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楊白面前放著一台筆記本,他雙手放在鍵盤上,可是視線卻完全不在屏幕上,扭頭看著窗外的霓虹燈,面無表情。
等聽到有人走進來後他才轉過頭,看到是蘇清歌時眼中喜色一閃而過,剛想要開口說什麽時,就看到了蘇清歌身後的胖子還有——額,史淼。
閉嘴。
再看看胖子的表情,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楊白怎麽還會不明白,這個惡趣味的混蛋是故意把這兩人湊一起讓自己頭疼的!
等老子出院後整死你啊你怕不怕!怕不怕!
不過現在就算胖子怕也沒用了,他總不能立馬把其中一個人給拉走吧。
於是只能擠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但胖子很清晰的能從這笑容背後看到絲絲殺意,頓時覺得自己估計是看不了這場好戲了,不僅如此,之後楊白一定會對他進行各種打擊報復。
失策了。
“咳,白勞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打飯去……”
楊白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掛鍾,都快七點了,怎麽可能沒吃飯啊。
看到胖子逃跑似的離開,楊白無奈的揉揉太陽穴,病服原本就寬松,他這一抬手,當然就把手腕上的烏青給暴露出來了,雖然說只是烏青不是傷疤,但是這一圈也是看的讓史淼和蘇清歌膽戰心驚,尤其是蘇清歌,她更是陣陣後怕,如果當時猴子他們都沒辦法的話,這個人還會躺在病床上麽?估計已經躺進太平間了吧。
史淼先是沉不住氣:“你怎麽樣了?”
楊白注意到她們的視線,看看手腕,朝她們晃晃:“如你所見。”
“真的沒問題麽?你的臉色看上去還不怎麽好。”
楊白眨眨眼:“如你所見,沒死。”
“你!”史淼看著楊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得不行,自己擔心成那樣你倒好,不把自己命當命!
產生了這種想法後她也是陣陣氣苦,實際上楊白還是很惜命的,她知道,但是他卻可以為了蘇清歌那樣不要命。
人和人的差距就真的那麽大麽?
明明是自己先認識的,明明是自己先喜歡上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史淼覺得眼眶發酸,但是自尊告訴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哭出來,所以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既然還活著,那麽我就先回去了,對了,朱教授那裡……算了,反正我看你一時半會也出不了院,等回了學校再說吧。”
於是她就走了,不過最後那稍微用力的關上門還是暴露了她的不甘。
楊白苦笑,將視線投到了蘇清歌這裡,而蘇清歌在史淼走了之後就放松了不少,雖然說史淼是知**也沒必要矯情,但終究是自己的學生。
不過史淼既然走了,那蘇清歌也就毫無疑問的有些戲謔的看著楊白。
楊白搖搖頭,他在拘留所裡眼睛也被好好的照顧了一下,雖然不至於瞎掉,但是在短時間內想要看清離他兩米開外的蘇清歌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困難的。
“想說什麽麽?”
“你身體真的沒問題?”
楊白聳肩:“你們為什麽要把這個問題問個千百遍才罷休?你們不嫌累我還嫌喉嚨乾呢。”
“這只是擔心而已。”蘇清歌看著楊白,終究還是抑製不住內心,上前戳了戳楊白的臉,仔細看看楊白的嘴唇,蘇清歌皺起眉頭,“還是注意點好。”
楊白依靠在枕頭上:“我已經夠小心了,嘛……反正……算了,對了,我得對你說聲抱歉呢。”
“抱歉?”
“有句話叫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不過就現在看來,你的婚很有可能要被我毀了,簡單來說就是雷正雲接下來的七年都得在軍隊裡呆著,不可能離開軍隊一步,當然是不可能和你結婚,當然,如果他們覺得可以讓你等七年的話那就得另論,不過我覺得這幾率比較低。”雖然說著是抱歉,但是蘇清歌從楊白臉上看不到一點點的歉意。
但她也不著惱,準確來說她覺得從心底輕松了起來,捏住楊白的鼻子,道:“你毀了我一樁婚,準備怎麽賠?”
“如果你不嫌棄我這攤肉的話。”
蘇清歌哼了一聲,抱住胳膊上上下下打量起來,最後很是嫌棄的捏捏楊白的胳膊:“你也好意思說這是肉?你都是皮包骨頭了。”
楊白露出苦惱的表情:“那該怎麽辦呢……啊,那就拜托你把我養肥了。”
蘇清歌本來是想要惡狠狠的掐他一下,但是實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於是戳戳楊白的額頭:“你是蠟燭麽,不點不亮?信不信我把你養肥之後吃掉?”
“只要你能下得了這個口。”
蘇清歌剛想要說什麽,卻發現楊白的眼睛有些怪,湊近一看發現瞳孔果然有些不正常,這麽一想就擔心起來了,畢竟被扔進局子的時間也不短,手腕上的烏青雖然有些觸目心驚,但恐怕也就是一部分吧。
楊白還等著蘇清歌的回應呢,卻發現蘇清歌的呼吸急促起來了,他不由得大囧,這位難道**那麽久忍不住不管他還是病人就想要來做喜聞樂見的事情了麽?
嘛,他倒是無所謂的啦。
蘇清歌接下來的行為也證實了楊白的想法——開始解他的衣服,然後就是……
“嘶。”
肋骨這裡傳來了酸麻之感, 然後就聽到蘇清歌有些低沉的聲音:“這些都是怎麽回事?”
“恩?身上麽?進局子毫發無傷就好比入寶山而空回,你覺得這可能麽,總得要留下點東西才行吧,不用擔心,都是些皮外傷,至多一周就能好,沒有骨折什麽真是萬幸。”
楊白說得那麽淡然,蘇清歌死死的盯著他,最後化為一聲歎息,但也再沒有了打情罵俏的念頭,只是靠在楊白的身上:“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又是怎麽被救出來的,還有雷家那麽厲害,光靠你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把雷正雲送進軍隊的吧?”
楊白撓撓臉,似乎是想要把臉撓薄一層:“這個啊,故事有點長,你真的要聽麽?”
“恩。”
“而且啊,這個故事只有我老婆能聽,你真的要聽麽?”
蘇清歌想要打他一拳,但是想到他身上的淤青傷痕,最後就沒下手,但嘴上就不客氣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要開玩笑?”
楊白搖頭苦笑:“這可真的不是什麽玩笑,這是秘密啊,只有我家的人才能知道,不可以讓外人知道的。”
“你……”
楊白抓住蘇清歌的手,輕輕搖搖,**道:“怎麽樣?要不要成為我老婆?有故事聽哦。”
看到楊白一副賤樣,蘇清歌覺得早知道就不打電話給猴子了!
===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