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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天龍》第二百六十一章 以扇破扇
洪七公見到楊過這幾招,心中也驚異於這小子進步之速。一月未見,楊過不但出手凌厲許多,運用間也是極為老道,宛如多年經驗的老手一般,差異如此之大,當真令人驚詫。若是楊過一個多月前便能達到如此地步,也不會面對川邊五醜合圍便有些束手無策了。洪七公老於江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道理。楊過武功根底本就不凡,只是因為初出江湖經驗不足,所以表現才有些中規中矩。但一個多月前觀看到自己和歐陽鋒、方志興數次大戰,又有方志興這個明師一直講解,各種積累可謂是爆發出來,武功運用上也是突飛猛進。這才導致他功力沒增加多少,武功卻像是上了一個層次,和一個多月前相比,不說判若兩人,卻也相差甚大。

 想到此處,洪七公心中也不由暗讚方志興教導有方,又對楊過的悟性大為驚歎,對場中戰鬥也凝神觀看起來。特別是楊過所用招式,更是他極為注意的。畢竟那打蛇棒法雖然被方志興托辭說是他所創,卻實是方志興自己整理而來,要說其中具體采用了哪些他創出的招式,其中又是如何銜接變化,如今的洪七公也並不知曉。他是棒法的大家,既然知道自己這套棒法要流傳下去,當然要花點心思。是以洪七公也想通過楊過和霍都這一戰,看看其中是否還有不足之處,然後再想法加以補足。

 方志興所得洪七公的招式不多。整理出的這套打蛇棒法也只有三十六招,其中除了幾處順承的地方是用蛇杖杖法中的招式略加變化後補足,其它招式可以說盡是洪七公當日在華山所用。因此這套棒法和洪七公棒法一脈相承。整體上也是偏向於輕巧靈動。而且打蛇棒法的招式本就攻守兼備、破綻極少,經過方志興之手後,更是增添了許多巧妙之處。此時楊過以一把短小的折扇使用棒法,配合他靈動迅捷的身法,當真是巧上加巧,猶如翩躚蝴蝶一般,在場中飛舞不定。霍都的扇子功夫雖然也算江湖一絕。但在路子相近又被克制之下,卻也只能左支右絀。漸漸落入下風。

 如此情景,不但場中群雄盡皆讚歎,洪七公心中也是暗暗嘉許,自忖這打蛇棒法就是讓他自己整理。估計威力也就止於此境了。方志興能在見識到自己招式後一月之間整合出一套完整的棒法,當真是天資卓異,見識不凡。

 楊過和霍都如今用的都是靈巧功夫,交手也是極快,片刻之間,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洪七公這時已看到了打蛇棒法的大部分招式,眉頭略微一皺,向方志興道:“楊小子出手也太過狠辣了,難道這棒法是這個樣子?”洪七公出手向來留有余地。而楊過此時卻用扇子招招指向霍都致命要穴,見此情景,他當然有些不喜。而且洪七公和方志興交手數次。熟知方志興出手也向來留有余地,是以有些懷疑這棒法到底是不是方志興所創了。

 “七公,打蛇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麽?”方志興微微一笑,反問道,而後不等洪七公回答,又道:“這棒打要害。可不是我想如此,實在是您老人家的招式就是這樣啊!”打蛇打七寸。意即打向蛇的要害,當日洪七公對付歐陽鋒蛇杖杖法所用的招式便是如此,方志興為了增強棒法威力,在其中更添了幾分狠辣,招招指向人身死穴、要穴。因此這套棒法雖然神妙處遠不及打狗棒法,威力卻只是差了半籌而已。如非有此獨到特點,打蛇棒法也不值得方志興特意創出來了。

 洪七公想到這些招式確實是自己當日所用,也隻得點了點頭,認了下來。不他過內心深處,卻對這套棒法並不太過喜歡。歐陽鋒蛇杖陰狠毒辣,他如此應對還可,但以之對付其他人,當真是有些過了。。想到這套棒法要以自己的名號傳之丐幫,洪七公更是坐立不安,想著再對其修改一番,或者再立下使用限制,免得因此誤殺、誤傷了別人,讓丐幫徒結恩怨。

