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族皇‘以一勝換一萬人’的賭約風傳四方,廣為人知。可是,另一份對戰名單的流傳更廣,幾乎達到人人皆知的地步。因為艾氏商圈開了一個盤口,下注競猜名單上哪一位挑戰者會‘畏戰’逃亡。只需要支付一枚銅幣,一枚只能買到一個菜包子的銅幣就能夠參與。
猜對了,贏了,頭號的抽獎獎品是……一顆星球!
用一枚銅幣換一顆星球。這樣的賭注,連陰街的乞丐都能將這些挑戰者的名字牢記心中,所有資料倒背如流。
兩百四十七人。
包括了皇者公會,慕艾者,商團和帝皇的援兵,還有最大數量的神襲者……在這一刻,他們全部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都希望他們‘畏戰逃跑’,好抽獎抽中一顆星球。這一盤口足足擁有接近三百顆星球等待發放,每個人都充滿希望。然而,每一位戰士都希望這些挑戰者堅持到底。哪怕打不過千年族皇杜南,結果會葬身血池,他們也必須上。這不是財富的問題,而是臉面的問題。
所有的紫袍皇者也都寒著臉。
如果這些人一逃避,那這身紫袍就沒臉穿著上街了。別說兩百多人,就是其中一個逃了,紫袍皇者們也得顏面掃地。
當然。
這時候沒有人怪責千年族皇杜南,因為他才是‘被算計’的考核者。他才是受害者。
現在他反咬一口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指責杜南行事過份,那武者的‘胸懷’會再一會被人嘲笑:沒理由你陰了人家,還不許人家還手的。何況。真這麽有能耐直接乾翻杜南就行了,打嘴仗算什麽‘不服再考’的紫袍皇者?
一幣賭一星的事件發生。
再一次。
各大勢力的大能們都湧起寒意,再度領會什麽叫做‘艾伯利翁’的恐怖。這種財力,這種影響力……只要一句吩咐,現在他們的屬民甚至屬下都‘倒戈相向’了,眼巴巴希望這些人畏戰逃跑。現在在他們心目中,只要有重獎。根本也不介意千年族皇揚名立威,壞了主子們的計劃。
一刹風雲變幻。
皇者公會的會長臉色青紫了。心裡有一點後悔,可競技挑戰還得繼續進行。賭注一出,藍色皇帶那一群人發了話:誰人逃跑,藍帶武者將追殺至天涯海角。殺夠一百萬次為止。
聽到藍帶武者說出了‘洗敗鑄紫’數字,挑戰者們也不敢逃了。
包括神襲者。
在諸神之塔跟藍帶武者死嗑,他們的主子也保不了他們。
現在。
唯一的希望就是擊敗杜南,讓這場豪賭變成過眼雲煙。了解到烈陽光盾是一種太古神威,挑戰者心中都有懼意。但大家也知道,並非每一種太古神威都能夠縱橫無匹。它本身的效果,擁者的使用方法,與本身武技的配合度……這些因素都影響太古神威的威力。
“你擁有太古神威,本人也不求戰勝。”第二位挑戰者化身一頭玄甲魔犀。
一身堅甲耀生寒光。
他信心滿滿:“杜先生。這就是本人的最強防禦狀態。你的烈陽光盾是‘盾牌’,也屬於防禦效果的技法,沒有進攻手段。現在。杜先生,你是要糾纏到底還是平局結束呢?傳聞閣下拳力無雙,可是對我這麽龐大的軀體有作用嗎?”
面對巨犀嘲諷,杜南毫無反應。
觀眾們則很理解他的行動:只要能夠戰平千年族皇,挑戰者的信心就會回來,那場豪賭的影響也會變小。
防禦之盾對防禦之軀?
