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永恆……戰神，萬衍生命叫做萬衍生命，可不是叫做永恆生命。在這世上就連創世父神都沒有永恆生命，也不可能存在這種太古神威。你還不是永恆，戰神，你只是一個因為怕死而收集了很多條‘生命’的可憐蟲。本祖早就奇怪了，你為什麽一直針對卜無音，原來是打這主意。擁有萬衍生命，確實，它能夠讓你縱橫挑戰之地了。”籠王忽然說話，語調卻非常奇怪。

　不是原本的聲音，也不是中年人的聲音，而像是一名老頭子的嘲笑。

　聽著這話。

　一眾武者驚愕，又猛然拱手，齊聲道:“屬下參見熊祖。”

　籠王一擺手:“免禮，少來這套。哈哈哈哈……今天的事情可真有趣，難得見識了一場好戲呢。獸神，你是哪個來著?盜水神，還是盜命神?居然佔據別人的軀體，還隨意切割丟棄靈魂，這種行事方式也就五盜這種垃圾才做得出來。”

　獸神冷笑:“熊祖，你不一樣佔據了籠王的軀體。”

　熊祖哈哈大笑，手指指著自己:“哈哈哈哈，見識少了是吧。你沒聽清這家夥的名號嗎?籠王，籠王懂嗎?他本身就具有這種特殊能力，根本不需要本祖侵佔。你要是腦子不夠，本祖再說清楚點，籠王有能耐將自己變在‘機甲’那般，無恙讓人代用。”

　獸神聽著沒話說了。

　他在坑。

　熊祖也在坑……看起來，熊祖的策略更高明一些，將戰神的底牌坑出來了。

　“即使熊祖閣下來了，事情也不會改變。”

　戰神不同獸神，他的信心十足，這麽多年他隻害怕過一位叫卜無音的強者:“熊祖，我聽說過你的名號。不過這裡是內上層，擁有一百萬星等神力上限的界域。你老人家，有信心對付得了本神嗎?”

　“不行。”

　熊祖好像認慫了，又說道:“別說本祖，就是火祖或虎祖兩個老家夥過來，估計也奈何不了你的萬衍生命。不過呢，本祖製不了你，要帶走這裡的人還是可以的。”

　說話間。

　熊祖轉身，朝著杜南說道:“喂，死神小子，知道本祖是誰嗎?”

　杜南直接應道:“沒聽說過。”

　熊神一哼:“哼，孤陋寡聞的小子。告訴你，本祖乃小混沌百傑之一，同時也是神獄的首領人之一。”

　“神獄?就是你們派人搗的亂?”

　“想什麽呢?本祖需要做這種事情嗎?三獄裡雖然有很多混蛋雜碎，不過總體上大家都希望這裡被統一。我們首領人不插手，也不反對下面的人鬧點事情。你要問籠王屬於哪個勢力?告訴你，哪都不是。在小混沌區域，誰人付點錢都能請動他們，懂了嗎?”

　“他們就是你們共同推出來做壞事，背黑鍋那種人?”杜南笑道。

　“本祖承認，確實有這意思。在小混沌每個勢力都會保持良好的名聲，讓更多優秀後輩前來投靠。但是，在私底下大家都交識一些髒汙人物，應對各種‘黑暗’任務。籠王他們就是這種人，給本祖個面子，放他們走?”熊祖剛剛說有辦法‘帶走’所有人，現在又要求個面子。

　一時間，大家也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杜南卻懂了。

　“你想連我一塊帶走?”

　“對，你有意見?”熊祖有點理所當然，又說道:“你也算一個好人材，本祖為神獄加點新料，不對嗎?”

　杜南無語笑了。

　想了想說道:“那麽，我就多謝熊祖的好意了。只是你認為我打不過戰神，我有點不服氣。”

　熊祖也是笑了:“小子，萬衍生命已經接近‘永恆’了，你還能打?”

