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讚成苦蘭長者的話，迎娶香海仙女族的族皇勢在必行。即將成為統禦疆領最大的帝皇，不能將天下名美收入私房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不單是香海仙女族，包括蝶族和糖族也需要配姻奉美，以彰顯千年種族的恩典。不過嘛，千博長者的提議就不必了。”

　一句話斥議千年種族‘第二號人物’，殿中眾人並不驚訝。

　這是艾伯利翁說的，誰都不敢駁斥。

　“你這樣說，倒要給我一個適合的理由。”皇殿肅威，僅有杜南膽敢戲笑這位第一女財神了。

　“非常簡單的道理。你不娶，香海仙女族的所有人都不放心生活。現在千年族民八方來投，因為他們明白了千年軍國的強大。回想幾年前你成立千年帝國之時，身為千年同族的人們都不敢完全相信你。你迎娶了靈姬，香海仙女族民至少有一位‘皇妃’可以依靠，懂嗎?”艾伯利翁也不客氣。

　在合作上，艾氏商團是‘盟友’身份。

　在關系上，她是杜南的‘情人’身份。所以，哪怕在大庭廣眾的面前她也不需要客氣。

　“那為何撤議帝族?”杜南再問。

　“因為這不需要我們自立。”艾伯利翁看了千博一眼，又看了顏印一眼才說道:“千博%∞長者的心思我很明白，不過你們擁有這種忠誠就足夠了，不需要替族皇考慮‘面子’的問題。顏印是皇室大總管，我想她會處理好這種事情的。例如我們沒有確認並宣示這個名號，但民眾可能會‘私下’傳揚這個名號。你說對嗎。顏印大總管?”

　皇室大總管顏印聽著，拱手道:“我保證。明天整個皇城都會風傳‘帝族’的名號。”

　眾人一聽明白了。

　艾伯利翁需要的不是‘自稱’，是要實至名歸。

　名號這種東西越是外人風傳越是實際。自賣自誇的反而落於下乘。現在四大皇族保持名號，更高一層的千年種族沒有‘帝族’名號，剛剛自豪起來的民眾們都會心中不爽。一旦有人風傳，所有人都會跟風傳播。到時候不但是千年軍國，歸附的種族，觀望的勢力都會默認這種名號。

　對於千年種族的轉變。

　大家都確證一件事:力量，才是保障一切的基礎。

　“在我們往上走之前，建立一個穩定的根基是很必要的。軍國不同商團，它沒有‘防守自固’的策略。一旦力量無法威凌周邊。那就代表軍國之路走到了盡頭。杜哥，我知道你有了往上走的計劃和準備，不過現在還得等一等。”艾伯利翁說道，當著眾人的面說明。

　“我確實派人前往內下層，在塔內區域建立勢力了。巨人族的大部分力量，也前往內下層的塔內發展。”杜南一句話，各族使者都震驚了。

　大戰正激，千年族皇已經伸手內下層了?

　外上層，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蟲族的大部分力量也在內下層。塔內區域。”李銀足也插了一句，眾人聽著更驚。

　巨人族和蟲族兩大軍團的最強力量原來都調走了。

　那現在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的力量，就能完勝帝皇議院和幾百個異族的聯軍?不對，想深一層。千年族皇是早有預謀的。他根本沒將帝皇們的聯合放在眼裡，打從一開始，他就想斬斷‘上面伸下來的手’。換而言之。這位族皇沒將外上層的勢力當成對手，他要向上面的大能們開火！

　“真是這樣。我們更要穩定根基。”

　艾伯利不改前言，又說道:“外上層和內下層是相聯互通。沒有鋼輪之牆阻隔。所以在塔外區域，它也是百星限進，萬星限頂的地方。一萬星等神力，對銀葉團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事了。頂限神力加上藍帶技藝，在內下層的決鬥之地，我們在塔外沒有絲毫阻礙。可是，相對的，時日尚短就是我們的短板。”

　杜南半懂不懂:“艾伯利翁，你到底想說什麽?”

