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古樹是什麽東西?千年帝族的長者希望變成這玩意，它很強大嗎?”

　“你竟然不知道?智慧古樹就是樹人族的一種奇特存在，它可以是人和樹木主動融合的個體，一般不能移動，需要永遠停留在某個地方。有時候它們會沉睡千年，有時候會與人交談，總之是很獨孤的存在。如果反著說，它就是一個人活生生封印在一顆樹當中，永遠以樹木的身份生存下去。”

　“擦，千年長者要變成樹，他們腦子傻了?”

　“呵呵呵，你這種說法……算了，換我我也理解不了。千年帝族如日中天，正準備連神尊們都掀翻下來。他們根來不需要這樣做的，現在的千年帝族就算戰鬥失利，上面那些大能們也奈何不了，頂多強塞往上的道路。外層三域面，內下層依然是千年帝族掌持。”

　“那些長者是不是被懲罰了?”

　“你以智慧古樹是什麽。它們就是先祖，先知，一個種族的守望者。長者所有的見聞，知識，包括某些隱藏寶物，或者特殊力量都由它們繼存傳承。在萬年億年之後，它們仍然守護著自己的種族。你以為可以強迫長者們變成智慧古樹嗎?如果不是他們自願的，不用十年八年就會枯萎掉，更別說讓它們向千年萬年之後的族裔傳承知識+◇和力量了。這種人物的偉大，我們是無法理解的。”

　“有福不享，我看是腦殘。”

　“哼，你這種人。我懶得跟你多說。雖然說換我我也不乾，不過我跟大家一樣敬重這些奇人。自古以來。所有人發現智慧古樹的人也不會毀掉它，哪怕一點收獲沒有。大家也會留著它。無論好人惡人，任何人心裡都敬重這種自我奉獻的偉大存在。”

　“換我，它要沒說一兩個寶藏出來，一定砍了。”

　聽到這些對話，眾人也沒有插嘴，心裡直感歎那些千年長者的偉大。對於這位要砍掉智慧古樹的人，他們倒有一個想法:你要砍樹，我肯定先砍了你。智慧古樹歲月悠長，誰都不知道它們是誰的先祖。說不定你要砍的那一顆就是我的先祖古人呢。就算不是我族先祖，砍你這種渣類人也跟砍一株狗尾巴草沒什麽區別。

　當消息傳開。

　各大宗族心中想法也不一樣了。

　此時此刻，千年帝族已經掌握了‘現在’和‘未來’。雖然他們擁有一個很悲慘的‘過去’，現在卻真的過去了。贏人一步是強者，贏人百步是皇者……如果不努力跟上，千年帝族就要將各大種族拋離幾個世代了。智慧古樹和超神器都誕現了，這也算是‘族有賢老，皇有雄魁’的境況，此時投靠千年帝族似乎不需要什麽選擇了。

　各大宗主心潮泛湧。

　這時候。

　杜南也迎來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艾伯利翁的姐姐，日蜃幻曦。

　她穿著黑色罩袍，只見妙曼身形。

　“打擾了，千年族皇。”幻曦很客氣。並不因為艾伯利翁的關系親和一些:“相信你已經猜到我是誰，這就不多介紹了。冒昧將你叫出來非常不好意思，因為我現在還不想跟艾伯利翁見面。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能理解。”杜南微笑應話。

　這三姐妹沒有什麽嫌隙，更沒仇恨。不過她們都習慣了生活。也不想因為團聚而招來不善的目光。

　三姐妹的身份身世，人人覷覦。

　特別是幻曦。不說她本身，她手上的原水核心就是諸神同爭的好東西。一旦有人查到她跟艾伯利翁在一起，那妹妹的身份也會曝光。此時此刻艾伯利翁還是一位女財神，如果她加上‘月蜃’兩個字，她的生活和生存完全就是兩回事了。即使有千年帝族護著她，父神三姐妹的名頭也會招來無數豺狼。

