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漆黑世界，魘皇並沒有半點驚慌。

神化獸的上位神祖將幽天和冥淵交托給兩位最特殊的帝皇鎮守，這表示它已經選出了最值得信賴的人才。也許單單在鎮守幽天和冥淵這一方面，魘皇和硫皇比尊主麾下最強的‘十皇’更加可靠。或者直接一點說，神化獸的尊主認為:鎮守幽天和冥淵兩地的工作，整個神化獸種族中沒有任何人比魘皇和硫皇更加適合了。

其它的帝皇不如它們，十皇和副十皇也不如它們，甚至尊主親自出手也未必比它們做得到好。

相比虛空世界。

幽天和冥淵最大的區別在於:牆壁的限制性！

因為擁有‘牆壁’的存在，幽天和冥淵能夠發揮的最高實力就是虛空9級修為。因為這個理由，尊主認為在這個級別中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敗魘皇和硫皇。控制了幽天和冥淵，等於控制了心層通往虛空世界的唯一道路。尊主將這個重任交托給魘皇和硫皇，證明尊主絕對相信它們鎮得住。

硫皇有什麽本事暫且不提，魘皇，擁有神術‘不朽英靈’的魘皇是尊主也殺不死的存在。

所以，尊主相信魘皇。

同樣，魘皇也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在冥淵之中被人打倒。

能力如像葉冰華這樣的對手，魘皇的確很少遇過。但是，很少不等於沒有。在長期鎮守冥淵的時間裡，魘皇遭遇過無數次挑戰和暗殺，其中不乏好像葉冰華這一類型的天才人物。

但是……

“沒有人殺得了我。”

回想過往，魘皇從來沒有失敗過，它是絕對不死的存在。

哪怕心裡奇怪葉冰華為何回復了原狀，一如自己初遇之時，魘皇的自信仍然沒有一絲動搖，它隻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重拾了所有劍器，不過這對我沒有任何威脅。我甚至不需要動手，任由你攻擊也能重複剛才的戰果。尊主可以封印我或者放逐我，卻沒有殺死我的能力。女人，你只是下位神祖，不可能做到上位神祖都做不到的事情。”

葉冰華很平靜，隻淡淡道:“這是太古神威黑暗領域，隻屬我們兩人的決鬥場。接下來除非我們之中某一個死了，否則這個空間是無法離開的。”

“喔?”

聽到這話魘皇有點傻眼了。

黑暗領域?傳聞中最最公平的決鬥場，也就是大家口中最最無用的太古神威?

明知道自己殺不死，這個女人還想拚命?

她瘋了嗎?

根本沒有殺死自己的辦法啊！

二活一的決鬥場，她不是完全沒有活命的機會嗎?

“好吧，我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女人，請出手吧，外面還有我的工作。”不會死的魘皇無懼任何挑戰。不過作為鎮守冥淵的太古獸，魘皇的工作就是阻止任何心層的武者進入虛空世界。除非是歸降過來的神化獸，否則這片區域沒有誰能夠通過冥淵。

因此，它並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

雖然魘皇不知道葉冰華如何回復了最初的模樣，但是它相信對方再如何攻擊，結果也跟之前一模一樣。

接下來。

果然。

葉冰華再一次施展自己的全部劍技，魘皇也一樣重複之前的鎖禁辦法。

劍招盡，鎖禁完。

如同海沙一般數量的劍器全部用光，一柄不剩，通通被魘皇的‘分身’鎖封。第二戰的結果跟上一場沒有任何區別。魘皇是不死的，也是不敗的。

“虛空修為一共擁有9個虛元81個級別。”

看著劍器鎖盡，兩手空空的葉冰華，魘皇忽然有了一點興趣，它說道:“虛空9級只是第一元次，上面還有8個元次。

習慣上人們喜歡將虛空123元次並稱，456元次之，789元作為最後和最強一列。在心層區域人們將普通神祖，真祖長老，位庭庭柱分成三類武力。同樣，在虛空世界也有‘少祖，中祖，大祖’三種級別。”葉冰華靜靜聽著，沒有多話。

魘皇可怕的幽鬼面龐露出恐怖微笑，又說道:“聽到這些，一般人會認為123元是少祖，456是中祖，789是大祖……其實，這是錯的！虛空世界並不在意修為的高低，更在意本人的資質。其實，少祖中祖大祖都是中位神祖的分級，凌駕頂點的上位神祖們以這三者為劃分中位神祖的資質界線。如果類比下位神祖，少祖就相當於無法修成虛空力量的最弱神祖，中祖等於長老，大祖就是獸王大君和庭柱。稍稍不同的，中位神祖完全不以力量劃分。例如我就是……大祖！”

說到這裡，魘皇微微自傲。

大祖等同獸王大君。

這表示:除了尊主之外，魘皇已經是所有神化獸中資質最好的其中之一。

也許力量還不如十皇，但，本身資質絕對不亞於十皇。

“告訴你這些並非顯擺，隻想跟你說明:你絕對沒有贏的機會。以前在虛空世界我闖過不少禍，因為神術‘不朽英靈’的存在我從來沒有被任何勢力殺死。我不妨告訴你，其實我並不算完全的神化獸。我是元素英靈的集合體，並非星獸或者人類生命的集合體。嚴格來說我本來就是‘死靈’，沒有生命。”魘皇知道自己必勝，也不怕坦白。