大家也很奇怪。千年族皇會不會放棄烈陽光盾,使用其它手段戰鬥。
“一旦他這麽做了。太古神威烈陽光盾的意義就不存在了。”會長微笑觀戰,滿臉自得,說道:“挑戰者心裡害怕,僅是擔心千年族皇會不會擁有藍色皇帶的實力?如果他棄用烈陽光盾,改用其它武技製勝,哪怕贏了這一場也是二流貨色。藍色皇帶的強者從來沒有‘因戰易技’的習慣,無論面對什麽敵人,向來都是‘以一技製萬技’的結果。”
巨犀暴撞,光盾烈痕,挑戰者們看了更加得意。
以甲禦盾……這確實是無解的方法。
連連幾番撞擊,巨犀終於撞碎了一頁光盾,正豪吼宣威時,忽然,杜南祭出了一頁十多米大小的六角光盾。巨犀戰軀的武者臉色不變,自傲道:“杜先生,這是你的最終手段了嗎?光盾變大了,防禦力卻不變,這樣變化又有什麽作用?五次,五次撞擊之後,本人保證……”
還沒有說完,巨犀武者忽然停了下來。
此時。
杜南掌前的六角光盾正慢慢旋轉起來,如同啟動後的風車一般,快速進入超速旋轉的狀態。它沒有呼呼鳴響,隻從六角形狀完全化成圓形。觀眾們不明,各路武者卻變了臉色。
下一秒。
高速旋轉的圓盾飛閃,掠過巨犀的肩膀。
甲盾對撞……光盾彈飛!
但是。
巨犀武者的肩膀上,一股鮮血如泉噴射。肩部一條深深的傷痕烈開,如同大笑的嘴巴。
“加速旋轉。”
杜南臉色平靜,雙手各祭現兩頁更巨型的光盾。自喃一句,光盾以更快的速度旋轉起來。這時候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兩頁光盾的‘銳利’比上一頁強多了。以堅盾作利兵?以前有這樣的方法嗎,有這種古怪手段嗎?巨犀戰軀,能否頂得住光盾的切割?
人們心中猜疑,結果是……不能!
兩頁巨型光盾飛掠。巨犀的前肢被齊齊削斷,驚惶倒地。
此時,杜南身前又出現了四頁旋轉光盾。臉上則是一副‘我根本沒當你一回事’的表情。似乎在表示:無論對手如何自誇,如何嘲諷,強者都不需要回應一個弱者的挑釁。
兩分鍾後。
巨犀武者被分割切碎,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來!”
鎧甲巨犀戰敗,挑戰者們又有新人登場。一位滿身飛矢輪刃,手執弓箭的武者輕慢入場,滿臉自信的模樣。一落場。也不客氣,振手就是三支利箭疾射。射擊之快。靶點之準,確實無愧青帶皇者的實力。
不過,如同所有人意料一樣。
三支利箭在一頁光盾前斷碎折落,連一點小裂痕都無法擊現。
“意料之中。”弓箭武者對烈陽光盾的神速反應毫不意外。人影急移,五支利箭由不同角度飛來。
下一秒。
結果仍然沒有變化。
不同角度的五支利箭射來,杜南不動不移,五頁更小的光盾穩穩擋住所有攻擊。
“意料之中。”
弓箭武者看到失利依然神色平靜,又一振手,一記飛矢射出。杜南身前一頁光盾閃現,飛矢猛擊彈飛。正當所有人以為這是‘無用功’之際,飛矢忽然彈開兩個輪影,以詭異角度閃過光盾。瞬間合擊到杜南的面門。一箭帶兩輪,擊盾弧彈,最後合攻面門……這種技巧。挑戰者們笑了。
當的一聲。
杜南臉前閃現一盾,彈飛了雙輪。
險險避過一劫。
此時,挑戰者和豪商帝皇們都笑了。觀眾們也暗暗搖頭,心想千年族皇的勝利恐怕到此為止了。弓箭武者一箭無功,臉上更有輕傲笑意,仿佛只是一種手下留情的試驗。傲視杜南。他也不說話,慢慢從背後摸下一把薄薄飛輪。
一振手。
至少三十個輪影詭異飛舞。朝著杜南合圍而來。
“結束了。”弓箭武者無比自信的站好姿勢,孤傲輕慢地等等著勝利的結果。
“你哪來的自信。”
杜南笑了,身邊閃現十余頁光盾。這些光盾沒有格擋飛輪,反而一頁一頁組合起來,好像一個小屋子將杜南整個人都關了起來。下一瞬間,三十余飛輪亂舞,可是再詭異再變化也拿這個‘鐵盒子’沒辦法。
“意料之中。”
弓箭武者依然傲慢,緩緩,再拿出十余枚彈珠。猛射,一副我要擊碎你的‘盾屋’的模樣。
杜南也不躲避。
烈彈暴射,光盾屋被擊碎潰散。
觀眾們歡呼振吼,不為了誰勝誰敗,而是為了這種精彩戰鬥而鼓喝。
“你完了。”
弓箭武者好像找到了杜南的最終底牌,也就失去了試探的耐心。最後暴射數枚彈珠,近百余飛輪詭閃票飄舞。他笑了,杜南也笑了。幾乎同一時間,競技場光芒大閃。數頁小光盾不心正而,隻以側面彈飛了彈珠。更巨大的光盾組合,一下子將弓箭武者和近百余飛輪關到了‘屋子’裡面。
這一舉動,所有人都傻了。
杜南不用光盾保護自己,反而用大光盾將對手關在‘盾屋’裡?
