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獸王猁一字一句，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將杜南的事情全部稟述。從杜南剛剛踏足神祖之地，到擴散虛空甲的技術，再到奪得源點創印卻放棄成為中位神祖的機會，最後到製造雷霆戰兵大肆消耗獸王級的戰鬥力。獸王猁將自己細心收集的情報一一稟告，不漏一絲一毫。

神化獸的獸皇，硫皇，它一直靜靜聽著，沒有錯過一個字。

聽完之後。

良久。

黃色星雲中還是沒有一點聲音。獸王猁和獸王魃能夠感覺到硫皇還在‘盯視’著它們兩個，只是沒有話而已。

又過了好一會。

星雲中才傳出聲音:“你們兩個，能夠確定那些雷霆戰兵確實死了嗎?”

獸王猁和獸王魃一愕，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硫皇又道:“你們以前有沒有偶然進入過虛空世界，或者真正見聞過虛空世界的境象?”

這一問，獸王猁和獸王魃知道怎麽回答:“回硫皇閣下，沒有。我們聽過一些關於虛空世界的事情，不過都是帝皇閣下告訴我們的。帝皇閣下了很多，不過最後告訴我們:只有踏過那道‘牆壁’之後，我們才可以真正接觸虛空世界，真正看見虛空世界的風景。在此之前，無論聽聞多少都是想象。”

“僅僅是這樣?”

“是的，硫皇閣下。”獸王猁和獸王魃應道，不明白這跟雷霆戰兵的生死有什麽關系。

談話至此，空間又回復了平靜。

好一會。

“看在你們還算有點遠見的份上，我告訴你們一些事情。”硫皇忽然道。

“多謝硫皇閣下。”兩人連忙致謝。

“少客氣話，我照直，你們聽好不要囉嗦。先，虛空世界是一個無秩序，無時間，無真偽，也無生死的不可思議界域。虛空世界沒有定義，因為每一個人看見的虛空都是不同的。一千人有一千種不同看法，一萬人就有一萬種不同看法。”

獸王猁和獸王魃靜聽不語，對虛空世界的概念還是很模糊，卻不覺得這有什麽特別的。

此時。

硫皇繼續道:“剛才這樣你們一定覺得很平常，心想很多地方都可能這樣對吧?好，我用例子明。在進入虛空世界的太古獸中也有我一些朋友，它們中有人:虛空世界是純火的世界，到處都有火焰和火晶等伴生物質，連獸類樹林都是火類種族;有人卻:虛空世界就是風雪世界，除寒冷和風雪什麽都沒有;還有人:虛空世界是一個海洋，所有東西都浸在水裡。更有人，虛空世界明明就什麽都沒有，無邊無際，完全空無一物。你們兩個覺得誰得對?”

獸王猁和獸王魃愣住了，它們心中不禁泛起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都對！

硫皇口中的太古獸就是帝皇。

帝皇們沒理由謊。

再者，帝皇們也不會被幻象迷惑，肯定是它們進入的虛空世界就是這樣……它們沒有錯，它們都是對的。

“這就是虛空世界的秩序……無秩序。你們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我在虛空世界什麽都沒有看到，隻遇到了另一個我。我跟另一個我打了幾千年，或者幾萬年，我也確定花了多久才殺掉它。總之最後是我的贏了，等我養好傷，我又到了另一個我……更強一點的我。”

硫皇得很輕巧，獸王猁和獸王魃聽著卻傻愣癡呆了。

整整一個虛空世界……只有‘另一個你’?

“殺了五個‘我’之後，我也累了。我從虛空世界退了出來，過了很久才是第二次進入。第二次踏足，我現虛空世界多了很多東西。例如一出生就老頭的人，他會慢慢長大，

越長大越年青，最後長成嬰兒的模樣，然後化為胚胎死去。”獸王猁和獸王魃感覺整個世界觀崩壞了。

它們不認為硫皇在謊，這肯定是真的。

“我又看到從火焰中誕生鳥，飛在上的魚，喜歡吞食星球的蛇，還有生就長著九個頭的野獸，或者生就沒有頭的野獸。我見過比砂子還要的人，也見過用雙手和肩膀托起一顆星球的巨人。你們是神祖級別，化身星河也是等閑，所以聽著不奇怪。如果我，這些生物連神力都沒有，也沒有很龐大的能量，你們能想象嗎?”

