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問一個老外,對天朝印象最深的兩個城市,無外乎帝都和魔都了。
帝都是六朝古都,文化底蘊深厚,而魔都在古代史上自然是要比帝都遜色不少,真正開始引人注目的也是從近代史開始。
一個是政治文化中心,一個是金融商貿中心。
魔都是一個很怪異的城市,例如HK,時不時便會有人諷刺為國外HK,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在二十年前,HK還真是國外的,但是魔都,這是自開國以來就一直是天朝土地的城市,但即便如此,有時也會被冠名為國外魔都。
好吧,扯遠了。
魔都是一個大城市,要比東京都大近兩倍,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雖然是個大城市,雖然被冠於什麽東方巴黎的頭銜,魔都的城市建設並沒有東京那麽的完整,簡單來說,就是市中心各種高樓大廈,到靠近中外環的地方就……也不能說鳥不拉屎,不過那裡大多都是居民區,摩天大樓出現的幾率的確很低。
而即便是市中心,那種左邊是高樓大廈右邊是低矮平房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越是大城市,貧富差距就越大。
故事的背景……恩,看到那幾幢大樓了麽,沒錯就是陽台上有花有草還有衛星天線,窗戶玻璃乾淨錚亮,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了一股有錢人味道的私人住宅區。
按照現在魔都的地價,這個小區的一套普通商品房的價格也至少是七乃至八開頭的七位數。
所以這種高端洋氣上檔次的房子注定不會成為目前劇情的主要發展地。
所以,把鏡頭移移移……啊,對,就是那裡,看到沒有?
別露出嫌棄的表情,雖然那裡是髒了點亂了點,但的的確確是人住的地方,毫無疑問。
至於這個地方叫什麽,似乎是叫承德裡。
不是馬德裡,是承德裡,翻譯一下就是承德的弄堂,弄堂那是魔都的特色文化,堪比帝都的胡同。
當然,也並非是每個弄堂都像這裡這麽寒磣,不少房地產奸商會因為弄堂是魔都的特色文化而讓自家小區的名字變成什麽XX裡。
穿過老舊的石庫門,狹長的弄堂一直通到看不清的地方,但等你走到所謂的盡頭時,就會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其實這裡隻是一個破舊的老式小區而已。
至於有多老……如果把它比作是人,那麽現在他該有孫子了。
弄堂的入口很小,小到連一輛轎車都進不去,但裡面的空間還是挺大的,不但大,而且複雜,說是迷宮也不為過,第一次進來的人若是無人引導,那絕對兩三小時都未必能找到目的地。
腳步聲。
越來越近了。
跑過來的是一個,長得還算人模狗樣的男人,如果他能把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換掉那就更加好了,去酒吧裝個B約個炮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現在這人應該是沒有心情管他能不能玩419,跑了再說。
身後跟著的是四五個彪形大漢,戴著黑墨鏡,一身黑西裝,散發出來的氣場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我們是黑社會。
如果要介紹一下前因後果,大概就是這麽一件事,被追的那人家裡出了點事,一時半會也弄不到錢,就算是抵押什麽的,也沒值錢的東西,畢竟銀行不是紅十字……額,即便是紅十字也不會給這個錢的,所以就隻能去借高利貸,然後,他現在就在被追帳。
速度已經要比先前慢上不少了,雖然自己對這裡地形熟悉,但是在速度和體力上還真的比不過後面那幾條黑皮狗。
完了完了,這下是要被抓到了麽?
雖然說自己可以很硬氣的吼一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是後果如何……黑社會也許不會真的要了自己的整條命,但半條命還是沒問題的,家中已經是哪種情況了,如果自己又受點什麽傷,哪有那個錢來治病?
有了金錢的鼓勵,男人的跑步有力道了許多,但是――終究是一個人,潛力爆發也是有一個時限的。
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男人痛苦的閉上眼睛,卻又聽到了,如同天籟般的聲音。
那是老舊的自行車鏈條摩擦聲,有人朝這裡騎車過來。
倒不是想著要找什麽墊背的,這個地方的人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充分詮釋遠親不如近鄰,若是因為自己讓別人受了傷,自己心裡不好受,別人家裡會更加不好受,要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在外面打工,家裡可都是靠著這群鄰居照顧的,簡直就是天朝好鄰居了。
之所以會認為是天籟,因為來的人……是一個幫手。
這個時候會騎那麽破舊的自行車回來的,應該隻有這個人
現在是下午四點,大部分高中都應該已經放學了,恩,是應該已經,但是依舊有很多高中會把學生留下來加課,不過這也是得看的,加課加的最多的未必會是最好的學校,同樣也未必會是最差的學校。
拐角處出現一個學生,此時太陽也是降到了一個角度,陽光居然完美的從大樓的縫隙中照了過來,搞得那個學生很有某種光環的樣子。
的確,現在這位學生在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眼中,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
學生被攔了路,表情略微有些迷茫。
這學生長得算不得什麽妖孽,五官單拉出來也隻是一個普通,不過湊起來倒很是和諧,而且雖然隻能算是中人之姿,可氣質卻是不錯,給人一種不應該來這種破地方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天朝校服有多醜人盡皆知,而這學生居然把如此醜的校服穿出一股子貴族味,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楊白!救我!”