　杜南很平靜:“我得承認，太古神威萬衍生命真的很特殊，現在戰神也擁有以一人對抗全天下的資格。只不過……他擁有很多條生命只是一種不死手段，本身，他並沒有超凡的戰鬥力。封印，囚禁，捆綁，石化晶束，相信這些小手段的作用都不大，因為戰神可以自殺重生。”

　“沒錯，小子。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熊祖說笑了。”

　杜南微笑，又說道:“辦法，當然是……沒有！反過來說，也不需要有。我已經說過，戰神本身並沒有什麽能耐，只是命多不死罷了。一個沒有戰力，光是命多的人需要重視嗎?戰神自認內上層無敵手，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熊祖，人人害怕卜無音的永恆沉默，你老人家也認為，除了永恆沉默卜無音就是廢人一個?”

　熊祖聽聞微愕:“不，卜無音的永恆沉默只等同諸神之塔。在諸神之塔內部，人也分紅袍新手和紫袍皇者的。”

　“所以……”

　杜南依然坐著，手指戰神說道:“這家夥只是活在‘不死’之塔的紅袍新手，我看不出來有什麽威脅。在雷霆健在之時，他害怕雷霆;在卜無音稱霸之時，他又害怕卜無音。這種膽小鬼，擁有多少條命都沒關系。我剛才已經訓示過他:想要稱尊稱霸，僅僅依靠一件超神器是不行的。現在重覆一下，想要稱霸群雄，僅僅依靠一種太古神威也是不行的。”

　聽到這話，戰神笑不出來了。

　第一次。

　他被人如此蔑視。

　戰神深信，只要卜無音不在了……他就是第一，絕對的第一！

　身為第一人，絕對不容挑釁！

　無限生命，無限可能……戰神相信自己就是永不隕落的，任何挑釁者都將死無葬身之地。一聲暴喝，身影急閃，刹那間長槍已經刺到杜南的額頭。很可惜的是，一柄長劍穩穩擋住了槍尖。

　劍光一繚。

　戰神身成數十碎塊，杜南的長劍還挑出一枚大神格，微微哼笑。

　“哼！”

　聽到杜南微哼，鮮血乍現，戰神如從虛空歸來。

　劍尖上挑起的大神格也沙化消失。

　下一秒。

　戰神又鼓起了全力，仗槍待攻。他的眼神有笑，仿佛在說:看吧，死神。就算你本事再高，我也是不死的存在。我擁有數以億萬計的生命，你能殺得了幾條?

　此時旁邊。

　熊祖和獸神都沒有動作，靜靜看著戰場戰況。

　大家都看得出來。

　穩穩坐在椅子上的死神確實比戰神高明多了。無論氣度，技藝還是戰鬥力，死神都遠遠勝過戰神。

　只不過。

　戰神擁有不會死的生命，他能跟任何人拚鬥至終。

　大家也都相信……即使死神一劍一命，戰神也能堅持幾百萬年，他絕對擁有數量越乎想象的生命，能夠活生生拖死強大十倍的對手。除了擁有永恆沉默的卜無音，戰神真的不怵任何人。

　“人性有很多種。”

　忽然，杜南又說道，一邊頂著戰神的閃電槍擊一邊悠閑說話:“幾乎每一個人就是一種性格。不過，大概來分只是兩種。第一，好像戰神你這樣的。因為對卜無音無可奈何，所以選擇跟人合作，不惜當狗，費盡一切心思除掉卜無音這個威脅。這種品性，可以稱之為……膽小。”

　戰神聽著，臉色更怒。

　手中槍刺不斷。

　可惜，他的長槍再快也快不過杜南。閃電間，他的雙手都被削掉了。

　“哼。”失去雙臂的戰神一哼。

　渾身血爆，自殺紛散。

　轉眼間。

　戰神又完整歸來，再度開戰。

　杜南仍然在說:“第二種，好像卜無音這種。她打不過雷霆，對雷霆的手段無可奈何。然後呢，她努力修行，努力增強自己，甚至說，她隔絕了全天下的助力，包括自己的姐姐也不借力。一心一意，也不找雷霆的弱點，就以雷霆最強大的手段為目標……超越它！勝過它！”

　說話間。

　杜南劍刺，一舉將戰神的長槍分成兩半:“這種品性，可以稱之為……勇敢。”

　戰神遭長劍貫胸。

　也不等死亡，馬上血爆自殺。

　重生後怒視杜南，眼裡仿佛帶有一種‘你再有本事也殺不了我’的得意。

　“所以呢……”