 其實洪七公卻不知道此時方志興心中也在驚異於楊過表現,這打蛇棒法威力如何,他這個整理者自然也是知曉。若是讓他自己如今用出如此威力自然毫不奇怪,但楊過明明沒有刻意學過這套棒法,龍蛇杖法也遠未大成,如今能將這打蛇棒法運用到這個地步,當真讓方志興頗為驚異。看到場中情形,他心中不由想道:“難道過兒像原書中一樣聽到了黃蓉向魯有腳傳授的打狗棒法口訣,這才將打蛇棒法快速練到大成?不過憑著黃蓉的聰慧,不可能看不出打蛇棒法和打狗棒法的關系,不應該將打狗棒法口訣泄露出去啊?”這套打蛇棒法中的許多招式都是洪七公根據打狗棒法的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字口訣化來,甚至有些招式的威力也不遜於打狗棒法,黃蓉精研打狗棒法那麽多年,定然不會看不出來,若是如此她還特意讓楊過聽去這套口訣,那可只能說是有意為之了。

 想到這裡,方志興不由望了眼旁邊的黃蓉,想起了自己昨日曾向眾人提起過金輪法王等人可能要來之事,估計因為如此,黃蓉才會故意讓楊過偷聽口訣吧!畢竟洪七公是否來此,誰都不會知道,若是有人挑戰打狗棒法,丐幫可就難以應對了。想必黃蓉也猜到了這點,故而在發現楊過和郭芙等人偷聽打狗棒法口訣時也沒有點破,甚至還可能特意講解了一番,讓楊過更快領悟打蛇棒法的精妙之處。如此一來,縱然有人挑戰,丐幫也又多了一種應對之法,而且打蛇棒法即使失敗,也不會損及打狗棒法的名稱。料來即使自己不出言讓楊過上場,黃蓉也可能將他推上前台。這位女中諸葛不過憑自己寥寥數語便順手布下了棋子,智謀之深,當真不同凡響。

 不過方志興對此也樂見其成,當初他創出打蛇棒法之時,雖然看到了洪七公所用招式,也猜到了這些招式和打狗棒法的關系。但因為無從得到口訣,是以也只是根據招式自行推演,又根據自己理解加上變化。如此一來,棒法的威力雖然不小,口訣卻並不算是完善,甚至還有許多簡陋之處,需要練習之人自己摸索。雖然用心苦練也能將這套棒法練至大成,但其中耗費的時間和心力,那可就頗為不小了。是以方志興創出這套棒法後,並未讓楊過習練,而是將其給了丐幫,讓丐幫中人結合打狗棒法口訣自行摸索完善。如今看來,楊過顯然是得到了打狗棒法的口訣,並領會了一些精妙之處,這樣一來,他使用打蛇棒法的威力自然更增,雖然僅用這套棒法,但以此應付霍都,也能說綽綽有余了。

 思索之間,楊過和霍都已經過了一二百招,雖然因為經驗不足錯過了不少機會,棒法上卻越加熟練起來。此時他不但招式間更是凌厲,還結合打狗棒法中的劈、戳、挑、封、轉等訣,將扇子功夫中擊、刺、開、合、揮等用法一一運用出來,變化之間,也是更為奇妙。

 如此一來,霍都雖然武功精深,卻是更難應對了,他若不拿出壓底功夫,只怕不多時便要落敗。方志興見此心中也甚慰,他本來還想著楊過不敵時自己加以指點,如今看來,已然不需要了。

 群雄見到此景,更是大聲叫好,許多人已經開始打探起了楊過的身份,詢問這年輕人是否婚配。待聽到是郭靖侄子,又拜入全真門下,皆是歎息不已。郭楊兩家關系匪淺,郭靖有女之事又眾人皆知,是以其他人雖然對兩人有些心思,卻也只能自己打消了。

 武敦儒、武修文兄弟自廳中比武開始,一直全神觀鬥,眼見楊過身手如此之強,心頭大是沉重。兩人也知道這次比武不但關乎到丐幫聲名,甚至關乎到中原武林名聲,然而內心深處,卻盼望楊過這筋鬥栽得越重越好。二人患得患失,心情也隨著場中形勢變化,瞬息之間接連數變。此時見到楊過大佔上風,又聽到旁人談話,對視一眼,皆是心中頹然。特別是覷到郭芙一臉欣喜之色,更是心如死灰。如此情景,他二人如何還能與楊過相爭,不說毫無機會,卻也可以說是希望渺茫了。

 這時場中形勢已經越發明朗,霍都經驗豐富,當然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可以說是必敗,當下發聲長嘯,疾施“狂風迅雷功”,右扇左袖,鼓起一陣疾風,急向楊過撲去。他的左手被方志興所傷後經脈有損,勁力上也不免稍弱,這幾年苦練袖上功夫,以此彌補手上破綻,如今和右手扇子一起使出,相合之下,當真是威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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