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陪著杜南一行人前往第一神宵，完全消失身影，大翼神宵的二宮主才開口問道:“尊主，如果銀葉團真的擁有這樣的資質，為什麽不請他們多留一會，反而提早就結束了會面?”

　翼宗轉身返回第一天宮。

　隻留下一句話:“正因為他們都擁有這種資質，所以才不必多留。有些人見一面就知道了，再多聊談只是浪費時間。相反，如果他們實力平平，我要他們多留十年八年都沒有關系。老二啊，你們都好好想想今天的所見所聞，盡量領悟一些有用的東西。翼城已經有變化了，雖然距離還是很遙遠，卻比從前‘平靜’很多了。照這樣下去，他不需要多久就可能超越你了。”

　二宮主一愣，隨後拱手笑道:“尊主，如果真是這樣子，我也樂於讓出第二天宮。大翼神宵越強，我們才越安穩。”

　翼宗微微一頓，沒有答話轉瞬就消失了身影。

　大翼神宵能夠如此‘團結’，他這個做尊主的事也可以輕松多了。

　另一邊。

　杜南一行正通過虛空漩渦傳送前往第一神宵。

　翼城也解釋:“我們不需要宣告勢力身份，也不必通報姓名。第一神宵的接引不必是熟人，任何人聯系他們都敢用道標接引過去。第一神宵不怕作何勢力入侵，哪怕魑魅魍魎要定位傳送第一神宵也不會拒絕……這就是他們的底氣！”

　杜南微微訝異:“嗯。我答應過軍山，麻煩你聯系一下吧。”

　翼城點頭:“出發前已經通知了，杜先生，在虛空世界通訊可是很方便的。不用擔心禁蛇的動靜，也不會有人太注意我們，因為前往第一神宵的什麽人都有，甚至是上位神祖的投附都不奇怪。一般說所有神宵都是一個上位神祖和一群中位神祖的模式，第一神宵和忘憂神宵卻是唯二的例外。”

　聽到不拒任何人，銀葉團眾人微微側目。

　這樣的底氣確實非常足了。

　翼城不再多話，第一神宵已經就在眼前。這時候翼城倒想起了前一段時間，自己一直覺得銀葉團沒有修練，只是休閑遊玩，沒想到，又是在自己無法感應的情況下，他們完成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修行。

　遠處的戰鬥，自己無法感應到。

　近在身邊的修行，自己還是無法感應。

　這是何等的差距啊！

　中位神祖‘老鳥’的自信被擊成粉碎有木有。跟這樣一群新丁混在一起，完全是挫磨信心的日子有木有。真不知道為什麽，翼宗尊主堅持點名自己陪行，難道尊主可以看見自己看不見的好處?

　如果是……這好處是什麽?

　早前通過某些事自己好像平靜悠閑了一點，但是……這對修行有什麽幫助?

　沒等翼城想完。

　軍山來了。

　“歡迎，銀葉團的諸位，軍某多候多時了。”軍山微笑恭迎，不止迎出三千星道，完全迎出第一神宵的最外圍了。

　“軍山先生你好，打擾了。”杜南打招呼。

　“不打擾，第一神宵可不屬於個人，它是屬於所有人的。”軍山側身示請。

　這時候，第一神宵的真面目才完全呈現出來。

　翼城曾經說過:所有神宵都是‘宇宙巨蛋’的模樣，殼層有數千數萬層，作為一層層的防護使用。唯獨第一神宵，它是另一種與眾不同的模式。

　現今一看。

　第一神宵沒有殼層，也沒有防護，杜南只看到一串珠子……無數顆生活居星排成一條直線，由一根神秘的管子串聯，一直連接到望不到邊際的深遠幽空。每隔一段距離，管子就會另生一枝，好像路燈一樣吊著一顆太陽恆星。而且這條管子是會慢慢轉動的，強行將一顆太陽恆星鎖定，然後以固定的模式轉著玩兒。

