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重死了啊。”
收到這個消息後,身在倫敦的克洛艾特不是很驚訝,因為嶽重那種自身沒有什麽戰鬥能力的人,一旦被別人抓住機會,很容易就能弄死,雖然他的死亡和想象出現了偏差,殺他的居然會是宮永D,這還真是一種諷刺啊。
同樣是生死掌控者,他有無數種辦法讓死去的嶽重復活,不過前提是能夠從宮永D手中把嶽重的靈魂搶過來,而克洛艾特並沒有去冒這個風險的打算,嶽重和他的關系不過是相互利用,他沒有去和宮永D對立的必要。
“雖然不會去救你,不過你定下的計劃我會幫你完成的。”克洛艾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林洛卿和宮永D再怎麽逆天,面對那個部署了三年的陰謀也沒有多大可能贏下阿莫奇。
雖然那人一直以來都表現出的是征服強大女性的欲望,但若誰真的把阿莫奇當成一個下半身支配大腦的動物,恐怕將死得很慘。
以世界為局,此刻引出的機甲大軍可以確立一件事情,即使成功的可能性不足一半,即使目的地的存在都隻能憑猜測,但克洛艾特必須去賭一把,借助嶽重死去這一最佳時機。
“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忠實的管家準時的提醒克洛艾特去進餐。
即使桌上的戰報堆積如山,克洛艾特也從來不會把耽擱吃飯的時間,隻要擺上桌的食物也都會盡可能吃光,這是秉持著絕不浪費的精神,他身上有不少讓人感到難以相處的貴族習慣,然而這個少年的處事準則讓人無法挑剔。
英國是面對地球聯邦的反攻時抵抗最為激烈的國家,在11區全境重新淪陷的當下,它還沒有讓機甲大軍登上三島領土領空。這輝煌的抵抗也付出了尤為慘痛的代價,海上航母編隊與空軍十去七八,繼續按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淪陷也是遲早的事情。
克洛艾特那個古板的父親此時已經被迫退居二線,在短時間內顛覆地球聯邦經濟體系並實現國家獨立的克洛艾特在威望上以奇跡般的速度實現了超越,在對自己父親不遺余力的打壓後已經真正執掌了這個新政的統治權,加之國內的皇室在三年前就被地球聯邦清理乾淨,他在國內的地位至高無上。
“地球聯邦下達了最後通牒,讓我們在三天內投降,不然他們將調集所有兵力在最短的時間裡屠殺全國。”走在通往餐廳的路上,管家憂心忡忡的向克洛艾特匯報了最新情況,“現在所有民眾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並陷入到恐慌之中,動亂隨時可能發生。”
“我已經知道了。”克洛艾特身邊這個追隨著自己前往11區的管家在處理家務上的能力無可挑剔,不過讓他當一個合格的參謀太過勉強了,偏偏他還總喜歡隨時提醒自己。
是時候換個人了,總有些人喜歡自持資歷以過來人的身份去對別人指指點點,不知道真正停滯不前失去勇氣的就是他們,老成固然持重,卻並非誰都有資格說自己洞悉世事的。
天空中傳來直升機那嘈雜的螺旋槳聲,這是近日常常上演的風景,各個淪陷區曾經主導解放的相關人物不斷的逃到這個唯一還算安全的國度避難,雖然他們都認為英國的戰敗隻是時間的問題,但能活一時算一時吧。
這批人中有不少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家屬,就比如今天到來的龍門m家。隨著嶽重的死亡與神風復國會被極快的連根拔起,他們的投資不僅沒有得到回報,反而必須要承擔來自地球聯邦的怒火,在見勢不妙的荻良的建議下,龍門m家這時的家主帶著他們逃往了英國。
也許是出於某種意志的指引,克洛艾特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放到剛剛從直升機上走下來,即使風塵仆仆卻依舊神采非常的荻良。
“你覺得我現在需要做什麽?”直通腦海的靈能聲音在荻良腦中響起,克洛艾特突發奇想的給予了這名龍門m的管家一個考驗。
詫異的看了看四周後,荻良很快就注意到了個頭不高的克洛艾特,以無可挑剔的微笑道:“等。”
“等什麽?”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嶽重一直都在等,如果能給我更多的信息,說不定我能夠猜到你們的計劃。”
荻良沒有盲目的猜測嶽重和克洛艾特的謀劃,因為那不是他所能夠知曉的,如果連他都知道了,這個計劃根本沒有可能瞞過阿莫奇。
克洛艾特轉身便走,看上去荻良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