看著張牙舞爪的彪形大漢,楊白的臉皮子抽搐了幾下:“我能不救你麽?然後……你又去借高利貸了?不是和你說了麽,伯母的藥錢我們會湊好的。”
男子臉上露出慘淡之色:“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們會湊,我也沒有什麽狗屁自尊心不接受你們的錢,但是我媽都成了那樣,醫院沒拿到錢有死活不肯動手術,我能怎麽辦?我隻能去借了啊。”
楊白很是無奈,雖然心有不忿,但是不得不承認,這話說的的確沒錯。
所謂的救死扶傷早就成了有錢才能救死扶傷。
“好吧,這次我幫你解決掉,之後……再說吧。”
再度看向彪形大漢的時候,原本茫然夾雜著疲憊的眼睛陡然間亮了起來,將自行車停到安全的地方,楊白動了動脖子,看著他們:“所以,想要怎麽玩?”
手中提著的是剛剛從地上撿到的一支竹竿。
彪形大漢面面相覷,搞什麽,前一秒無視我們拉家長裡短,後一秒――這是要動手的節奏啊?
難怪說現在欠錢的是大爺,不肯還錢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動手!
天理難容!
今天就讓叔叔們教你這個臭小子如何做人!放心,不收錢。
楊白拿著竹竿,極為順當的挽了一個槍花,好像手中拿著的不是一根破破爛爛的竹竿,而是一支寒光爍爍的鐵槍。
“住手!”
眼看著就要血灑一地,不遠處傳來吼聲,走過來的那人和彪形大漢的打扮差不多,但是氣質要沉穩不少,很明顯也是黑社會,但是地位當然要比這幾個狗腿子高上不少。
“楊爺,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啊……哈,你說這事鬧的,你們幾個,還不快給楊爺道歉?!”
明白是沒架打了,楊白將竹竿往旁邊一扔,眼睛也重新恢復成了茫然夾雜疲憊的模樣,慢騰騰道:“我受不起,他們單個拉出來年齡都差不多可以做我爸,五個加起來都能做我曾爺爺了,你讓他們叫我爺,也不怕讓我折壽?”
“這……哈哈……”
楊白抬手腕看看手表,這也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上海牌的手表。
“我時間也不多,一會還得上班去,所以長話短說,你們剛剛追的那人也算是我發小,小時候照顧了我不少,人品是杠杠的,我也沒說他不欠你們錢,隻是他家出了事, 老娘還在病床上躺著狗日的醫院拿不到錢也不肯救人,真的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你們要的也隻是錢,真的染了血也挺晦氣的你們說是吧,所以先緩緩吧,我來做擔保,你去和你家主子說,如何?”
“楊爺你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們也不能如何,不過老大會不會同意,那可就不是我們能夠掌握的,畢竟我們可都是一群小巴辣子,真的做不得主。”
“我知道,所以也就和你說聲,然後……順便和他說聲,降點利率,反正也不缺這麽點錢,就當是積陰德了,每年給那些破佛破廟捐錢還不如這種事情實在。”
“是……是,楊爺說的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不送。”
說著楊白就推著自行車朝更裡處走去,彪形大漢們有些呆愣,問道:“羅管事,這人誰呀,小巴辣子一個還敢這麽裝……”
“閉嘴!”羅管事面露凶色,“剛剛要不是我出來,你們現在早躺地上了,連哼哼都哼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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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的魔都並非真實的魔都,當中有一些改變,所以不用當真……
然後,這就是新書了,本來想要拖到開學後的,但是……居然有人催!居然有人催!簡直熱淚盈眶。
至於小巴辣子這個詞出現了兩次,這個詞本意是小屁孩兒,可以引申為跑腿的,第一次就是這個意思,第二次就是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