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寒石倒是比哈得利斯要沉著些，針對重焰聯邦的政權顛覆是他在尋找李小北的蹤跡時順手而為，若是能夠取得成效更好，若是不能至少也要完成第一個目標。

類似的挫折他在曉美焰那裡早已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隻不過是一次失敗而已，讓范寒石感到難受的資格都沒有，而且在與曉美焰的對抗中他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現在這般，越是大廈將傾無可挽回的危局又何嘗不是一種機會?

英吉利星河中的事件有著諸多疑點，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明明在F星域的維內托為什麽沒有絲毫征兆就出現在了黎塞留和皇家海軍的中間。聯合情報處就算忽視了黎塞留這個因素，但他們不會對維內托的行動一無所知，所以幾乎可以肯定在這裡還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如果自己能夠將這個秘密發掘出來，那麽就能夠確定那個人的真正身份了。

“哈得利斯，事已至此就算慌亂也於事無補，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范寒石冷靜的說道，“哪怕針對重焰聯邦的行動失敗了，即使維內托向泛位面申訴我也會盡自己所能為你周旋，不過我需要你配合我把藏在大總統府中的那個人逼出來，隻有這樣我們才不至於一無所獲。”

哈得利斯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如今他對范寒石已經有了很大的意見，如果不是范寒石節外生枝，事情未必就會變成今天這樣，如果不是他的提議，聯合情報處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派到重焰聯邦來。

自己固然需要為此負責，但范寒石也逃不掉。

“你打算怎麽做?”哈得利斯耐著性子沒有當場翻臉，而是想聽聽范寒石接下來所說的話。

“動用所有力量查出問題所在，你應該也很想知道自己手下的特工為什麽沒辦法從倫敦星逃出來了吧?而且這也不是一個特殊的現象，所有星域首都中已經暴露的特工都遇到了相同的問題。”范寒石簡單直接的說道，“這可是聯合情報處也會重視的大事件，唯有找出問題所在你才會有將功補過的可能。”

哈得利斯皺著眉說道:“還有維內托非常規的轉移方式，你還想找出和那個人有關的線索來?”

“自然，走出法監庭禁閉室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有了進行一場漫長競爭的準備了，所以我不會放過任何有價值的情報。”范寒石坦然說道，希望用這種方式爭取哈得利斯和自己的最後一次合作。

“……似乎也隻有如此了。”哈得利斯猶豫了片刻同意了范寒石的說法，可是他的心裡已經不這麽想了。

一舉將劣勢所逆轉將局面盡數掌控的李小北在前途未知之時尚且能夠對范寒石的想法洞若觀火，如今主動權已經回到了自己手上，李小北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她還想創造更加輝煌的勝利。

提督辦公室的大門沒有任何征兆便打開了，許多雙盯著這裡的眼睛都在一片驚愕下看著宛若驚鴻般的女孩從裡面走出來。

沒有任何人上去詢問李小北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因為大家的內心裡其實早就有了答案，所缺了隻不過是一個結果吧了。

如果這個結果突然便揭曉，亦如黎塞留慷慨奔赴E星域一般讓人始料未及，在大總統府表面的平靜之下，一道道有關李小北的匯報被送到了哈得利斯的手中。

“我是在和一個怎樣的異類為敵?”哈得利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無論是膽識與謀略都輸給了這個不知名的少女，她不從那裡出來則罷，一旦她打開了提督辦公室的大門，那必然不是現在就急著享受勝利果實的。

通過女仆長事件的前後，李小北找出了聯合情報處在大總統府中的奸細，同樣也找到了潛伏在羅馬星上的特工的線索。

原本這些都會留到更後面去揭曉，但如今卻已沒有那個必要。

聯合情報處和范寒石即將狼狽而逃，再留下去就真的成為一著廢棋了。

因此李小北主動將大總統府的那些人找了出來，在聯合情報處開始調查由她帶來的種種變數之前李小北便主動將自己的秘密透露給了對方。

“一個是將功折罪，一個是帶來觸手可及的利益，該怎麽選你應該知道吧?”

“維內托會將聯合情報處的行動當作與范寒石之間的私人恩怨向泛位面提起申訴，而你最多成為一個從犯，並在握有巨大功勞的情況下不僅不會受到任何處罰反而會成為聯合情報處的工程，隻要你在恰當的時機推范寒石一把便可以了。”

“本小姐的萬象，一點也不輸給天演。”

面對李小北提出來的條件， 哈得利斯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如果他是黎塞留那樣的性格，如果他和范寒石是生死之交，李小北的條件哈得利斯可能還會去拒絕，但他並不具備黎塞留那般正氣凜然的英勇，所以他別無選擇。

本就對范寒石有了諸多不滿的哈得利斯不會去為了他而讓自己也深陷囹圄，自己甚至能夠通過萬象潛在的價值而在聯合情報處中更進一步。

於是大總統府中誰都知道了有一個叫做李小北的姑娘代替巡遊的大總統在部署著這一場反間諜戰爭，可范寒石他偏偏就不知道李小北已經走出了提督辦公室。

亦如之前聯手將E星域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一般，這一次李小北與聯合情報處再度形成了默契，她們將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范寒石的身上，就算弄不死他也要讓他脫層皮。

哈得利斯裝模裝樣的指揮著手下的特工對李小北帶來的種種變數進行調查，偶爾向范寒石分享目前的成果使其相信並不做其他的行動。

當一份來自泛位面外交部的調查書發到了范寒石的手中，其言辭的激烈其用語的嚴重，終是讓范寒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哈得利斯分享給自己的情報看似有價值卻都是無法連接起來的信息，他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給賣了，轉而選擇從李小北那裡乞求能夠逃脫責任。

和軍方的合作固然困難，但失敗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但和聯合情報處的合作卻不盡然，這一群一肚子壞水的家夥是一柄無比鋒銳的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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