　艾伯利翁微笑說道:“混沌宇宙三大層界就是一個大輪回。例如外層的三域面，下層是宗脈割據的混亂之地，中層是神國和平相處的法治之地，我們現在身處的上層則是軍國獨尊的戰爭之地。所以說，被稱為‘決鬥之地’內下層跟外下層是相差無幾的，它最龐大的勢力叫做……宗族。”

　外下層，宗門據立。

　內下層，宗族據立。

　這個消息對知情人不算什麽，杜南則聽出了味道:在內下層這個‘決鬥之地’，並不需要太大的軍力。

　“外中層是法治之地，內中層是‘無罪之地’。或者，內中層也可以叫做‘財治之地’。在絕大部分的時候，內中層是沒有戰爭的，因為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解決問題。由於技術，資源和環境的關系，在無罪之地只要有錢，你可以今天死，明天活。也可以今天為男，明天變女。如果你覺得繁衍太慢，甚至可以今天成婚，明天生子。撇去天賦基因的壞影響不算，在無罪之地，有錢就能像神明一樣左右生命。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在無罪之地擁有最大權力的……就是我。”艾伯利翁指著自己，微笑說話。

　“繼續。”杜南也不多問。

　“內中層的進入權限是一千星等，頂限是十萬星等。所以想在這片地方混好，銀葉團還需要一點點的修練。不過銀葉勢力不缺錢財，不動手也能混好。最後，說到內上層，挑戰之地……它是一個軍隊無用的地方。”艾伯利翁話聲一轉。

　這話，眾人聽得奇怪。

　如果混沌宇宙是一個輪回，外上層‘戰爭之地’和內上層‘挑戰之地’應該相仿類似啊。

　為什麽說，軍隊無用。

　“挑戰之地是諸神之塔的第四層。距離最頂層只有一檻之差。塔外區域，一萬星限進。一百萬星等限頂。你們想一想塔外區域，對最低一萬星等的星神戰士來說。軍隊有意義嗎?它叫做挑戰之地只有一個原因:所有武者都好像一群大魚，都試圖躍過最後一道門檻，進入心層第一域面……終樂之地！”艾伯利翁解釋道。

　“理由?”杜南問道。

　“沒什麽很特別的理由，我也沒有進去過。傳聞，聽好，僅僅是傳聞……終樂之地是不會死的！哪怕被殺，哪怕靈魂撕碎，哪怕自殺自毀，在終樂之地都是不會死亡的。它甚至不像無罪之地的花錢復活。它是自然而然永生的。因為這種傳言，所有人相信:走到終樂之地就是進入永生永樂的世界。”艾伯利翁說道。

　聽到這裡，其余人都一陣異常心動。

　永生?

　永樂?

　這是跟死國完全相反的域界吧。

　杜南聽著皺眉了。擁有死神神脈，他當然知道靈魂的最終歸屬地。如果終樂之地是永生之地，那它就超脫了死亡的法測。能夠從死神手中奪命，那代表……在終樂之地擁有跟死神同等級別的存在。可是讓人不明白的，這些‘大能’為何否定死亡法則?

　聽到這裡，大家也明白了。

　普通的軍國最大作用的地方，只是外上層的戰爭之地。

　越往上走。越是‘精英發展’的路線，不太需要群體的力量。在內下層還是決鬥之地，擁有宗族勢力需要維治。走到內中層無罪之地，軍隊就沒什麽意義了。雖然不太明白真實狀況。可是艾伯利翁這樣說了，錢財肯定比軍隊好用。

　“換而言之，我們必須保持最大軍力。穩佔外上層?”杜南問道。

　“應該說，我們必須穩佔諸神之塔的第一層。如果杜哥想調整決鬥之地的宗族勢力。派出一些軍團掌禦也是可以的。再往上，那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在內中層這種無罪之地。沒有什麽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戰團，武者，甚至說風雨霧雪，光暗水火等等東西都能通過‘特殊手段’買到。”艾伯利翁說明道，表示內中層才是混沌宇宙‘最和平’的地方。