　看著這一串‘糖葫蘆’似的星球串，還有路燈似的太陽恆星，杜南不禁有點無語了。

　禁蛇行進之間。

　沒一會，還有加強版的路燈……噢，不，是太陽烤串。望不到邊際的糖葫蘆串裡，偶爾一顆超巨型生活居星。在它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有一條管子，四條管子條串著一顆太陽。在體型上，這顆星球可比太陽龐大多了，雖然擁有四個‘路燈’仍然有一些地方照不到。

　看到這麽任性的版本，杜南沒來得及吐槽。

　馬上。

　一顆更巨型的星球，腰圍一圈足足串了十顆太陽……這它喵真當路燈使了啊。

　當然，除了‘路燈’任性使用，居住星球也有任性版本。

　沒飛多遠杜南就看到:一顆超巨星球被挖空了中間，好像一個蘋果被咬空了中間，只剩頭底兩端。然後呢，中間直接就串了一顆太陽……兩邊是挖空的，中間有太陽，這肯定暖和得不要不要的。

　再遠飛，更奇葩的版本來了。

　一顆只剩外殼，中間全空，疑似一顆皮球的星球。

　或者。

　一顆只剩腰環，上下兩不見，疑似一塊方形砧板的星球……嗯，估且算星球……它喵的‘天圓地方’是不是你?

　又或者。

　一顆全部都是水，見不到一點陸地的軟軟星球。

　又又或者:

　一顆……人頭骨?誰掛上來的，這麽大的一顆人頭骨泰坦種族都沒有吧?

　還有這一艘UFO你也掛，這是科技星球嗎?

　這一枚星球大的果核又是誰掛上來的，果肉呢，誰人給吃光了?

　前來掛一條金屬飛船也就算了，你掛個輪子是幾個意思?雖然它很龐大，也足夠幾百億人居住，不過你們不會是吃鐵的牙口吧?這星球上一點植物都沒有，吃鐵當飯你們真咬得動嗎?

　還有這個，掛一顆香蕉是準備釣猴子嗎?好吧我知道它是泥土星球，不過它像香蕉啊，你難道不想削皮試試?

　再來這個真心受不了，你掛一張‘符’是什麽心態，想要辟邪?

　再來這個龜殼……慢著慢著，這龜不是活的嗎?你們就這樣掛上去啦?第一神宵動物保護組織不來找碴?

　好吧，前面掛個了龜，你再掛條蛇我也不奇怪了。我就想吐槽一下，你這條蛇跟前面那隻龜別纏那麽緊好嗎?好歹你們也是‘生活居星’這麽大人物，注意點公眾形象好不好?要知道你們上面有很多人居住的，你們可別教壞小孩子啊。

　禁蛇疾飛，一路風景真心怪異。

　不管泥的鐵的，死的活的，動的靜的，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總之什麽樣的星球都有。唯一相同的是:它們都串成一串，它們都有無數人在上面生活，它們都有各自的族群政體和人文風俗，它們都擁有各自的秩序和守則，沒有被任何人破壞。

　杜南看得很清楚。

　在這些星球當中有少量是刀耕火種的原始社會，有一些正處於刀馬弓甲的戰國時代，更有一些是類似蒸汽時代的古怪模式。無論那一種類，這些星球的政體和種群都處於‘極弱無力’的狀態。往往，在它們旁邊不遠就有科技發達的星際時代聯邦，擁有一艘飛艘就可以吊打它們幾百顆星球的強大武力。

　但是，星際時代的種族聯邦沒有這樣做。

　也許，他們是不敢做。

　因為他們引以為傲的技術力量，在神明神力的面前……哪怕僅僅是一星神，他們也很難與之抗衡。更別說在這之上的武神，神祇和神祖之流。可能因為科技太過發達，他們早早知道在自己頭頂擁有什麽樣的無上存在，也知道自己正處於一片什麽樣的奇異世界。

　故而，他們必須安分守己。

　杜南還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第一神宵不許他們‘欺凌弱小’。

　看到那些科技星球的大小聯邦，銀葉團眾人又想到了自己的故鄉藍海星。除了種族人群的體型和相貌不同，在某種意義上這些星球跟藍海星非常相似，無論科技程度還是武力程度，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再觀察多一會。

