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聖女的消息太過重大,潛伏在地區主教這裡的間諜們不惜暴露自己也利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將其泄露了出去,在嚴厲的聖裁也不能阻止他們對自己真正信奉的教派奉獻虔誠與生命時,地區主教實在是沒有能力再去扭轉局面了。
宗教信仰的支配到達了極致必定能讓一個人全身心的去服從,與失去信仰相比失去了生命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來自其他教派的宗教間諜在認定了聖女應該屬於自己的教派所有的情況下紛紛用各自的方式傳遞出消息,偏偏要把他們給全部查找出來還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信奉科學的宗教不比其他的宗教,每一個教派分支都代表了此世某一方面科學技術的頂尖水平,也許它們各自的發展都有難以彌補的缺陷,但在信息通訊方面有各自擅長的領域確實毋庸置疑的,光明教廷不擅長甚至認為是異端所以基本不可能進行深入研究的那些領域偏偏是其他教派最擅長,這直接導致了分裂後的科學神教每一個教派都混雜了大量其他教派的宗教間諜,找到他們隻能通過較為原始也類似於案件偵查一樣的方式,可往往有很多間諜行為是連發現都沒有被發現的,一個沒有案發現場甚至沒有人知曉的案件就是無法偵破的懸案了。
地區主教向光明教廷大主教報告了事態的嚴重性後,大主教立即下令讓他親自護送著李小北前往教廷第一總鐸區,地區主教也馬上下令開始了行動,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其余六大教廷也已經紛紛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迎聖道路注定要充滿腥風血雨,以無邊的屍骨與戰艦殘骸鋪墊出一條至尊道路。
李小北在了解了光明教廷的戰艦後總是跑到外面的懸窗層裡,在這裡她終於可以見到了被光芒籠罩的戰艦外層實際的能量結構,那對於一個以追求未知與知識的少女來說便是很有吸引力也很美的畫面。
但即使身處此間,李小北也沒有忘記過不斷吸納光之教廷所掌握的先進知識,她心裡很明白光明教廷就這麽把自己逢為了聖女是一個糟糕的選擇,即使自己成功到達了第一總鐸區,其他教派的人也不會放棄來爭奪自己乃至於就聽從光明教廷的號令了,面對六大教廷的聯手進攻光明教廷甚至會有覆滅的危機。
可他們依舊選擇這麽去做了,因為宗教的信仰讓每個人都別無選擇,無論是拋下李小北或者將她的身份隱瞞起來都會讓他們的心靈某塵,更因為他們堅信著聖女的降臨必將實現七大教派大分裂的融合,也一定能夠引領著光明教廷度過重重劫難,正如在蒙昧的地球時代戰勝了強大無比的邪神一般。
李小北驚訝他們的科技以單線的道路竟能走得如此之遠,更驚訝著這種宗教的模式影響力竟然如此之深也如此之久,自己的師娘給自己選擇的地方不是毫無由來的,她肯定篩選了無數的位面文明最終確立了這麽一個地方,能夠讓自己能夠更好的展現出自身的優勢並獲得足夠的利益。
“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很快就會再與師娘見面了。”李小北心中多出了一絲溫暖,同時也不厭其煩的再度於內心中重申了自己的承諾。
前往第一總鐸區的道路上李小北並不方便馬上讓蓮華去做些什麽,她們都相對安穩並在光明教廷能夠允許的范圍內做著各自的事情。
而此刻的地球上,羅莎似乎對於宇宙之上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
她日複一日的教導著小少爺繪畫的技巧,對方沒有進步羅莎也不會批評,對方有了進步也不會表揚,久而久之小少爺也習慣了羅莎這樣的風格。
他不是沒有想過去問羅莎,為什麽她的繪畫技巧如此優秀卻默默無聞著,像她這樣的天才縱使是天性淡薄但她總不會是天生就懂得所有的,她的成長總會有人去見證有人去吹捧,可在畫家界裡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存在過的消息,仿佛她是從天而降的一般。
小少爺的猜測其實已經無限接近了真相,不過他不敢去問羅莎的來歷,擔心這樣會觸怒了對方進而讓自己失去一個最好的導師,雖然明白羅莎這樣的女孩是不可能永遠都留在自己身邊的,但小少爺還是自欺欺人的想著她能夠在身邊的日子越久越好,最後讓自己忘記了去探索對方的來歷與身世。
他的畫技以可見的速度突飛猛進著,對全世界的畫家都了如指掌的小少爺很清楚這樣的進步繼續下去的話自己很快就能夠邁入能夠被稱為畫家的門檻,到時自己的畫作將會被世人所稱讚,也會有許多虔誠而高貴的神職人員到來客氣的請求自己為他們的教廷繪製畫作,到那一天后自己與羅莎的距離會不會更近一些呢?
平靜的生活讓少年逐漸淡忘了曾經出現在自己生命當中,讓自己驚豔也讓自己失落的蓮華, 他對李小北最深刻的印象也停留在了圖書館的陽台上驚鴻的一瞥,不過那些都不足以勝過與羅莎的朝夕相處與傳道授業。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兩個多月,按照原本的計劃自己的父親應該就在這幾天要回來了,可小少爺始終都沒有收到來自父親的任何消息,這讓他的內心有些不安。
父親終於是回來了,可蓮華與李小北沒有與他一同歸來,回來的父親成了一個眼神空洞無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能被動的被人帶著行走的存在,他在遠離了蓮華之後完全被邪神的精神汙染所影響徹底失去了靈魂。
將這位家主先生送回來的光明教廷人員很淡漠了告訴小少爺,他的父親不幸闖入了被邪神所佔據的星球,正如那些在歷史文獻記載中才會出現的受害者一樣,雖然沒有陷入癲狂卻徹底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根本。
隨後光明教廷的人就走了,小少爺無論怎麽去呼喚自己的父親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他最後隻能失聲的撲在父親的身上哭了起來。
不管這個男人對他怎麽苛刻,可當他以另一種意義不在以後,小少爺的天也就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