。
看一下表,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站在樓道門口,鍾曉飛按響了韓晶晶家的門鈴。
響了兩聲, 有人接了,韓晶晶美妙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鍾曉飛嗎?”
“是。”
“哼,快上來。”韓晶晶的聲音急不可耐。
啪的一下門鎖開了。
鍾曉飛推門進入樓道,上到三樓,剛走到二樓上三樓的拐角處,就看見301的房門已經開了,一個穿著白色睡衣,長發披肩的絕色大美女正站在門裡,咬著紅唇,美目閃閃的迎接他。
鍾曉飛笑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盯在美人鼓鼓的胸口。
美人的白色睡衣是吊帶型的,兩條細細的小肩帶掛在圓潤瘦削的香肩上,下面是一片雪白銷魂的胸口,雪白胸口下面就是兩座高聳柔軟……睡衣是v領,而且是深v,所以那雪白的波濤隱隱蕩漾,勾的鍾曉飛的眼睛都直了。
“快進來!愣著幹什麽?”韓晶晶嬌嗔,她像是一個獨守空房,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家的老婆一樣,既生氣也喜歡,又責怪亦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