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這一套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只可惜都市還在和秦廣王糾纏,不然要是看到了說不定會滿意的點個頭——沒多余的動作下腳快準狠,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能在楊言箜還醒著的時候踩斷他的頸椎骨。
後一個骨裂聲響起時,秦廣王和都市同時停下了動作,秦廣王已經來不及阻止這個現實了,都市也完成了他的目標。
三個人的目標完成了兩個人的,雖不算皆大歡喜,但楊白覺得也是不錯了,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剛剛踩斷楊言箜骨頭的腳此時正在雪地裡碾啊碾的,這是在消毒。
其他人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了,就算是一心看好戲的楊茂烽也傻了,他沒想到這位動起手來會如此的彪悍,震驚之余也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機智的沒有把他惹火。
楊白吐了一口氣,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笑容,可是卻讓人難以將剛剛的暴戾和他聯系起來。
看到楊言箜的淒慘模樣,楊白隻覺得神清氣爽,伸了一個懶腰,他也沒管臉色極為難看的秦廣王,對都市說道:“走吧。”
大豆抱著那支木槍,茫然的看看楊白,再看看他爹,畢竟剛剛事情對於他來說複雜到不能理解,都市伯伯是保護師傅的,父親是不會傷害師傅的——可是最後都市伯伯和父親卻動了手。
當然,對他打擊最大的應該還是那個雖然脾氣有些怪但總體還是好人的師父的暴力行為,楊言箜現在的樣子絕對應該打個馬賽克。
眼看著楊白就要離開,原本眼神空洞看著兒子慘狀的楊慎樶突然暴起對秦廣王怒吼道:“你為什麽不攔住他!”
秦廣王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楊白回頭看著狀若瘋癲的楊慎樶,覺得今天沒把楊智久帶來真是太可惜了,難得見到這麽一個奇葩。
楊慎樶語無倫次的對秦廣王破口大罵,而秦廣王也沒回嘴,這事你情我願的很,那麽也就不需要出面阻攔,可問題是——這裡有孩子在,而且這個孩子還是被罵人的兒子,楊白覺得為了不給這孩子留下過深的心理陰影,他有必要出面阻止一下,反正他和二房的矛盾夠多了,再多也是無所謂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幹什麽,楊慎樶就將目標對向了他:“你死定了!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楊白聳了聳肩:“隨意,只要你能。”
按照法律來看,楊白剛剛的行為,怎麽著也是一個故意傷人罪,而現在楊慎樶也只是破口大罵卻沒想到應該先把兒子送到醫院急救再罵,所以楊白說不定得背上一個故意殺人罪——你覺得可能麽,以白家的能力,這人死了也就死了,至於死因,都是醫院的錯,至於為什麽對方會成這樣——因為正當防衛啊。
楊慎樶還在罵,不過楊白左耳進右耳出,他對秦廣王道:“你就要給這種人背鍋?”
秦廣王苦澀一笑:“畢竟他們對我有大恩。”
“不就是你師父救了你的命麽,那麽很簡單啊,一命還一命,這群人就是這副樣子了,而且我想這些年估計靠著你的名頭也做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吧?你那些名聲是靠命才得來的,卻給這些人糟蹋了,實在不值啊,不過如果把這些事情總和起來,我覺得判個死刑應該問題不大,但既然他們對你有大恩,那麽,饒他們一命也無所謂,可之後你們也就是兩不相欠了——如何?”
秦廣王看看楊慎樶,歎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把這事處理完再說。”
楊白聳聳肩,便帶著牛蒡下了山,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牛蒡,有些惋惜道:“牛蒡啊,你可別像你爸那樣是一個缺心眼啊。”
“師傅?”
楊白看著一臉無邪的牛蒡,覺得自己就算和他解釋了,這孩子應該也是完全聽不懂的節奏,所以搖了搖頭,繼續往山下走去。
……
回到白家後,楊白就對楊智久說了今天的事情,楊智久將手中的報紙合上,冷笑道:“明白我為什麽不去了吧?”
“恩……明白了。”
楊智久搖頭:“所以說,你還不了解那些事情就對這群人如此厭惡,可想而知這群人有多失敗了。”
“那些事情是什麽事情?”
楊智久靠在椅背上,左手食指敲擊著扶手:“這群人怎麽說呢,他們給別人一點恩惠,那麽別人就要一輩子來償還,不過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問題是,這句話隻適用於他們對別家有恩惠,而別家對他們有再大的恩惠,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正常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和二房的關系一直都不怎麽好。
老祖宗戰死後,楊家的心也就散了,雖然說後面幾年還有老太君在,可是老太君遲早一天會走,當時很多人就覺得,如果老太君走了,那楊家基本就是要分崩離析了,事實上的確如此,老太君的頭七剛過,七房便分了家,二房那位當時職位最高,所以自然分的最多,而我們這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供奉官,而且當時的供奉官可不比前朝,那是一點權都沒有,如此的楊延訓自然是分不得多少東西的,況且他人也老實,讓他去爭去搶也是做不到的。
楊家這一分家後,七房之間鮮少有來往,而再一次有了比較密切的交集,則是在靖康之難,彼時二房堪比現在的四房,人丁稀少,因為男丁大多在前線戰鬥,而這朝代對外的戰績如何也是人盡皆知的。
金兵攻入東京的時候,全城大亂,整個二房沒個主心骨,當時唯一的男丁才不過十歲, 逃出城的時候就遇到了四房,我們這房的運氣說實在的,一直都不怎地,從分家後的第二代到靖康之難的那代,皆為獨傳,可那代的祖宗頗有犧牲精神,為了救二房那位獨苗,他把自己兒子給犧牲了,所幸的是他後來又生了兩個孩子,才保住了血脈,不至於斷了後。按理說,四房對二房那是極大的恩德,若是那位秦廣王估計已經是鞠躬盡瘁死而不以了。可二房的不是秦廣王,得救的那位在小朝廷的都城扎下了根後就一腳把救命恩人踹開。
這件事就被那位祖宗的好友記載了下來,不過這事離得有些遠了,所以按照二房那位的性格,估計是不會把這麽丟臉的事情說出來吧……實際上呢,我和二房也是有矛盾的,那是早些年我當兵時的事情了,還涉及到你奶奶,反正我覺得那事我是佔了理的,不過對於二房來說,道理常識對他們都沒用,除非對他們有利,說到底,就是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你呢,有那種舉動情有可原,不過以後還是克制一下自己吧,這也算是你的弱點了,暴露出去對你絕非好事。”
楊白點點頭,楊智久見此話鋒一轉:“不過你這事做得好,很是解氣,以後做這種事的時候小心點就是了。”
楊白捂住臉,之前自己那麽一瞬間居然被感動了——真是太圖樣圖森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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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炎症起來了……我滿心的臥槽,算了,只能拋棄一把節操了,我會盡力的一天兩更……真的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