　聽到這裡，眾人沉默了。

　原則上。

　原則上……對一般軍國勢力來說，能夠在一個層域混得如意已經萬幸了。除了擁有超強戰力的武者，很少人擁有‘往上走’的想法，內層對大部分人來說可想而不可及的地方。四大皇族混得這麽好，在內下層也只是一個小勢力。

　現在聽到內層，甚至心層的消息，一眾人都茫然了。

　皇宮大殿中。

　歸附的種族代表們早就傻了，他們沒想到千年種族的‘手’伸得這麽長。更沒想到，他們試圖踏足連泰坦巨神都難闖入的混沌心層。這好比聽到一個乞丐說‘我要當皇帝’那樣，感覺僅是有點瘋魔，當聽他說‘我要當神明’，那就無法用文字形容這種感覺了。

　“陛下，殿外有一位自稱是‘聶族’的使者求見。”一位宮女輕步上前，拱手說道。

　“噢?讓他進來。”杜南揮手。

　剛剛說到內下層的‘宗族’勢力，沒想到，馬上就有宗族勢力上門了。

　很快。

　一位穿著藍袍的宗師武者傲然走進。見了杜南也是拱拱手的態度，並沒有太多的禮儀。似乎，如日中天的千年族皇在他眼中這位‘聶族’人心裡並不算什麽。眾人本能地感覺到一股‘內層人氏’的獨特傲慢，這種人，天生就看不起下層的人物。

　“本人聶星宵，聶族代表人。傳聞千年族皇有意進軍內下層，族長專門派本人過來談一談。”聶星宵語帶傲意，不緊不慢道。

　“能問一下，聶族是什麽嗎?”杜南也不接話，反問一句。

　“噢?”

　聶星宵一愕，瞬即又不屑說道:“原來族皇連這個都不知道，本人就說明一下吧。聶族在內下層是最著名的宗族，同時也是最強的十大宗族之一。跟你們這樣說大概也聽不明白，本人說一個名人……藍色皇帶第一人，五天四夜，他的本名就是聶星宿，聶族的一員。”

　嘩！

　眾人微微嘩然。

　五天四夜的‘威名’，確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噢，五天四夜確實是名人。那，你們族長派你來要商量什麽?”杜南聽到一絲異樣味道，銀葉團眾人也皺眉了。

　“關於區域的問題，我們族長不希望千年種族插手塔內事務。塔外區域，你們愛怎麽搞就怎麽搞。諸神之塔內部原本就是我們的地盤，族皇要借路可以，要想佔據一角就不太好了。如果族皇沒有意見，我們可以幫助族皇佔據塔外，不過需要一筆勞軍費用。”聶星宵直言說道。

　傲然抬頭。

　正等著回應，卻看到杜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看到這位‘使者’朋友……坐在我皇椅頂角那位，你沒有什麽話說嗎?”杜南轉頭抬望，巨大的皇座椅角邊上，一人身影正慢慢浮現。

　“你能感應到我?”如透明水息散開，一個十五六的‘大男孩’出現了。

　瞬息， 皇衛拔劍。

　杜南卻揮手示意，微笑道:“議會之前你一進來我就知道了。聽了這麽久，現在你還沒有話說?”

　聽到這話‘大男孩’笑了。

　“你很有趣，不愧是能跟小鯉打成平手的人。這位使者嘛……”皇座上的‘大男孩’正是聶星宿，她一閃身，已經將聶族使者‘聶星宵’踏在腳下，骨碎聲音動人。

　“你是誰?我是聶族使者，你竟敢……”

　“三件事。”

　聶星宿堅起三根指頭，打斷了腳下傷者的說話:“一，聶族沒有藍袍宗師。一旦超過二十歲，族人無法取得紫色皇袍，一定會被族長親手斬殺。所以，聶族活著的人都是紫袍皇者。二，聶氏的‘星’是不許濫用的，除非本人擁有藍色皇帶。現在在聶族中只有七個人擁有，外間稱為‘聶氏七星’。三，聶族的使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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