　杜南還在羅嗦廢話，一副我就是喜歡作死的模樣:“你跟卜無音最大的區別:你希望強過你的人變弱，而卜無音只希望自己變強。在你看來，只要卜無音變弱，你就沒有對手了。相對的，卜無音希望自己變強，強到能夠戰勝一切對手……”

　“無論你說什麽，你就是殺不死我，你就是贏不了我。”戰神怒吼，長槍暴刺。

　杜南劍格之間，繼續羅嗦:“請原諒，你的武力有點低，我一時間太無聊了。那麽，接下來我開始說正經事吧。首先……”

　說話間，杜南招手。

　一股黑潮卷起來，一下子將戰神卷裹入內。

　不到兩個呼吸，戰神只剩一堆血渣出了出來。這情形，戰神只有‘哼’笑一聲，整個人輕易重生了。

　“這是靈魂之河，一個吃人不吐……噢，吐?嗯，吐骨頭的地方。”

　杜南又祭出靈魂鎖鏈，說道:“所以，對付你的第一種方法:將你和靈魂之河鎖扣在一起。無論你是死是活，就算你重生了也在靈魂之河的鎖扣之中。這樣一來，你只能永遠活在跟靈魂之河搏鬥的歲月中了。別問我為什麽你贏不了，我只能告訴你，靈魂之河是不會死的，它絕對比你命硬，命多，命長。”

　聽著這話。

　戰神冷意一湧，禁不住後退了半步。

　隨即。

　“哼，唬得了誰?”戰神鼓起勇氣，正待槍刺。

　忽然間，他整個人被黑色吞沒了。

　“第二種方法……”

　杜南指著擁有牆壁紋印的黑色物體，聽著裡面傳來轟轟聲音:“我，死神的超神器，黑暗宮殿。這玩意曾經用來囚禁過詛咒之母，而她始終無法突破。戰神你先省省，聽我說，在內部它是破壞不了的。要不是黑暗宮殿故意留情，詛咒之母都逃不出來……行了，放他出來。”

　黑暗宮殿一隱，戰神正驚愕堅盾，似乎惶意未散。

　“第三種方法……”

　杜南還沒有說完，掌心浮現一個奇符:“你們用來對付卜無音的辦法，犧牲一個星界將你關起來。如果卜無音能在百年出來，你嘛……估計沒有百萬年都出不來。請原諒我不能示范一下，因為，你的命還不值一個星界。”

　“我要宰了你！”戰神暴怒，神槍閃刺。

　“第四種方法……”

　杜南也不用劍，一手拔開長槍，一把捏住戰神的脖子，又輕巧拿出一杯酒，朝著戰神的嘴灌了下去:“酒神的一百種神酒當中，有一種叫做‘元年醉’的美酒。味道好喝，絕對能讓你醉一年不醒。”

　灌完酒，杜南將戰神扔在地方。

　然後。

　一劍飛舞，將戰神切成碎塊。

　當戰神重生之際，地上還有一股芬芳的酒香，杜南還在羅嗦，仿佛得了不羅嗦就會死的病:“如果我每年都灌你喝一杯，估計只要找一個狗窩安置你就行了。只要不殺掉，你必須醉一年不醒。一年一杯，換你一頭瘋狗不搞事也算值得。不過嘛……”

　聽到這裡，戰神已經渾身冰冷。

　看著杜南的微笑。

　他瞬間覺得，原來，暗算了卜無音……自己還不是第一。

　“我還有第五種，第六種和第七種方法……嗯，目前隻想到七種方法。請原諒我不一一介紹了，因為……你在顫抖。”杜南收起了微笑，表情認真了:“我不喜歡對付弱者。無論神力多高多低，怯弱的人沒有我動手的價值。我想說，你是一個戰士，戰神，能不能死得像樣一點?哪怕敵不過我，也要硬氣跟我拚命，這才像一個神庭戰將不是嗎?”

　聽到這話，戰神動了。

　緩緩。

　移步。

　居然走到了獸神的背後，好像一個被欺負了找爸爸出頭的孩子。

　“真讓人失望。”

　杜南的臉色冷了，緩緩拿出一枚方塊，說道:“我非常同情‘萬衍生命’，它居然落在你這種人的手上。現在就讓我送它……不，讓我送你回爐重造吧，戰神。你這種人，真不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