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農婦顯然被嶽重提出的條件給驚到了,不是因為它苛刻而是太過簡單,準備搬到城裡去住的她並不想把這隻狸貓一起帶過去,被別人看到的話肯定會被認出他們是從浣熊村搬來的,想盡辦法的去成為城裡人,自然不想再被當做鄉下人看待,“沒,沒問題!花花就送給你們好了。”
對方的答案自然不出嶽重的預料,至於購房買地的價格他也沒必要問,曉美家要買東西還需要問價格嗎?
農婦看著嶽重的眼睛,也許是被對方的誠意所打動,之前隱瞞在心裡的話忍不住要說出來,農村人質樸的性格讓她對隱瞞購房隱患一事惴惴不安,既然對方都如此坦然……
嶽重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揮揮手道:“你不用說了,這裡的情況我很清楚,不過很高興你最後能夠選擇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們,現在麻煩你帶我看看房子吧,了解了它的構造後我才有改建的思路。”
“好,好的。”嶽重的形象在農婦的心中越發神秘了,或許他們真的不在乎那些橫行鄉裡的飛車黨?面前的這個男人仿佛有著掌控萬物的超然氣度,而那位小女孩的氣質與穿著也絕非普通人家的孩子……
在農婦的引領下進入到三層的小洋樓,那隻名叫花花的狸貓很有靈性,似乎已經察覺到自己被主人給出賣了,可憐兮兮的跟在曉美晴腳邊,然後引得曉美晴心軟把它抱了起來。
嶽重掃了一眼沒有說話,與其說它靈性倒不如說是狡猾呢,如果它真的察覺到自己被主人給出賣了多少會有些悲傷和不舍的,可它卻完全沒有這種感情,隻是憑借直覺去親近這裡最受寵愛的那一個,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好了準備。
巴麻美拍了拍嶽重的肩膀道:“你在門口站著幹什麽,難道屋子裡鬧鬼?”
“哦,沒什麽。”嶽重是習慣性的草木皆兵了,區區一隻狸貓而已,又不是二岩l藏那樣的妖怪,自己至於這麽警覺嗎?
巴麻美奇怪的看了嶽重一樣,踮起腳尖在他衣領上嗅了嗅:“又跑出去抽煙了?”
“哪有,綠澤秀夫抽的,就是那個小綠毛。”巴麻美的話讓曉美晴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嶽重連忙解釋道。
三層的小洋樓每層的構造不盡相同,一層是大客廳、儲物間和廚房、廁所,二層是這戶人家裡四個孩子的臥室,三層有主臥、露天陽台,裝修的十分簡單僅僅用白漆刷平,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有了斑點和水泡過的凸現。
農村建房的成本是不可能和城裡買房想必的,如果裝修得很好那其花費甚至會超出建房本身的花費,所以絕大部分人家都不會裝修的很好,即使有鄉裡的土財主裝修出來通常也不會請設計師而顯得不倫不類。
說是小洋樓不是因為它還有什麽其他住戶,隻不過居住質量與別墅有著天差地別,逛了一圈下來後嶽重已經有了初步改建的想法。
曉美晴平日裡享受的都是最頂級的服務,知道這裡將是她以後一段時間生活的地方後心裡自然與自己家裡相比起來,那結果無疑是慘不忍睹的,不過從小除了被嚴格約束外並沒有吃過什麽苦的曉美晴沒有抱怨反而很開心。
嶽重是打算把整棟房子重新修繕一下,至於擴建就沒必要了,以後這裡常住的就他和曉美晴,巴麻美或者其他魔法少女、彭舉等時不時會過來,給他們留下兩間客房就好。
把自己的想法和巴麻美說了說,學姐對裝修房子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對嶽重而言隻是必要的修繕,不過放在女孩子眼裡卻是一種堅持和藝術。
“把三層主臥給小晴住,你在外面隔個房間當保安?二層打通成兩個客房?一樓結構不變?然後就這麽算了?”巴麻美每問一句,聲音就拔高一度,說的嶽重擾頭不已,“你這哪裡來的土財主?”
“有什麽不對的嗎?”嶽重不好意思的道,“那學姐你說怎麽辦,這屋子就這麽大點地方……”
巴麻美自信的揚起頭,金色的雙馬尾隨著身姿擺動:“三層頂板拆了沿著陽台搭建一個伸縮的多層合金屋頂,就像在曉美家的天文台看到的那一種,隨著季節變換呈現的樣式與顏色都會變化,另外陽台上的晾衣杆什麽的你留著收藏嗎?把它們換掉種上小晴喜歡的花,屋子裡的裝飾也要重新布置……”
嶽重有些後悔問巴麻美意見了,光是一個三層的改造建議她就已經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個小時,看上去還沒有完結的意思。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看到天邊升騰起的紅霞,嶽重心裡突然有了這樣超脫世俗的感悟,現在他已經插不上話去了,巴麻美也不太樂意和他這個只會小雞啄米式點頭的家夥再多說什麽,拉著曉美晴到一邊去商量,嶽重甚至能夠看到曉美晴懷裡的狸貓嘲弄的神情。
“……以後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你又不會說話,我就不信還能告狀?”嶽重狠狠地瞪了一眼名叫花花的狸貓。
忙碌了一天的村鎮居民們正從三樓的露天陽台下面走過,大多朝著村鎮中心的方向而去,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分散走到村鎮周邊的家裡。
雖然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不過從樓下走過的農夫和孩子們卻並不著急,趁著夕陽的余暉走在回家的路上對他們而言是一天之中最為閑暇與放松的時刻,比起城市裡快節奏的生活來,那匆匆奔馳的汽車與焦躁的鳴笛更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談妥了賣房的事情後,那位農婦正在忙碌著收拾屋子,本來她故作大方的把家具留給嶽重,不過那些用了十多年的破爛嶽重還不好處理呢,連忙拒絕著讓她聯系搬家公司全部拖走。
農婦的身影總是從嶽重的視線中走來走去,看著她滿臉的期待與幸福,嶽重不由得想起一句話來。
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自己也許就是那種想要逃離城市喧嘩的人?
天邊的泊油路上揚一道煙塵,破開炊煙和黃昏的顏色勢不可擋,見瀧原車神已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