弓箭武者也是傻了。
此時也不揮弓格檔,近百枚亂撞亂彈的飛輪,他根本沒有能力一一格飛。使用這種技巧陰了無數人,沒想到,今天自己吃了自己的招數。弓箭武者遭亂刃削割,也不痛呼,靜靜凝望杜南,一副‘我輸了,但是我還會回來’的模樣。
至死,武人的孤傲未改。
他這種表現,杜南也高看了一眼。觀眾們則想到了古嵐,一位用靈言打遍天下又因靈言不利而慘敗的藍帶武者……如果弓箭武者重新修行,在這種失利中逆向成長,將來未嘗不能更上一層樓。
“輪到我了。”
此時,一位超長超多頭髮的怪人入場。
未開戰端,他的頭髮已經好像章魚的觸手一般舞動起來。怪發武者看著杜南,笑道:“太古神威烈陽光盾,防禦力果然果不虛傳。在杜先生手中,它發揮了幾倍以上的威力。不過,閣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本人是魔發族人,對自己血賦也有自信。接下來,看我扭碎你‘光盾屋’吧。”
怪發武者以光盾屋為杜南的最終底牌,魔發如數十凶蛇噬咬。
觀戰眾人不難想象。
如果杜南啟動光盾屋保護自己,那這些‘怪蛇’肯定會纏繞光盾屋,將它絞碎。一瞬間,大家想到:盾防再密,對如水瀉的魔發恐怕沒有什麽好辦法。哪怕使用利割之盾,魔發族的武者也有手段防范。至少,要躲開應該不是難事。
事實上。
魔發族武者除了對利割光盾有點提防,其余真不放在眼內。
蛇發卷動。
杜南似乎防禦不及,一下子被絞住了手臂。
“哈哈,你的手臂是我的了。”魔發族武者大笑,正待折斷杜南的手臂。下一秒,絞住手臂的蛇發紛紛斷碎,驚痛般彈了回來。
這種結果,所有人都震驚了:“怎麽可能?”
杜南揮了揮手臂的發屑碎渣,慢慢露出微微發光的手臂,笑道:“不明白嗎?看清楚了……光盾召現,然後縮小它,旋動它,最後慢慢貼到的皮膚上。懂了嗎?我的手臂上貼了幾百枚利割光盾,就好像遊魚的鱗片。只不過,它們是會‘咬’人的。”
說話間,杜南身上也閃現了碎小的利割光盾。 整具軀體,被旋動的刃盾包裹成甲。
“你的血賦能力對我毫無意義。”
杜南自信微笑,又說道:“我相信真正的武者是根據學習,修練和戰鬥經驗去增強自我的,所謂血賦只是一種額外補償。如果說血賦能代表示一切,那野狼和猛虎都遠勝人類。在這天底下,連巨龍都會敗在人類的手中,你這區區血賦……哼,只有弱者才會覺得它是難題。”
魔發族武者聽聞,輕喝:“你有手段。但是我不進攻,你也奈何不了我。”
杜南搖頭,伸手作拉弓狀:“你太天真了,不適合這裡。”
說罷。
一振手,數十頁光盾如同詭異旋舞的飛輪,自四面八方合圍魔發族武者。看到這弓箭武者的‘特技’,所有人都傻了眼……就算是偷學,你也太快學會了吧?也不帶這麽玩的,再這樣下去,烈陽光盾就成了無解的技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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