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暴起殺人,銀葉團其他人反應不一。
銀鈴,李銀足和葉冰華作為女性,立場不同,看到杜南這種反應自然心喜。胖子當慣了大爺,又是魔能戰士身份,並不覺得初來乍到就惹事生非有什麽問題。李氏豪族這名頭放在邊疆星球不算個屁,可魔能戰士這名頭全星空都通用。不就宰了一個傭兵,跟宰一頭牛有分別嗎?
陸生則喜歡用‘腦子’看東西,心中想法不同。
這會兒。
他覺得杜哥變了。
正常人,都喜歡在城市中活動。因為有軍警保護,因為頭頂還有監測衛星,隨時隨地能追蹤並保障自己的安全。即使遇到什麽不幸事,衛星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並通知有關部門拯救自己。杜哥在城市中總是安分守己的模樣,陸生曾以為他未習慣魔能戰士的身份,保留著’平民‘的低調。
沒想來到了這沒有衛星監測,沒有安全保障的荒野地帶,他反倒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身上,漸有一股野獸氣息蔓延。
這時候的杜南哥,讓人有一種莫名有壓力。如果在城市衛星的保護下,他像一隻溫馴的貓,那麽現在,他就是一頭重歸山林的猛虎。誰人敢撩其鋒,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看來,杜南哥並不喜歡頭頂上有衛星‘保護’自己。
為什麽?
“好大膽,你是誰,敢殺我妖牙傭兵團的人?”
杜南手臂一抽,像甩破包似的甩飛黑漢的屍體,弄得血灑滿地。這時候酒館暗處一群傭兵暴起,同時祭出武器槍炮對準杜南。其中為首一人,狂怒暴喝。
哢哢哢哢。
槍炮聲音連響,酒館眾人一見這種熱鬧反應,紛紛子彈上膛,準備弄點新節目。
陸生和李文富也祭出武器。
應變不亂。
但是場中的主角杜南,以及葉冰華等三女卻是毫無反應。在他們眼中,這些人形畜生數量再多,也是一群無用的垃圾。再多十倍的人拿上槍炮備戰,面對有機甲護身的自己也只有送死的份。
“杜哥……”胖子見杜南不動,正奇怪。
“你們是哪支軍團的,出來訓練的新兵嗎?本團長認識的將軍不少,大家說清楚,省得發生什麽誤會。要是大黑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各位,你們殺了就殺了,給點喪葬費,這事情就過去了,要不然……”妖牙傭兵團長看到六人的全新機甲,又是簡便薄甲的樣式。心想除了軍隊和一些有錢的大少爺,沒有人會弄這種甲裝。
一念至此,不由打了退堂鼓。
無論是軍隊訓練新兵,還是大少爺們出獵,兩者他們都惹不起。
“要不然怎麽樣?”杜南微笑。
轉身。
好像在計算人頭數量的模樣,斷續說:“我們不是軍隊的,只是一群學生。今天這會兒也不是這大黑得罪我們,純粹,僅僅因為我看他不順眼,所以才動手宰了。你,有什麽意見?”
“小子,別狂。”
妖牙團長聞言大怒,上前幾步:“這裡是邊境星球,可不是你的學校。我們無仇無怨,你為何下此毒手?”
杜南仍然是微笑不變:“理由,需要嗎?我看他不順眼,所以宰了他,就這麽回事啦。真不好意思啊團長先生,我本人並不覺得捏死一隻螞蟻需要作什麽報告?”
“你……”團長臉色發青,看了一眼那白婦,問道:“年青人,有熱血很好。你在為那婦人出頭嗎?恐怕,你還沒有打聽清楚,我們妖牙傭兵團的底細。今天你敢殺我妖牙傭兵團的人,明天,我們就滅你全族。”
杜南撓了撓頭。
好像在想思考。
好一會,眾人以為他有點‘怕’了,不料又聽他說:“我明白,力量弱小的人,一般嘴巴都強大。我能理解你的,團長先生。話說,我現在也看你不順眼了,你準備好死了嗎?作為一隻螻蟻,如果你覺得需要尊重的話,我現在可以提前問一問你,你死後想拋屍荒野喂蟲,還是想直接路邊喂狗?團長先生,你選哪一種呢?”
“選你媽?”團長大怒,手中槍炮噴火。
妖牙傭兵團的成員,也急忙開槍,集火杜南。同一時間,啟動團隊專屬的警集訊號,呼喚其它隊團援助。
酒館中。
一些其它傭兵團成員,也乘機搏亂,開槍射擊。
這六人華麗的機甲,他們也眼饞得很。反正有妖牙團頂在前面,惹了事自己也可以推脫。
“不自量力。”
杜南還沒有動,銀鈴小辣椒先冒火了。長劍一抽,腳下噴湧魔火,人如炮彈般飛出。體術三重,數據是250以上。這數字對於體術一重只有10的傭兵們,相當於25倍的威力。哪怕最簡單的效果計算,她一劍砍出也相當於25人的集火力量。
寬闊的酒館,湧擠的人群……銀鈴一劍削過,至少六個傭兵斷成兩截。
鮮血,肉塊,內髒亂飛。
陸生和李文富的胃部一陣翻轉,有一種欲吐不快的感覺。
下一秒。
身體魔能自動湧現,強行將這一股錯覺壓下,並洗滌身心。身為魔能戰士,他們都是天選之子,任何不利的身體反應都有針對性反應。奇臭不妨,奇香不誘,遇熱不亂,遇寒不僵。魔能就像一種萬能工具,能化解絕大部分間接性‘傷害’。
這種血腥不適,更是能夠瞬間‘治愈’。
“退出外面,叫人。”妖牙團長看見銀鈴兩三刀滅了十幾人,他不害怕,某些蟲族異獸也能做到。相對的,那一位害羞的小女孩,一抬手,連瞄準都沒有就連連狙爆三人腦袋。這種超凡能力,絕對不是任何一名精英狙擊手能妖能媲美的,連妖尾蜂都沒有這種奇技。
團長一抬手,在牆上轟出一個大洞。
外間。
已經有團員啟動隱身裝置,潛入暗處。
嗡嗚!