　杜南又發現一些星球誕生了初級的星神戰士，一星等二星等，或者十幾二十星等等。總之，在這條管子上可以找得到整個‘進階’的每一級小階梯。越往後飛，越有強大力量的武者出現。不知不覺中，星神，武神，乃至神祇級別的都出現了。

　這時候，在遙遠的空域中杜南發現了第二條管子。

　原來。

　第一神宵並不止是一條管子。

　“杜先生，其實第一神宵就是這種模樣。沒有殼層保護，卻有無數條管子，每一條都伸向遙遠的虛空世界。有人曾經形容過，說第一神宵就跟一個‘刺球’差不多。不過刺球的球很小，刺卻很長，而且刺的數量多到數不清。當人們越接近第一神宵的中心星群，就可以看到越多的管子。也許你已經留意到了，在往後這些道路中，串聯在管子上的星球會越來越大，間隔的距離也越來越遠。”軍山輕聲說明，作為半個主人他必須提醒第一次前來第一神宵的客人。

　“我想，我已經知道‘迎出三千星道’是什麽意思了。”杜南笑道。

　“哈哈哈哈……”軍山也不接這話。

　看到一串糖葫蘆似的星球，還有串聯所有星球的管道，再不知迎出三千星道是什麽意思那就是白癡了。聽說大翼神宵的尊主翼宗親迎銀葉團，軍山對這夥人也更重視了一倍。可惜的是，他在第一神宵連天宮魁首都不是，連一個真正接待銀葉團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如果軍山投附其它的神宵，他絕對可以混到一個天宮。

　他的實力比翼城還稍勝半籌呢。

　在第一神宵……不好意思，這裡的‘競爭’太大，軍山還真不容易混到一個天宮。

　最氣人的。

　軍山試圖說服自己的族首，一位天宮之主，讓他借讓天宮招呼銀葉團一行人，或者親自前來迎接。結果，軍山的族首並不同意。可能是出於‘第一神宵子民’的驕傲吧，那位族首並不想自降身份，禮迎擁有太古神器的杜南。

　他選擇了另一號人物。

　軍山只能一邊解釋一邊緩和關系:“……因為不曾親眼見過杜先生你，族首才選擇招呼雷暴神宵的少主。這件事還希望杜南先生不要介懷，軍某一定極盡全力招呼好你們。在第一神宵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傲氣，不過他們也不是瞎子，相信見過你之後族首就會明白了。”

　對於族首的‘怠慢’軍山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隱瞞不報，他跟翼城一樣坦誠率直。

　也許，虛空世界的武者都習慣了有什麽說什麽。

　杜南無所謂。

　他隻答應到第一神宵時跟軍山一會，至於軍山的族群……呵呵，關我什麽事。

　這時候。

　艾伯利翁忽然靠前一步， 微笑問道:“軍山先生，我有兩個問題想請問一下，不知道軍山先生方不方便說?”

　軍山輕輕一禮，示意:“你請說，軍某保證知無不言。”

　艾伯利翁也微微一禮:“軍山先生，不瞞你說。雖然我一直站在這裡，不過剛才我曾經離開過一刹那，並且在那條管子上砍了一劍。我很意外，它沒有斷，隻劃了一道劍痕，而且它轉眼間就修複了。我想請問一下，這些管子是……”

　“鐵界！太古神器，鐵界！”軍山掩不住臉上驚訝，先肯定回答。

　然後呼了一口氣。

　平伏心情，又慢慢說道:“我做不到，艾伯利翁小姐。哪怕用上我的秘技蓄力十八天，我也無法在‘鐵界’的管子上斬出一道劍痕。據我所知在虛空世界很少有人做得到，可以斬破鐵界管子的起碼也是‘大祖’品級。本來我已經抬高了看，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們。你請說，第二個問題是什麽?”

　艾伯利翁微笑:“第二個問題是，這兒在哪可以找到買賣情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