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過去那片樹林,寬大的樹冠遮蔽了光芒,像頂著神聖華蓋的神墓。在陽光普照的大地下顯得略顯陰森,加上其存在的危險更是讓人隱隱發怵,但曉美晴心裡突然沒那麽害怕了,因為姐夫說那裡住著他們的鄰居呢。
解決了迷路的麻煩後,保鏢們也就回到了原本的巡邏路線上,繼續漫無目的閑逛著的嶽重和曉美晴走過了兩個岔道後恰好在西側的花園裡看到了曉美夫人。
白玉般潔淨的桌與椅,傾斜的樹冠撐出來的片樹蔭,除卻那些無關緊要的侍女,陪著曉美夫人起進行茶會的是兩位年的貴婦人。
居喪期間的曉美夫人身著著素潔淡雅的長裙,胸前系著的白花微微搖曳,與朋友間交流的聲音很輕。
來的兩位貴客都是曉美夫人生平的好友,在她居喪期內不宜離開家,甚至就連女兒出門上學也不能去送行,所以兩人約好了來看望她。
貴婦人之間的茶花內容嶽重是沒有心思偷聽了,那種感覺就像以前小焰和魔法少女們在起玩她們之間的小遊戲樣,嶽重放在那裡,格格不入。
“母親大人,您在這裡啊。”遠遠的嶽重就揮手向曉美夫人打起了招呼,自然也引得其他兩位貴婦人起將目光看了過來。
那天葬禮的現場上,嶽重的模樣已經被所有人清晰的烙印在了腦海,所以她們是認識嶽重的。
曉美夫人起身介紹道:“嶽重過來認識下,這位是矢吹夫人,這位是武井夫人。”
嶽重帶上了和煦的微笑向兩位點點頭,身著紫色修身連衣裙的矢吹夫人年紀要小些,因為保養的很好所以歲月還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依舊是美豔逼人的貴婦,而另位武井夫人穿著較厚的黑色衣裙,頭上已有絲絲白發,眼角上已經爬上了幾條皺紋。
“這位小朋友就是曉美夫人家的女婿嗎,果真是氣度不凡。”矢吹夫人微微翹起嘴角調侃道,“如果那天不是你來了,今天我們或許就開不了這個茶會了。”
相比起矢吹夫人的大膽,武井夫人則是含蓄了許多:“很高興見到你。”
嶽重這兩天睡覺的地方要不是天台要不就是曉美家老房,身上還穿著他來時的衣物有些皺巴巴的,被那場大雨浸透後隱隱還有些霉味,所以展現給兩位夫人的印象其實不太好。
不過真要比較起來他這身簡單幹練的灰色個性類軍裝款式卻是這個世界所不存在的無價之寶,要知道維內托同樣是個十分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她給自己提督做的衣服不可能會差,在無數顆星球精挑細選的材質加上專人的設計,若是洗熨乾淨後穿起來的效果絕對不凡。
“兩位夫人能夠在這個時候造訪曉美家,這份心意嶽重不會忘記。”嶽重伸手示意道,“讓長輩站著很不禮貌,請坐下吧。”
嶽重表現出來的氣度談吐是挑不出毛病來的,且不論他在那歷史時空經歷過許多的大場面,隻算和維內托在起的時候那位重焰聯邦大總統也不只次教過他這些,並且希望自己的提督能夠時刻都保持著風度,可惜嶽重直都沒放在心上。
現在撿起來用是不想落了曉美家的面子,不過舉手投足間的刻意嶽重心知肚明,他身上有許多其他人留下的印記,隻要生命還在繼續便難以磨滅。
這個時候曉美晴也從自己身後走了出來,怯生生的喊道:“矢吹阿姨好,武井阿姨好。”
“小焰還是這麽討人喜歡啊。”矢吹夫人笑眯眯的想要伸手去掐曉美晴的臉蛋,不過半途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差點忘了,現在你的名字是曉美晴了,我早就說過小晴哪能用小焰的名字,曉美先生就是固執得要死。”
這位矢吹夫人是個很開朗的女性,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以前就認識曉美焰了,兩家的關系應該由來已久,隨著曉美家的崛起,她家裡應該也沾了不少光。
周圍的女仆搬來了兩張椅子,嶽重帶著曉美晴坐下後,茶會的話題不可避免的轉移到了嶽重的身上來。
引導話題的自然是還年輕的矢吹夫人,要是個圈子裡沒有這樣個活躍的存在,關系是很難維持下去的:“都快十多年沒有見過小焰了,這次就嶽重你個人回來?說實話葬禮的那天你出現後還真是嚇了我跳,原本以為你會是個殺伐決斷的人,沒想到還挺客氣的。”
嶽重不太好接這個話,畢竟曉美焰恐怕在她們有生之年裡都沒有機會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當初小焰和小晴樣都是很內向的女孩的,我家長子小時候就直喜歡欺負她,後來我們去了東京都,小焰個人轉回到見瀧原上學後那小子消沉了好陣子。”矢吹夫人感慨道,“我說這話你不要介意啊,其實後來我才知道他直都很喜歡小焰,隻不過小男孩引起姑娘注意的方式太差勁了。”
嶽重攤手開玩笑的道:“這麽說起來是我橫刀奪愛了?”
“差不多哦, 聽說你回來了,那小子還想從歐洲飛回來找你切磋切磋,結果被我給阻止了。”矢吹夫人感歎道,“他那個小身板我怕你把他給打壞了。”
“那您家裡還有其他小兒子嗎?”嶽重好奇的問道。
“還有個十歲的次子,怎麽了?”
嶽重小心翼翼的護住曉美晴道:“那我可得注意了,說不定您家二兒子會打小晴的主意,以此來完成他哥哥未盡的夢想。”
花園響起片笑聲,之前還是矢吹夫人個人唱獨角戲,現在有了個嶽重和她搭腔,氣氛下子也就活躍起來了。
時光在安靜的早晨緩緩流淌著,轉眼已經到了用午餐的時間,嶽重用上午的機會讓曉美夫人和她的朋友們開始接受了自己這個存在,對未來而言這會是個很好的開端,隻是曉美晴表現得有些坐立不安。
去用午餐的路上嶽重好奇的問她怎麽了,曉美晴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我不要嫁給矢吹哥哥,他總是揪我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