　幻曦不想破壞妹妹的寧靜和幸福，杜南自然理解。

　“千年族皇，你能理解最好。首先，我要謝謝你，你給了艾伯利翁幸福。她極不容易相信別人，現在卻整顆心放在你身上了，我相信她覺得自己很幸福。話說回頭……我希望你不要傷害艾伯利翁，否則，我真要報復一個人還是做得到的。艾伯利翁的知識和閱聞使她成為巨富，我也擁有同樣的能力和時間。”幻曦多謝一句，又警告道。

　“只要她願意，她會一直在我身邊。”杜南說道。

　“嗯，那樣最好。艾伯利翁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她交心予你，這份感情就是永恆，除非它被你破壞摧毀。”幻曦沒有經歷情愛，卻了解妹妹是什麽人物。

　杜南笑笑，沒有說話。

　他也了解艾伯利翁是什麽人，沒有懷疑她的品性。

　“這些事情說完了，接下來……你要注意聖子團的事情。千年族皇，你沒有聽錯，你，要，注，意。”幻曦一字一字說道，又指了指貪狼:“我知道它，超神器貪狼，原內下層聖子團團長聖青鋒的戰友。根據你的知識閱聞，相信也知道貪狼是什麽樣的超神器。它是利牙利爪，但，也可能傷到你自己。”

　杜南不接話題:“你讓我注意聖子團，這表示內下層還有余黨?”

　幻曦微愕，不明白杜南為何自持能驅使貪狼，又說道:“你自信能夠降住它，那我也不多說了。內下層曝露在陽光下的聖子團確實消失了，但，還有一群活在陰影中的聖子。準備來說，他們是神尊們派來監視聖子團的影子團。這些人實力遠遠不如聖子團，卻是打報告的好手。”

　“他們已經通知了內中層的聖子團?”杜南聽懂了。

　“肯定。”

　幻曦點頭，又說道:“影子團的工作就是打小報告，內下層聖子團覆滅。他們必然報告上去。千年族皇，你得知道內下層和內中層是兩個域界。它代表……兩域的最終武力相差十倍以上。你前路上虎視眈眈的聖子團，比你剛剛收拾的聖子團強大多了。”

　杜南也點頭:“這應該不是重點吧?”

　幻曦微訝:“你很聰明。的確。這還不是重點。在內中層無罪之地的聖子團除了武力強大，還有……他們當中也有一些跟聖青鋒一樣，有著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神尊們不允許聖子擁有超神器，發現必須上交。在聖子團當中，跟聖青鋒同樣心思的人物並不少。”

　“神尊們養了一群好兒子。”

　“他們都是天縱之材，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並不奇怪。所以，神尊們才需要影子團監視這些人物。殲滅聖子團之時，你將整個地方封閉起來。這一點做得很好。影子團的情報收獲不多，可是，他們不認識鐵煌碑並不代表神尊們也不認識。這一曝光，那位‘火行者’的麻煩也不小。在內中層如果現身太久，很可能會就些隕落掉。”

　杜南點頭，無話。

　神尊們有一部分人肯定知道鐵煌碑的，心裡對火行者也會有所懷疑。一旦到了內中層，他們肯定命令聖子團全力殲滅。

　只不過。

　幻曦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同時還擁有超神器灰燼鳳凰的事情。

　“你沒有去過內中層。我小小說明一下。那地方，實際跟外中層法治之地差不多。無罪之地以‘聖域’為單位，包括了家族，宗門。強者和傭兵團等等。聖域就相當於法治之地的神國，只不過聖域的疆領要龐大得多。模糊點說，它就是一連串的星球組成的特殊星雲。”

　“聽起來。聖域比宗族強多了。”杜南聽懂了。

　“如果內下層的宗族是一滴水，聖域就是一片大湖泊。”幻曦正要提醒杜南。往上征伐的道路不會太順利。

　“剛才你說要注意聖子團，這意思是……聖子團和某些聖域有關聯?”

