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足在哪?”
“沒看到,不過城壁邊‘二梯道第五戰點’有兩只收割者莫名奇妙死了。”參謀們各自注意錄影,其中一人報告說。沒等他說完,一聲又一聲的報告繼續。
“三梯道第二戰點,一隻厚甲收割者斷頭。”
“四梯道第一戰點,兩隻四翼收割者斷腰,被機甲兵轟碎。”
“五梯道第四戰點,一隻鐮爬收割者斷了雙爪和左前足。”
眾將軍死盯著第六梯道,親眼看著一隻長足收割者被劃斷一雙前足,偏偏,它無法找到敵人身藏何處。地面上也不見煙塵飛舞,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幽鬼,在異次元中伸出獵殺之手。擁有魔能的將軍們也集中注意力,試圖尋找李銀足的身影。
“她應該在牆上跑動,沒在地面。”某將軍看了一會,半疑道。
“不像,我倒覺得她是踏著機甲兵的肩膀跑動。”另一位將軍反對說道。
幾十個鏡頭顯映。
眾人的注意力一散,戰場中,又有二十余收割者倒地身亡。
那個胖子,竟然以蠻力將一隻重甲收割者撞到鐵牆,活活撞成肉渣。他在想什麽,腦子有問題嗎?即使有這種力量也不應該浪費吧,戰場上還有四五百只收割者呢。雖然機甲兵們開始組隊圍殲,這也需要很長時間,未必能在你們力盡之前殺掉全部啊。
這時候杜南揮了揮手,好像在示意:速度殺光!
軍部眾人不明。
下一秒,銀葉團那令人震驚的戰鬥力,再度飆升三個層次。隊長銀鈴混身冒出火焰,手抹長劍,烙出符文般圖紋,然後以火蛇之姿疾行暴行,一衝之勢連斬七只收割者,無一合之敵。
葉冰華狙戟疾出,揮舞削斬。
她以一種輕靈姿態,在十秒內連連擊殺十四只收割者。
李文富和陸生並肩一擊。
盾衝,槍點,一路無情衝殺。在他們面前,連厚甲重軀的收割者也被撞飛,點射爆頭。
接下來兩三分鍾。
整個戰場就好像是銀葉團的屠殺比賽,令人恐懼的收割者們,在六人面前仿如弱力的嬰兒。眾將軍冷汗濕背,他們自知換成自己上陣,早就丟了十條命以上。這種無法想象的殺傷速度,連七星階的飛將們也難做到。
“他說什麽?唇語,誰會唇語?”張老看著戰場,忽然喝道。
“我會,張老,讀誰的說話?”其中一個參謀迅速站起。
“回放五秒,杜南。”
鏡頭再倒,杜南忽然一招手,銀鈴,葉冰華和李銀足,趕到他的身邊拚排而立。
這時候。
李文富終於祭出了超級巨劍,左手舉起盾牌以念力驅動,那急速旋轉的強風正帶起一陣煙塵。陸生兩手的月輪刃器也旋轉如電,仿有一種割裂大地的鋒銳。
“杜南說:來了,四隻更有趣的家夥。胖子,四眼,你們暫時還對付不了,先宰了那些小蟲子,這四隻由我們來應付。李文富說的看不清,大概讀得意思:比這些還強很多嗎,要穿機甲嗎?杜南沒說,不,銀鈴搶先了說:不穿機甲,正好練手。杜南說:大家都小心點,這四隻超強。”
錄影中,李文富和陸生已經出擊。
那旋轉的盾牌和月刃,如切豆腐一般秒殺四只收割者。
“念力控制有這麽強的威力嗎?”軍部眾人不明白,念力投擲絕對沒有這種威力才對。
此時。
銀葉四人並立戰場中,好像在等待什麽。
十余秒後。
四隻直立形態,全身披著蟲甲的‘怪人’轟然落地。
“超甲將軍。”軍部眾人一眼後,馬上駭然驚叫。收割者中的精英王牌,超甲將軍……它們可是擁有完整魔能體系的真正戰士啊。目前,只有七星階的飛將們才能敗退它們。任何要塞只要出現一隻,都必須速令飛將馳援。否則,它一隻就能屠殺成千上萬的機甲兵,還能安然撤離。
鐵壁一下就出現了四隻,那鐵壁要塞這些人不是都要死光了?
眾人低聲哄響。
張老猛喝一句:“安靜,繼續看著。”
“報告說,銀葉六人沒死,應該來了救援,大家先別亂,看完再說。”早前來報告的軍官安慰眾人,對四人挑戰超甲將軍的行為也感到一陣頭痛。初生之犢不畏虎,這幾個孩子,今天就算不死也半殘了吧?