妖牙傭兵團包圍靠近,破牆內,突然有數十支冰錐射出……就如靈活的小小冰蛇,各尋自己的目標,然後破甲貫體,一舉擊殺了數十傭兵隊員。眾人震撼未過,又有數十冰薄飛盤飄出,以更詭異軌跡,削過暗藏或隱身的傭兵隊員。
無聲無息地,收割了數十生命。
“等等,我們不是妖兵團的。”一些開火不利的傭兵們,開始自報身份,表示誤會。
酒館中,杜南的話輕輕飄揚,態度就好像一名主持人正準備觀賞演員們的采排:“沒關系的,胖子,四眼,只要將他們當成妖牙團的,殺起來就沒壓力了。”
“收到。”四眼習慣性推了推眼鏡,雖然機甲沒這玩意。
李文富笑了。
笑得很甜。
一等公民,豪族少爺,魔能戰士……這些身份加起,殺一群傭兵還算個事?以前沒有這種機會,現在有杜哥帶頭惹事,還能不鬧個夠本。早就看這些肆意虐殺婦人的傭兵不爽了,現在還不反虐翻天。
銀甲要塞一些‘衛隊’聽聞,隻給了一個命令:躲!
凝水成冰,以冰殺人……這不是魔能戰士是什麽。跟一群穿著機甲的魔能戰士較量,這不是送死是什麽。即使群而圍之,堆命打贏了,真殺了魔能戰士,這不是找死是什麽。誰管什麽妖牙妖眼的,你們惹了這些‘超人’,你們自己填命去,誰敢幫你們作死啊。
三個小時後。
銀甲要塞偌大地區,愣是沒有一個傭兵敢冒頭。凡是穿著機甲的,一律消失無影。
滿地的碎屍肉渣,駭人眼球,也震人心魂。
一些膽大的小孩子倒是忍不住肚餓,跑到死屍旁撿起槍炮刀劍。看到銀鈴五人並無反應,又迅速拖拉著跑起,竄到押當店鋪換了米糧食肉。隨著小孩們越來越膽大,連一些婦人也跟著動了手。她們連破碎的機甲也不放過,能換錢的都拆走。
甚至有沒斷氣的傭兵,她們也敢拿起鐵棒,送他們最後一程。
五台漂亮的機甲,追逐殺戮。
群群婦孺跟在屋角,收拾戰利品……這情形,某些傭兵很想冒頭打兩記黑槍,卻又想想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無奈之下,也就由著她們亂來。一些試圖救助朋友的傭兵剛冒頭,被連連狙擊爆頭後,銀甲要塞的傭兵們更沒影了。
“真由著他們?”
黑暗處,一些可以被稱為‘臨時管理組’的人員,對著‘街外風景’試問。
“不服,我們又能怎麽樣?”
“至少……”
“出面阻止?別傻了, 老張!我們有尖兵版的魔能機甲沒錯,可是我們並非魔能戰士。你真以為機甲有一塊種源核心,就能跟這些人相比。沒看出來嗎,那三個小姑娘至少體術三重。光是體術加機甲,我們就難匹敵,何況還有魔能。”
“但是,我們作為臨時管理組的……”
“老張,你真看這些傭兵很順眼嗎?記得在前天,你就跟一個踢死小孩的傭兵打了起來。這會兒,倒同情他們啦?老實說,今天這事我覺得沒什麽。他們打來打去,一點都沒有破地基建,可見並不是胡作非為的人物。這些傭兵雜碎,該有人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對啊。”老張一拍大腿:“我怎麽忘了這事,它媽的,這些雜碎,就該乾死他們。狠點,再給老子殺狠點,就讓他們長點記性,這裡的人才能安生。”
這會兒。
酒館裡,被救下的白婦早早穿好了衣服,正抱著那小孩痛哭。
看到杜南在旁邊輕松喝酒。
小孩子靠了過來,解下自己一對眼瞳飛眉式樣,斜三角形鋼片般的項鏈,遞到杜南面前,說道:“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媽媽,這個項鏈送給你。這是爸爸在古墓中找到的,他說這東西不用留著,我們家沒用,有機會就送給恩人當成報恩的禮物。”
杜南眼神一變。
體內力量瘋狂鳴動,緩緩,伸手接過兩枚鋼片,問道:“小弟弟,你爸爸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