當然。

這些事情不算秘密，神化獸的其它帝皇幾乎都知道。

例如另一個家夥，硫皇，它也不算完整的神化獸。

“你很頑強，女人，我認為這種‘絕不氣餒’的靈魂非常美麗。如果你不介意，請我完美地抽取你的‘劍靈之靈’，讓你變成我的一部分。雖然我是死靈，神化獸的融合本領我還是有的。怎麽樣?女人。請考慮一下，要知道殺掉這麽有趣的劍靈並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魘皇說了這麽多，終於道出自己的目的。

融合！

還是融合！

習慣了神化獸的身份，魘皇也習慣將喜歡的東西吞並納用。

葉冰華沒有多話。

右手憑空一抽，緩緩抽出了一條扭曲空間的透明異物。這種感覺……就好像葉冰華將‘空間’的一部分截取，最後變成長劍的模樣握在手中。

“你知道沒用的，女人。”魘皇臉上依然是恐怖的微笑。

輕輕一揮手。

一條幽鬼般靈鏈纏上了葉冰華的新劍器。它不需要葉冰華攻擊才能鎖禁，它本來就可以主動攻擊。

然而。

魘皇臉上微笑未完，忽然，它皺眉了。

因為那條幽鬼一般的靈鏈纏上之後並沒有鎖禁，轉眼間，靈鏈已經沒入透明的劍身消失了。

“喔，還有另類妙法?”魘皇一訝後又回復了平靜。

“這不是妙法，這是它的原初形態。”葉冰華長劍一甩，將靈鏈億了出來:“這柄劍不是兵器也不是實物，它的原名叫做太古神威五輪劍。如果你活了很久，一定聽過五輪劍這個名字。”

“是一種……劍法?”

“嗯。”葉冰華也不介意坦白，這不算秘密，五輪劍早就人人皆知:“它是唯一可以學習的太古神威，理論上任何劍師都可以獲得它的全部力量。不過在我所知人中，僅僅只有銀葉團和少數奇葩人物才掌握了它。既是生死之戰，我不妨再告你一件事，我並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我叫做葉相思。劍祖，葉相思。”

“劍祖?”魘皇有些愕然。

五輪劍人人皆知，連虛空世界修練‘劍道’的強者也不會錯過。

既然五輪劍聞名各界，劍祖自然也廣為人知。

魘皇笑了:“這麽說你在代替本尊主人作戰?呵呵，真可惜，即使你是最強斬者，對上我這個不死者仍然毫無勝算。”

葉冰華……不，葉相思也在笑:“你誤會了，魘皇。在這具身體中最強的不是我，而是本尊葉冰華。剛才讓一切回塑到第一劍初遇的就是她，而且那也不是時光技法，只是某一劍技的威能。我跟你打，就因為你是‘絕對不死’的存在。”

“你有勝算嗎，還是讓你口中的葉冰華……”

“不，現在我確實殺不了你。但，殺不死和不殺是兩回事。光憑你的不朽英靈力量，我完全可以一直不停殺下去。你是一個還是一億個對我都沒有區別，只要我揮劍你就一定會死。魘皇，我知道你的自信，也知道神術力量的絕對的性質。不過，你和你的主人還搞錯了一件事。”

“喔?什麽事?”魘皇皺眉了，它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自信。

仿佛。

這個人完全不懂絕望是什麽。

葉相思平靜道:“很簡單，就是規則。想必在你們心目中，秩序是秩序，法則是法則，神術是絕對不易的力量，對吧?你的神術不朽英靈是不死的，連上位神祖也殺不死，對吧?”

魘皇沉聲問道:“這有問題嗎?這才是永恆不變的基礎法則。”

葉相思微笑:“嗯，我完全理解，以前的我也相信這是不可改變的。直至，有一雙姐妹，她們超越了法則，成就法則不具的奇跡，凌越於法則之外。那時我才相信……沒有什麽東西是永恆的！你覺得神術不朽英靈不會死，你相信法則絕對不易。很可惜，我同樣相信我自己，有什麽不能斬殺。做不到只因為是我力量不足，跟法則的絕對無關。”

魘皇傻眼了:“你瘋了嗎?神術力量是絕對的，從來沒有人能夠否決它。以前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

葉相思笑笑，已經不想再多話了。

回想當初，如果說洛青的森羅萬象還算是額外的恩賜，那銀鈴和金鈴的‘超凡雙生’絕對是法則之外的破壞物。葉冰華誕生相思之人，杜南，他也擁有聞所未聞的星辰煉體術‘十重天’……這雖然最基本的體術，但是，任何人只能止步九重天境界，只有唯一一人例外。

另外，本尊葉冰華也擁有所有人都沒有十階魔能核心，自我誕生十階零度核心。

這也是基礎之物，但，也是所有人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法則?

秩序?

呵，這種東西對銀葉團的天才們有意義嗎?

“銀葉團的人天生就屬於虛空世界，因為他們跟‘無秩序，無時間，無真偽，無生死’的虛空世界同樣不可思議。而你，魘皇，只夠成為他們的一塊踏腳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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