鏡頭中。
四隻超甲將軍無視四人,一直在打量戰場的狀況。仿佛,這四人僅僅是無關重要的小卒子。
“它們是鐵背牙,狼炎牙,妖軀牙和鬼足牙。”
其中一位參謀迅速認出四名超甲將軍,眾人聽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幾個名字的比重,不下一支千數的收割者軍團。
特別是鬼足牙,它曾經重傷一位七星飛將。
“那個杜南好像在說:厚甲那隻,銀足你來對付。火皮那隻由銀鈴對付。好像軟殼的,華妹妹對付。長足有翼那隻,我來。大家遠離一點戰場,它們很麻煩。”唇語翻譯再說,臉色有一點古怪。
這種安排,好像剛好‘最不適當’的對陣。
軍部眾人也臉色驚異。
按照他們的意思,最佳對陣是:以葉冰華的狙槍,擊破鐵背牙;銀鈴的火,燒毀妖軀牙;古怪手段杜南對付狼炎牙;李銀足纏住鬼足牙,等三人戰勝對手再一塊聯手殺掉它。
這樣,才算最理想的陣列。
“杜南又說話了,他說:照感應來看,這對手都是你們最不擅長對付的。能過這一關,比一百場訓練都有效果。要真有危險,你們聯手頂一會,等我了解某些事情後再幫你們。”參謀再譯唇語。
軍部眾人臉色古怪。
這杜南……他明明知道對手的厲害,還安排最難的對陣?
他在練兵嗎?
他瘋了嗎?
這些可是超甲將軍啊!
鏡頭中,戰陣再變。四隻超甲將軍,狼炎牙最先不耐煩了,身形急衝,兩手揮舞炎爪,一舉將銀葉四人掃飛。鋒銳的爪勁掠過,數十鄰近的機甲兵如刀削薄紙,被撕成數段肉塊。
鐵背牙也一記暴衝,試圖將它感覺最麻煩的葉冰華撞碎牆上。
這時候,倒飛的李銀足消失了。
電光火石間,鐵背牙的背殼多了兩道白痕。
“完全沒有作用。”軍部的魔能戰士沉聲道:“鐵背牙全身甲殼堅硬無比,連超能射線炮都擊不穿。李銀足速度很快,鋒銳度卻不夠。她對上鐵背牙,根本發揮不了一絲作用。”
錄影中。
鐵背牙對著空氣招了招手,好像在說:來,我站著不動,讓你盡情斬個夠。
動作未完。
鐵背牙身上數十火花濺起,全部都在手足關節位置。
結果,僅僅生出一道道的白色痕跡。李銀足的‘弱點攻擊’,也沒有發揮一丁點的效果。
另一邊。
葉冰華已經連連狙擊,將妖軀牙的頭部和雙手都轟碎成渣。
而這邊的妖軀牙沒有任何行動,它好像沒有痛覺似的,任由狙槍轟擊。不到兩三秒時間,頭部和雙手已經重新長了出來。在葉冰華的狙擊下,被打成破布般的身軀,也在數秒間回復原樣。妖軀牙一直站立不動,任由葉冰華發揮,仿佛這僅僅是一隻擾人飛蟲,沒有任何的威脅。
煙塵一動。
葉冰華已經來到妖軀牙面前,雙手狙戟,擺出古怪姿勢。
妖軀牙沒有反應,旁邊的鬼足牙也站立不動,好像看不到有一位敵人靠近,擺出了致命攻擊姿態。
呼!
不見葉冰華有任何動作,也不見戟影舞動。
妖軀牙的身體赫然像切薄的生魚片,變化數百頁滑落成碎。旁邊的鬼足牙,只見它腳下一陣煙塵激蕩,好像完全沒有位移一步。腳下的泥土,倒有數百道戟痕劃出一個一個的方格陣列。
鬼足牙對同伴的‘死亡’沒有任何反應。
鐮刀似有影動。
此時,葉冰華卻急退數十步,雙臂各有一道鮮血飛濺。
“它沒死。”總部一將軍觀影,忽然一句。
這時候妖軀牙那堆生魚片好像活了過來,慢慢流動重疊,歸化原來的模樣。 妖軀牙微微晃動身體,好像久站不動有些生鏽了一般。活動幾下,對著葉冰華招了招手。
這當兒。
葉冰華如鬼影掠過,呼嘯氣勢,將妖軀牙摧毀成一陣血渣肉沙。
“還沒死。”那將軍再說。
鏡頭中。
緩緩地,妖軀牙如泥沙一般流動著,又度重組成形。
這時候它依然沒有進攻的意思。招招手,對葉冰華邀請:來打吧,隨便你怎麽斬殺都行。
此時。
杜南慢步來到鬼足牙的面前,臉上還有微笑。
兩米余高的鬼足牙沒有對視杜南,眼睛仍然看著戰場變化。看到李文富和陸生屠殺收割者,神情有些不爽。只見它腳下煙塵一動,杜南的身後,忽然出現一隻跟它一模一樣的‘鬼足牙’,它正舉起一腳猛掃,將杜南暴踢百米之遠。
鬼足牙沒有動作,僅有腳邊煙塵蕩開。
百米外,又一隻‘鬼足牙’現身,給疾飛的杜南補了兩句鐮刃。
然後,再一隻‘鬼足牙’閃現,給半空中的杜南最後一句重踏,將他踩落地面,震得地崩石裂。鮮血,肉渣飛濺激射整片地面,如同一副詭異的慘美名畫。
戰鬥至此,除了被一擊退後的銀鈴。
銀葉團眾人的攻擊力,似乎給超甲將軍們搔癢的程度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