　“不止有關聯。一部分聖子本身就是某個聖域的頂尖人才。無罪之地是挑戰之地的前沿，神尊們的家門口，所以神尊們對各大聖域勢力並不敢強行鎮壓，反而用各種方式交好。對神尊們來說，這些聖域就是他們的根基。千年族皇，你認為梳通全域才是正確的，也有人認為只要掌持兩三層域就足夠了。神尊們無視外層並不代表他們傻，也可能是他們認為不值得花費心思培養這些弱者。”幻曦說明道。

　“嗯，我沒有小看他們。”杜南應話，心中卻不以為然。

　在草原上。

　狼吃羊，羊吃草，這是不變的定理。神尊們是狼，他們認為培養羊就足夠了。事實上，草也同樣重要，沒有草原羊也活不下去。而且大家還忽略了另一點，草是長在‘土地’上的，沒有土地，上面所有東西都活不成。如果說弱者就能無視，那強者也會失去生存的養份。

　一星神強還是弱?得看他對著魔能戰士還是百星神。

　如果所有人都是百星神，那麽九十九星神也是弱渣。

　神尊們為了節省資源‘隻養羊不養草’的想法並沒有錯，問題在於他們無視了草和土地的存在。混沌宇宙為什麽不是一層而是九層，這就證明生存圈必須是這樣合理的安排。換一種說法，千年勢力征伐內中層失敗，神尊們能伸手下來，清除外三層和內下層的千年帝族嗎?

　答案是:不！

　遠征失利，千年帝族一樣活得好好的。因為，千年帝族擁有最基本的草和土地。

　相對的，神尊們失利了，還能保持羊和狼的地位嗎?

　答案是:不！

　沒有土地的狼和羊輸了，它們只能變成白骨爛泥。

　話說回頭，神尊們也不是腦殘，杜南能想到他們也能想到。問題在於，想得到和做得到是兩回事。在武者世界裡，任何人都知道‘廢功重修’能夠更晉一步。擁有足夠的經驗再來一次，你不晉長也沒臉活了。但是，武者世界中，真真正正廢功重修的有幾人?

　別說遠的。

　李文富和陸生兩人要是重修重鑄，他們也許能趕上銀葉團其它人。但是，他們兩人會這樣做嗎?

　別說廢功重修，讓李文富加一倍努力都難。

　這不是李文富和陸生懶惰，而且在他們心目中……我這樣的地位和身份，現在這麽辛苦修行已經足夠了。我不是銀葉團主力，無法跟她們媲美。在他們心裡，與其多抽時間，不如多搞一點政務，更能體現自己在銀葉團中的作用。

　千年軍國四大臣現在也是弱渣武力，他們又想過努力修行嗎?

　所以，神尊們培養出‘聖子團’已經足夠勤奮了，難道他們還會重視一位剛剛覺醒魔能的學子嗎。

　杜南跟他們不同的。

　杜南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已經牛叉翻天，仍然深深記得不久之前弱渣一般的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反正你不是傻瓜，一定有自己的考量。這一次來我隻想告訴你，如果你想要原水核心，必須殲滅聖子團並且將燭救出來。燭沒有生命危險卻失去了自由，她被隔絕在……在某一個地方。反正你必須帶她出來，原水核心才是你的。”

　“即使沒有賞品，我也會救她出來。”杜南平靜應道。

　“很好。記住，燭的身份已經被認定了，你最好不要牽扯到艾伯利翁，招人懷疑。還有，聖子團真的很強。他們可能不會盡心為神尊們賣命，可是一旦關系自己的秘密，他們必然不惜一切力量掩藏。”幻曦最後再警示一次，表示聖子們為神尊辦事不力，為自己辦事絕對給力。

　杜南點頭。

　他早領教過，‘團長’聖青鋒和‘反叛者’聖青鋒的能力相差多遠。

　“好了，我的條件你知道了。你能完成，我自然能找到你。”幻曦說完，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中。對她來說，內下層和內中層都沒有區別，愛去哪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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