一句話，獸王猁和獸王魃又傻了。

無神力，無能量……這不是平凡生物的范疇嗎?

平凡生物可以從火焰中誕生?

它如何承受高溫?

如砂粒的人，大能托星的巨人，這又是什麽奇葩種族?

“平常一般有人這樣明:對虛空世界，一萬人有一萬種看法。其實，這話的人是因為沒有見過虛空世界。如果真正見過他一定會:對虛空世界，一個人就有一萬種看法。”硫皇頓了頓，又道:“我進虛空世界進過二十六次，每一次見過的東西都不同。其中有十四次進去之時我是沒有力量的，或者暫時失去了所有力量。又有五次我是一隻麻雀，一隻貓，一隻螞蟻，一棵樹和一滴水珠。你們知道我變成水珠有什麽感覺嗎?沒有，只是覺得自己變成水珠，然後掉在地上碎了，然後就回來了。”

聽著這話，獸王猁和獸王魃完全無法思考了。

虛空世界是這模樣的?

不。

不不不，這根本就是‘沒有模樣’啊！

“雷神用的那種力量叫做‘劫’。”硫皇忽然轉回了正題，但仍然跟虛空世界有關:“只有掌握了‘劫’的人，才可能在虛空世界穩定自我。聽清楚，不是穩定自我，不是看透虛空世界。虛空世界沒有定義，你想什麽就是什麽，或者你想什麽就不是什麽。誰虛空世界的真面目是啥樣，那一定都是錯誤的評估，虛空世界沒有本質，一切判斷都是錯的。”

聽到這裡，獸王猁和獸王魃終於聽到了一點正常的東西:劫！

它們還不敢話。

因為它們剛剛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也不明白在這個不可思議的世界‘穩定自我’有什麽意義。

“沒有‘劫’類力量的人，不需要虛空生物出手，虛空世界的環境就能將你當成傻子玩。剛才我問雷霆戰兵是不是真正死了，其實就因為劫類力量的特殊性。老實，劫類力量很強，比你們想象中強太多了。但它不止殺人，也有救人的作用。或者還有一百種一千種一萬種作用，總之，劫類力量跟虛空世界差不多，誰都無法評估它到底有多少作用。”

“那麽帝皇們……”聽到這裡，獸王猁和獸王魃不禁急問。

既然帝皇們知道雷神杜南的‘危害’，為什麽還不出手?那些雷霆戰兵有古怪，為什麽還派獸王們上陣?

“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嗎?”硫皇一句打斷。

頓了頓。

硫皇才道:“好吧，看來我必須提丁你們一件事。你們腦子想的是錯的，太古獸們不是蠢材。也許它們很自大，很狂妄，但絕對不會對這‘雷神’視而不見。它們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大概是一直在等著我出手。你們知道，如果我這個太古獸出手除掉雷神，三大位庭就會派出兩個中位神祖對付我。雷神死了，我也死了，這對太古獸們是再好不過的結局。”

著這些話，硫皇的聲音一直很平靜，完全聽不出感情波動。

獸王猁和獸王魃卻愣住了。

帝皇們希望硫皇……死?

“也許你們不懂，不過看到我的樣子，你們大概能懂了。”硫皇話間揮手一撥，黃色星雲散開一道裂口，內部的巨獸清晰現露。

看到硫皇的樣子。

獸王猁和獸王魃微微一訝，不明所以。猛地，它們眼瞳瞪大，整個禁不住惶恐戰抖了。

黃色星雲之內。

一頭比星球還要龐大的巨獸靜靜坐著，身前左右有十八條奇異的‘黑色鎖鏈’扣鎖身體，將它固定某一個位置，不能動彈。硫皇的模樣不嚇人，金黃皮膚，利爪手掌，雙角，獸面，虎齒，鞭尾，正正常常怪獸一頭。獸王猁和獸王魃嚇壞了的是……硫皇只有一個頭。

神化獸是什麽?

