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兄掌握的上古秘術名為“春風”,不知道和後世中詩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有沒有什麽關系。此術據稱失傳很久,但被我師兄在一本古籍中得知,而且還練成了。
只是,他從沒有在人類身上試驗過。
所以他施術時我很緊張,相信他也是,只是他心理素質比我強太多,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施術的地點相當隱蔽偏僻,也不知師兄是怎麽找到的,地處山林深處的一間木屋裡,木氣、水氣、土氣充足,點上壁爐、布下鐵器陣,連金氣和火氣也具備,最難得的是人跡罕至。但是師兄還是認真施了障眼法,好讓外界之人絕對看不到此間。
氣是五行之氣,但陣中四角卻是水火土風,接近於西方的法術學說,分別由四人手持師兄臨時製作的法器啟陣、守陣。
這四人是……師兄、我、小空和小丙。
師兄當然義不容辭,我雖然廢柴,但所謂一夫拚命,萬夫莫擋,為此在法力上加分不少。小空雖是東瀛那地方的,好歹也同屬東方,再說他們的文化根本就傳承於中華文明,也勉強將就。小丙與我們師出同門,本就是很合適的人選,加上她似乎對師兄懷有感情,並摻雜了些懼怕,在這種時刻絕對不敢耍花樣的。
於是,我們四個人就這麽湊成了。
小空和小丙裸露的皮膚上隱約帶傷,看起來我和師兄救小丁的時候,她們兩個人這場架打得不小,結果大約是未分勝負。現在又不知為什麽同仇敵愾,把矛頭指向了我,看向我的目光不那麽友好。
我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自從上回我被小丙陷害,差點遭遇身為女人極慘的事情後,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她見面。奇怪的是,她固然沒有半分愧疚之情,我的心結卻也隨著她的無情無意而解開了。看著她,我忽然再沒什麽負罪感,雖然仍然不能絕情到當她是完全的陌生人,卻坦然了很多。
小空畢竟是演藝圈的人,表面上的掩飾功夫做得特別足,要不是我敏感,我甚至覺察不到她對我的討厭。她仍然保持著日本女人的溫柔順從,襯得小丙真傻啊。
小丙白長了副好皮相,好頭腦,可就是不夠聰明,她不明白就算師兄不愛我,就算是世界上只剩下她和小空兩個,相信師兄也不會選她。
她太驕縱,師兄的外表看起來雖然溫柔沉靜,卻是個硬性的男人,不吃她那套的。
不過,關我什麽事?
我熬在吸血鬼獵人協會三年不走,其實,潛意識裡,還是為了等待師兄。我那麽被動的等,好像等待一個永遠不會發生的奇跡,甚至連協會的門也不出,就宅在荊棘鎮這個小地方,結果卻見證了奇跡,見到了師兄,盡管不是以我喜歡的方式。
但上天對我不薄,我不該再去強求,也不該去糾纏師兄了。
他當年選擇離開,現在也沒對我明確表露過任何感情,縱然我心裡愛極了他,眷戀極了他,卻也明白了一件事……他的生活中不想有我。不管是因為什麽,總之他不想讓我出現在他身邊。
那麽,我就消失吧。等小丁活過來,我真的會回到中國,就算我的交流生身份沒有撤銷,回去後可能會被東方教派的總理事長劉三刀懲罰,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門派中,我也沒關系。
天下之大,一定有我和小丁容身之處的。再說,師傅早晚會出關,他會為我作主。
“小乙,凝神。”師兄叫我。
我連忙屏息靜氣。
我們已經在山林木屋待了三天三夜了,每個人都疲憊之極,可師兄不發話,小丙和小空誰也不肯率先示弱,都硬頂著。我呢?既然打算把命搭裡,肯定不會嫌辛苦。只是心總也不能完全靜下來,絕望和懼怕感不時交替著衝進我的腦海。直到今天早上,小丁的皮膚開始溫熱,氣色開始變得紅潤,心跳開始若有若無,我們才都欣喜的明白,“春風”術成功了。
我不想描述這個法術啟動之複雜,咒語之繁雜,存想之艱難,期間渡過了多少凶險,師兄耗費了多少法力和修為。重要的是,小丁復活了!他正在慢慢醒來!
