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再多的想法帕帕西斯也隻能硬著頭皮走向維內托,她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引起了維內托的注意,而且對方看上去就不是好忽悠的樣子,她的氣度更像是自己偶然看到過的大團長,尊貴而睿智仿佛洞悉萬事,那是久掌大權的第一人身上才會擁有的氣度,帕帕西斯都開始擔心自己是否能瞞住對方了。
李培雲離著帕帕西斯足有十步之遠,他很不想直面著維內托,更不喜歡自己在她面前發自內心的敬畏。
維內托沒去理會李培雲,他也是第一天見到帕帕西斯,讓那個情商低下的男人來介紹等同於沒有一般。
她一直都不喜歡李培雲一家,因為他們曾經放肆的背叛了自己和提督,如果不是因為李小北是嶽重的徒弟,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謀劃著讓自己的提督脫離困境,維內托甚至不會允許他離開科研部半步。
“帕帕西斯,二十七年前被A星域所驅逐後潛逃至歐羅巴星系,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明斯克星,之後就銷聲匿跡了。”維內托的身影獨自向前,血色的紅衣隨風起舞若長毯一般,“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西西裡呢?”
帕帕西斯自然不能作出一幅認識維內托的樣子,她記得自己的設定是“閉關修煉”了二十七年連深淵入侵都把自己給炸出來的老僵屍。
“你好像是個艦娘,這個世界艦娘都能出來亂跑了嗎?”帕帕西斯滿臉好奇的打量著維內托問道。
維內托不苟言笑的道:“我在問你。”
帕帕西斯被維內托看得頭皮發麻,撇開眼睛後將曉美焰的那套說出拿出來試圖蒙混過關:“A星域的折疊空間技術本就是我發明並且完善的,他們竊取了我的成果後試圖讓我繼續賣命,我不甘心就逃了出來,表面上就是他們驅逐了我。隨後我到處遊蕩找了一顆未開發過的星球繼續我的研究,現在我帶出來的物資全部消耗光了所以不得不離開那裡,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原來如此。”維內托似乎輕易就相信了帕帕西斯的話,“你願意到科研部工作嗎?”
“那個,你是誰啊,現在是什麽情況,好些東西和我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樣了。”帕帕西斯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糊弄了過去,為了保險繼續裝蠢的問道。
維內托輕輕搖頭道:“我不問,你就不要答,我問了你就回答重點。”
帕帕西斯眉頭一皺,旋即眼眸裡閃過了一絲驚懼,對方的話裡有話,不僅僅是對自己的警告,也是將自己的一切看透後的告誡。
曉美焰教自己的辦法完全不靠譜啊,被維內托一眼就看穿了,這樣一來自己留在這裡會不會很危險,范寒石會不會也能像維內托一樣看穿自己的來歷?
“跟我來。”維內托伸手招了招,讓還在迷茫和擔驚受怕中的帕帕西斯懵懵懂懂的就跟了過去,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忤逆維內托的想法,更沒有馬上逃離七星系的打算。
一直坐上總統的一號懸浮車,在浩浩蕩蕩的車隊護衛下返至總統府邸,所有隨同維內托出行的人終於散到他們自己的區域裡不再一直跟著維內托。
維內托讓其他女仆和執事都退下了,自己獨領著帕帕西斯從總統府邸正面而入走在紅毯鋪就的長廊:“你離開了這麽些年,七大星系的變化很大。”
帕帕西斯看著眼前血紅色的身影,心裡莫名的害怕讓她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越過對方的身形。
成為大總統以後維內托越發的偏愛紅色,所以整個總統府邸都成了赤色的色調,不過她的審美沒那麽極端,與其他色澤搭配在一起仍不失華麗多彩。
“不過你隻是個科學家,發生的那些事情與你沒有太大的關系,我想你這麽多年的研究應該不只是在折疊空間方面的,我很期待你能讓重焰聯邦的科技水平更上一層樓。”維內托走到了正前的長椅上停下,這是當年她依偎在嶽重身邊休息的地方,也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段時光。
“也希望你能像一個科學家那樣不要多想,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維內托坐在長椅上翹起了腿也抱起了手,“科研部那裡生活條件沒總統府好,你平時可以住在這裡,有什麽需要我都能夠滿足你,若無必要也不會去幹涉你的生活,如果明白的話就找女仆帶你去休息吧。”
帕帕西斯已經沒有勇氣在和維內托嬉皮笑臉了,那種掌握一切也主宰一切的氣度給人的壓力不是與日俱增而是與時劇增,讓人升不起一點忤逆的心思,卻也認為她一定能給自己想要的庇護。
范寒石那樣的人帕帕西斯見過,他在泛位面裡的地位一定比維內托高,可他一直都隻是一個被法典所支配的勞動者,而維內托雖然未能進入泛位面的核心層,可她卻已經是所謂法典的制定者。
身份的不同決定了眼界和心態的不同,維內托能夠看到的范寒石不一定能看到,更何況她和嶽重曉美焰在一起很長的時間,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成為維內托看出自己身份的緣由。
帕帕西斯不想就這麽回去, 那樣自己就沒有任何作用了,曉美焰也不會留情面而是直接把自己趕回第一研究組去,她真的很想繼續參與到虛空之眼的研究中,所以也隻能希望維內托能夠給她足夠的庇護。
“還有什麽事嗎?”她一直沒有走讓維內托有些不耐煩。
“沒有了……你要一直在這裡?”帕帕西斯不知道這個地方對維內托意味著什麽,她只看到了寬敞和冷清,讓人感到森森的害怕。
“沒事就走。”維內托閉上了眼睛,帕帕西斯的眼皮跳了跳便走了。
直到確定帕帕西斯已經徹底離開,維內托才緩緩睜眼看著空曠的長廊與鮮豔的紅毯道:“你該不會還想亂來吧……如果你能冷靜下來我便不用擔心了,這個人我會利用好的,你所希望看到的我都會盡力做到。”
坐在至高的王座後,維內托開始體會到什麽是孤高,就像她面對所有人也面對帕帕西斯所做的那樣。自己的這份感情是否會成為讓重焰聯邦覆滅的禍患她無法確定,她隻能確定自己一定要贏和提督的賭局,一定要保持著這份感情直到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