地球聯邦重新征服世界的步伐於歐洲止步於英吉利海峽,在東線戰場雖然成功佔領了最大的反抗地11區,不過殺掉了嶽重而激活了所有世界之恨的宮永D沒有讓他們好過,身經百戰的機甲大軍不斷的從東京之空墜落,那片四季變化之地如瘟疫一般以墨田區晴空塔為核心朝四周蔓延開來,所有膽敢闖入的機甲落入那片春意盎然的花嶺後如同生物一般腐爛並溶入地下。
天生就站在對立立場的林洛卿在感受到來自宮永D的氣勢後明智的選擇了退避,雖然天朝沒有成功實現獨立,地球聯邦也沒有派兵去重新征服一遍的必要,但林洛卿還是選擇回去了,隻為了不和宮永D開戰讓地球聯邦因此得利。
在離開之前林洛卿沒有能夠將宮永魚給製服,哪怕憑借日月的光華將虛妄的鍛冶天打得支離破碎而佔據上風,但武技上的不相上下使得林洛卿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宮永魚。
於是在東京不斷被宮永D的四季輪回侵佔的形式下,地球聯邦選擇將宮永魚派來對付宮永D。
“嶽重,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妹宮永魚。”宮永D明智那個被她強製剝離出來的嶽重的靈魂並不完整且自閉了思維,但她依舊正式的指著被長發擋住了臉龐的宮永魚介紹道。
宮永D的話自然是得不到任何回應了,被阿莫奇用兩股不同的力量信息強製激活了超開發度的宮永魚此時也認不出自己的表姐,在宮永D還在說話的時間裡就舉著S刀殺了過來。
血光流溢的刀鋒不曾因之前被林洛卿的打壓而褪色,或許是因為身體在逐漸適應新的力量,紅色星芒一樣劃過的印記更顯乾脆利落,即使是宮永D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從自己的父母那裡,宮永D知曉了他們所謀劃的一切,自己這個可憐的表妹幾乎是他們親手送到了地球聯邦的手上才導致了現在的兵戎相見,如果她還是那個天然的文學少女,恐怕依舊不會知道因為自己表妹導致她與宮永照姐妹反目以及父母分居的真實原因是什麽。
春夏之交的雨幕將S刀之鋒卡在了宮永D眉前的五公分處,宮永D伸手將S刀給推到一般直視著宮永魚道:“小魚,別人的力量永遠不會是最適合你的,借用可以,不要被它給佔據了主動而忘記你該有的。”
宮永一家對於這個親戚或多或少都有些愧疚的情緒,其中最為淡薄的也隻有宮永D了,因為她至始至終從不知情,原本以為是自己害得對方險些葬身火海的歉意也因為真相的水落石出而消解了。何況她現在是親手殺掉所愛,隻為了將其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承載了整個世界負面意志的魔王,她要做的事情,沒有誰能夠阻止。
“我知道你不可能被地球聯邦完全控制,因為你和我一樣,甚至有更好的天賦。”宮永D沒能夠抽回了S刀不斷嘗試著進攻的宮永魚身上看到任何一絲遲疑,她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平靜變得危險起來,“所以你擋在我面前,一定程度是因為怨恨吧,讓你忍受了三年病痛的仇恨,已經迫不及待的向我宣泄了?”
“撒嬌可以, 但不要得寸進尺!”
面對著力量不輸於自己的對手,宮永D在決定將其打敗甚至擊殺之後展現出了身為魔王該有的力量。
身處立夏並非意味著她隻能調用一個節氣的力量,重疊複數的節氣狂暴所衍生的破壞力永無止盡。
春夏秋冬,四立而開,環繞著宮永魚所突然衍變的四色之意以極快的速度糅合在了一起,白雪作飛花,搖落的繁盛穿透風雨雷電,以初立的四季牽連無隙困住了對手。
美不勝收的景象迷茫不了宮永魚深藏起來的內心,然而光憑血色的S刀是無法破開這道封鎖屏障了,因為那流淌於盛景之下來自世界的不祥與惡意可以輕易的吸收那微不足道的血汙,失去了最強依仗的刀身甚至斬在四立節氣時被悄然爬滿了鏽跡。
宮永D沒有林洛卿那種瞬間轉移自己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能力,不過她隻要置身與二十四節氣的領域中,穿梭於任何一處的飄忽不定讓任何對手都難以真正觸碰到她,這一點在戰鬥上的實用性甚至超過了林洛卿,因為後者不能在短時間內多次折躍空間。
憑借這一點,宮永D輕易的抽身遠離和宮永魚對峙的位置,進而用快到目不暇接的節氣之境轉化成功將宮永魚困住。
“你偷來的鍛冶天呢,為什麽不放出來給我看看。”宮永D不無嘲諷的道,“金佩研和薇那種垃圾的戰力,你還舍不得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