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碰得撞開,把楊白嚇得不輕,此時他因為不想要再去思考和白家那點破事於是決定轉移注意力,把這次要修改的報告給修改一遍,然後——這一下就什麽頭緒都沒有了。
“你幹什麽呢?有東西沒帶?”
蘇清歌看看他,好半天才勻了氣:“沒人過來?”
“誰?”
蘇清歌啞然,在這裡看到雷傳柏絕非偶然,可是雷傳柏沒有出現在這裡,那麽問題就來了——他去哪裡了?會不會是因為還不知道楊白的病房在哪裡?
這麽一想也沒問題啊。
於是蘇清歌就緊張起來了:“你先找個地方……不是,雷傳柏他來了!”
聽到這話,楊白沒有蘇清歌預想中的那麽慌張,不對,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慌張可言,仿佛自己剛剛說得不是和他有切身關系的事情,而更加像是在告訴他挖掘機比較哪家強之類的事情。
難道說他不知道雷傳柏是誰?
“嘛,可以理解啦。”楊白呵呵一笑,指指面前的牆:“知道我隔壁住的人是誰麽?”
“誰?”
“雷正雲啊。”
蘇清歌呆若木雞,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被你打掉滿嘴牙的雷正雲?”
“難道還有這麽巧的同名同姓?”
“這……所以說,雷傳柏過來不是因為要對付你,而是來看兒子的?”
楊白覺得腿有點麻:“不能這麽說吧,反正看兒子肯定是最重要的,如果他知道打他兒子的人就在隔壁,說不定真的會跑過來對我算帳呢,不過不用擔心,你沒看到外面麽?”
楊白說的外面,指的是病房的外面。
他的這件病房是單人間,不僅僅是一個人能住的病房,而是一間套房,一室一廳的這種,楊白當然是住在這個“室”裡,但是外面還有一個廳。
蘇清歌愕然的看著廳,好一會她才發現角落裡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不過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低,如果不是楊白說出來,估計她一次兩次還真的不會發現這角落裡有一個人呢。
“這是白基铖的保鏢之一,他說雖然這裡是醫院,但是也保不定會有什麽小人,所以就給了我一個保鏢,看上去還是挺厲害的,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厲害那就不知道了。”楊白將電腦放到一邊,慢騰騰的準備下床活動一下,躺了一天,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生鏽了,反正也沒有什麽很大的傷,最多就是點淤青,多動動,活活血,說不定淤青能更快的消掉呢。
蘇清歌趕快上前扶住他,這讓他很無語:“我腿又沒斷。”
“你還是小心點好吧,既然他不是來找你的,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雖然嘴巴上是這麽說的,不過楊白手上一用力就把蘇清歌給拉到自己面前,然後啃了一口那許久沒有碰觸過的豐厚嘴唇。
被非禮了的蘇清歌惱羞成怒,問候了楊某人的腰間後憤憤不平的,踏著清脆的腳步聲離開了病房,楊白笑眯眯的看著她消失在門拐角處,覺得——還是這種日子最好了。
……
楊白覺得這日子好,白鎮洛覺得這日子有點沒辦法過。
今天團系有一場重要會議要開,會議結束後,白鎮洛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會開的時間不短,何況又是極耗腦力的,這對於容易低血糖的人來說是很辛苦的事情,而白家的人不巧都屬於這種人。
想著把肚子填飽再繼續工作的白鎮洛被一個電話攔下了腳步。
如果是其他人打的電話,那他大可以接通後說我有事,一會打過來,但是這個人——如果他敢這麽做,他就死定了。
打電話的人是他爹,白基铖。
“爸。”
“會開完了?”電話那頭的白基铖很冷靜,冷靜地讓白鎮洛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恩,開完了。”
“那好,現在,立刻,馬上,去雷家一次,告訴他們,雷正雲接下來的七年都得在軍隊裡呆著。”
事關到雷家,白鎮洛立馬反應過來:“爸,不是說這事我來負——”
“負你他娘的責!老子要是等到你來負責老子的孫子都不知道死多久了!”
白基铖終究還是發飆了,他脾氣原本就爆,他能在孫子面前忍那口氣,不代表他能在兒子面前也忍住氣,於是白鎮洛就承受起了兩人份的怒氣。
若是平時白鎮洛一定耐心等待到自己被罵的狗血淋頭,白基铖發泄完畢為止,但是這次就不行了,自己父親不會平白無故的提到楊白,很是緊張的問道:“爸,是不是楊白那裡出了什麽事情?”
“現在才知道問!早幹嘛去了!?要不是我昨天來到魔都,不然你就等著見你兒子的屍體吧!等著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吧!”
“爸……爸……”白鎮洛也是真的急了,“到底出什麽事了!我現在就來魔都!”
“免了,有我在,誰敢對我孫子動手?就算是雷家那個雷揚義來我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雷揚義就是雷世誠的兒子,雷傳柏等人的父親,雷家現在的真正掌權人,按輩分來說他和白基铖同輩,按年齡來說,他要比白基铖大上三歲, 但是白基铖卻絲毫不怵雷揚義,何況這件事涉及到現在被白家視若珍寶的楊白,這件事上他退讓了,其他家族怎麽看白家?楊白又怎麽看白家?
“那,我……”
白基铖冷哼一聲:“耳朵聾了麽!我讓你現在就告訴雷家,雷正雲接下來七年都得給我滾到軍隊裡去!”
“好,我知道了,可是,爸……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出了什麽事情你等會就會知道,急什麽?該急的時候不急,不該急的時候瞎急,不用擔心,那孩子現在好的很——”白基铖想到白天楊白的話,眉頭不由得皺起,“鎮洛,當年葉芝的那件事……”
白鎮洛沉默了,白基铖歎口氣:“他的第二個條件,是要我們給葉芝找一塊風水寶地來安葬,然後,他要你在葉芝的墓前磕頭道歉。”
白鎮洛呆了:“爸,這事你可不能答應,我怎麽可以——”
“我沒老糊塗到這個地步,不過,算了,這孩子還是挺好說話的,說不定接下來有什麽轉機,反正他是我白家的人,流著我白家的血,這就夠了,至於其他事,慢慢來,不用急,我還沒死呢。”白基铖看著窗外,呵呵一笑,“何況都到了這個地步,這種事是他能選擇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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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下,我現在才在學校住了一個月,天哪我都以為住了一年……室友更甚,他覺得他馬上就要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