又熬了兩天,師兄崩潰似的倒下,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熬不住了,全趴在地上。五天,不吃不喝五天五夜,如果不是身有法術,普通人可能嚴重脫水,早就去見上帝了。
“成功了嗎?”盡管有跡象,我還是要問明白了才放心。
師兄的臉呈現著淡淡的灰色,臉上的青筋和血管一條條隆起,看起來有點可怕,好像他隨時會裂開似的。這讓我有一瞬間的後悔和徹骨的心痛,如果救小丁意味著犧牲師兄,我還會這麽做嗎?以前總覺得犧牲自我是影視劇裡忽悠人的,臨到自己頭上才發現,想為所愛的人付出生命是容易的選擇。
這,就是愛的極致了吧?不管是親情愛,還是男女愛。願意為對方舍棄生命,就是最真的愛了。
“自然成功了,不然馬桑會放棄嗎?”小空撲過來,抱住耗力最多的師兄,“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沒看到馬桑拚了命去救你師弟嗎?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她的眼淚在眼睛中閃亮,真美啊。
我就哭得很難看,小時候我師傅說我:小乙本來長得很平常,但一笑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個明媚起來了,倒成了十足十的美人。
所以,我養成了總是笑的習慣,後來就算再傷心,我也微笑以對,以至於很難再哭出來了。
此時聽到小空的指責,我瑟縮了一下。
“小丁也是我的師弟。”師兄輕輕躲開小空的摟抱和攙扶,保持著他一慣清冷的尊嚴。
小丙哼了一聲,以示存在。
“師兄你休息吧,我來看顧小丁。”內疚之下,我說。
師兄輕輕搖頭,“這一次,我損耗修為不少,必須靜修些時日才能恢復。至於小丁,也應當送到城裡的醫院去,接受科學的治療以恢復休力和各髒器的活力,而且他必須大量輸血。”
“好好,我這就送他去。師兄你先回酒店去。”我全聽他的。
小丙鄙夷地又哼了一聲,“現在大家什麽情況,走得出這座山嗎?還是先打坐調息,恢復基本體力,才能進行下一步。”
“我帶了食物來。”小空也說。
“對不起,我關心則亂。”我道歉,確實覺得自己欠考慮。
“你是說我們不關心小丁嘍?”小丙刺了我一句,“從小到大,就你會裝好人,別人做了多少,永遠比不上你一張嘴會說。”
“嗯,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生氣也沒有辦法,不如先調息,然後吃點東西。何必跟我浪費口舌,耗費體力?”我頂了回去。
小丙氣得夠嗆,一向很能辯論的她居然語結。
我可惡的笑。小丙啊,師姐我也是伶牙俐齒的人,以前讓著你,是因為把你當親生妹妹,自從你派人想侮辱我,我就再也不會讓著你了。
師兄似滿意地微笑了一下,盤膝,微微全上了雙目。他在表明他讚賞我的態度,其實我這樣咄咄逼人也確實要給他看。不管師兄要做什麽,我不想他因為牽掛我而分心。
大家調整內息,之後吃東西修養肉身,最後相攜出了山。就如師兄所吩咐,小丁被送進了醫院,師兄表面上看起來什麽也不在意,什麽也不放在心上,實際上心細如發,甚至早為小丁假造了病歷,說他是植物人蘇醒,方便醫院給他做全面的治療。
我不介意盡早恢復損耗掉的功力,所以每天忙碌地往返於醫院和某些特殊的地方,在醫院時就幫著小丁按摩,擦臉、擦身、梳理頭髮,祈禱他醒來,以致醫院的全體醫護人員要封我為“聖”姐姐了。然後終於在他入院的第二天,在醫生說他生命體征一切正常的兩天后,他睜開了眼睛。
我笑了,卻淚如雨下。
這不是做夢吧?努力了這麽久,就是為了今天!失而復得的感覺如此幸福,令我整顆心都酸了,哽咽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小丁啊,你以後就聽話吧!再也不要闖禍了,這次是師姐連累了你,以後一定好好補償,只求你別再自做主張,別再惹出天大的事來。以後就剩下你和我,師姐怕保護不了你周全。就讓咱們姐弟倆棄保潛逃回國,這幾天師姐沒閑著,假身份證什麽的都弄好了,只等你能走動,我們買兩張機票……
“又哭又笑,像隻小貓。”沒想到,小丁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說的這個。
“你是病貓。”我擰了他腳腕一下。
他呼痛。
好現象,知道疼就好,證明他確實“活”著。
然後,他又驚叫起來,“師姐,你怎麽脫光人家的衣服!哎呀,被你看光了,以後還怎麽娶媳婦。”
“你不是說長大了會娶我嗎?提前看一下有什麽關系。再說,你的小內內還在。”我又擰了他的手臂一下,他也疼。非常好。
“可是我為什麽在醫院?”半天后,他眨眨無辜的眼睛望著我,那迷惑的神色像極了……劉易斯,沒來由的讓人心疼起來。
難道,他都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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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號?我願意!
尋人?我裝死!
一個兩個三個,你們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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