融合體！

或者，多頭異獸合而為一的組合體！

只有一個頭的異獸是什麽?

星獸！

無論型體模樣多麽古怪，只有一個意識的永遠叫星獸，而不叫神化獸。

神化獸必須是混合體，也只能是混合體。無論以前的硫皇是不是混合體神化獸，現在的它，只能叫做星獸了。

“你……分離了它們?”獸王猁是問其它的融合體。

“不，我殺了它們。”硫皇聲音平靜，又道:“因為我覺得多個意識共存一體會妨礙我的修行，所以乾脆殺了它們。原來的我是融合體，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太古獸們害怕我不是沒有理由的，現在我並不覺得太古獸是同族，也不覺得星獸是同族。我是孤獨的個體，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

獸王猁和獸王魃聽著愕然了。

眼前人……是全新一個種族?或者，它是全新一個個體?

“既然不是同族，你不會幫助我們對付雷神杜南對吧?”獸王魃更加關心另一個問題。

“現在在幽區域之中，強大如我的沒有第二個了。”硫皇這話沒有得意表情，話鋒一轉:“不過在虛空世界，好像我這麽強大的存在到處都有。它們有些喜歡戰鬥，有些喜歡睡覺，有些喜歡觀看……甚至將力量借給別人看著別人戰鬥也不喜歡動手。你們覺得我是救世主，太古獸們可不這麽想，它們兩個三個融合一體就可能比我強大了。這就是神化獸，融合就可以強大的種族。所以呢，你們只是獸王，你們的見聞和知識都不足以了解太古獸的想法。對你們來，太古獸就是虛空世界，你們一切測猜和想象都是錯的，你們從來不知道它們在想什麽。”

“幽魂大君曾經想要奪取雷神杜南的軀體。”獸王猁忽然大聲吼道，又:“如果雷神杜南擁有‘劫’的力量，帝皇們又想在虛空世界不受干擾的活動，是不是也想要奪取他的力量，而不是想殺了他?”

聽到這話，硫皇微微一愕。

沒有承認獸王猁的猜測，也沒有否認，隻:“你很有想法。”

一揮手。

星雲遮。

“了這麽多，你會出手嗎?帝皇們算計你，你害怕了嗎?”獸王魃還想吼問。

獸王猁拍了拍它的肩膀。

搖了搖頭。

“猁，這……”

“別吼了，魃。如果硫皇閣下想要動手，恐怕這裡是關不住它的。魃，聽到這些，我們似乎猜錯了帝皇們的用意。想想另一件事情，帝皇們不是蠢，不是視而不見。那，雷神杜南又是蠢材嗎?”獸王猁輕歎道。

“猁，你想什麽?”獸王魃明顯不是太喜歡用腦的個體。

“我在想……如果我是帝皇，在我心目中，到底是幽和冥淵重要一點?還是虛空世界更重要一點?”

“這是什麽意思?”獸王魃更糊塗了。

“意思就是:帝皇們覺得‘變了’的硫皇閣下不是同伴了，會不會，在它們眼中其它的帝皇也不是同伴。或者我和你，我們真的算同一種族?如果我很虛弱，你會毫不猶豫地‘吃掉’我對吧。對帝皇們來，幽和冥淵真的重要嗎?我總覺得帝皇們更關心自己的得失，而不是整個神化獸種族。”

獸王魃無語了。

它不明白，心裡卻知道一件事:如果獸王猁很虛弱，自己會‘吃’了它，果斷收獲它的聰明和智慧。

獸王魃又想……如果自己是硫皇，自己會動手嗎?

良久。

良久。

“猁，你覺得雷神杜南很聰明很強大，他是故意挑釁?如果是故意，代表他‘可能’戰勝帝皇?”

“誰知道呢，魃。畢竟，帝皇們在牆壁之內無法施展全力啊。”

“……”i

i
(四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