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第一節課就是生物化學，這次不是理論課，而是實踐課——所謂的實踐也就是去實驗室上課而已。　　因為是大課，所以人數眾多，就算清華的實驗室足夠大，但是擠進一百個人也有些吃力，所以就分成了兩批，同時上課，可詭異的是上課的實驗室既不是隔壁也不是對面，而是隔了一個實驗室。

　　大概是清華生物系的人在當中那個實驗室上課吧。

　　上課鈴打響，教授站在黑板前指指身後，不少人探出頭以為是黑板上寫了什麽，結果教授沒好氣道:“後面那個實驗室，就是朱維教授的實驗班，等你們去臨床實習，如果有人在胸外科方面有不錯的成績的話，說不定就能進那個班。”

　　聽到這話，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帝都照這麽為人民服霧下去，患有呼吸道疾病的人必然會逐年上升，胸外科可以說是頗為搶手的，何況憑朱教授在學界的名聲，找工作實在不是什麽問題。

　　但是想要進這個實驗班的人可不少，但是今年朱教授也就招了二十來個，這可不是從一個年級，而是從大四以及上四個年級總計四百余人中選出二十來個，平均一個年級也就五六個，等到他們有了那個資格，上面的學長學姐們難道會善罷甘休，要知道雖然說是平均，但這不代表朱教授他就真的每個年級都有固定名額，像這次大六可是只有一根獨苗。

　　“你們班那個叫楊白的倒是好苗子，不過……”教授看看名單，“他為什麽老是在周五缺課?一周我的課就兩節，你們下面的課他也缺?”

　　聽到這話不少人眼睛又暗了，尤以曲泉最甚，這位還有點憤怒:“他周四周五都是不來學校的。”

　　教授聽到這話只能苦笑搖搖頭:“自己不學好那別人給他想的再好也沒用，好了，上課吧。”

　　大約距離下課還有半小時，突然就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聲音之響即便是清華實驗室隔音效果不差也沒辦法完全擋住，玻璃似乎都在那一刹那抖動不已。

　　教授本是拿著教棒指著幕布在講課的，被這麽一吼思路也是走了大半，有些疑惑的準備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不想咆哮聲又響徹天空:“你們這些年到底讀了什麽東西！”

　　呃，聽聲音似乎是後面傳來的——也就是朱維教授的實驗室。

　　隨後咆哮聲不斷，內容就是在斥責一群人讀書讀到狗身上去全部都是錯之類的。

　　教授自然也是放棄講課了，聳聳肩，苦笑著看著黑板，準確來說他想要透過黑板去看朱教授那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他沒有超能力，所以一切免談，最後只能化作一句:“看來朱教授脾氣有些不好，而且很嚴厲。”

　　曲泉的話裡有錯誤，楊白他只是周四不來學校而已，周五他可是整個白天都在學校，只不過不去教室，而現在他和他的大學同學們僅隔一牆。

　　作為實驗班最小的人，他可受不到什麽照顧，朱教授的慣例就是雜事新人乾，楊白他不是新人，但是最小的人，所以——就乾唄。

　　不過今天的活不麻煩，不需要去收拾那些實驗儀器，因為今天是報告分析，他要做的就是讓地板保持乾淨，哦，還有桌面。

　　但那是快走的時候才要乾的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坐在下面看朱教授對那些學長學姐的報告進行點評，只是現在與其說是報告點評，倒不如說是批鬥大會。

　　前面說過，要進實驗班不容易，楊白還要在後面加一句，

要在裡面待下去也不容易。　　沒看到幾個人眼眶裡已經有透明液體在打轉了?

　　若是說這個實驗班和先前除了項目外有什麽不同，楊白覺得是設施——至少在交大的時候朱教授是不用話筒的，現在他拿起話筒再加上那分貝的原聲，如虎添翼效果更佳，達到了1+1的效果，再加上這實驗室足夠大，隱隱都有些回音了，讓他無奈之下拿出了耳塞，就算塞上耳塞也照樣挺得一清二楚。

　　朱教授罵了好一會，不過畢竟歲月不饒人，雖然看上去他還是很想罵，末了留下一句話:“給我改！改不好的話就離開這裡！”

　　於是摔門離開。

　　楊白只能無奈的聳聳肩，然後打開電腦再次檢查起自己的報告，雖然說有段時間沒做了，不過先前被罵的那麽慘，怎麽著都長記性了。

　　聽到後面的前輩正在詢問別人如何修改，而別人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時，他還是指出了一條明路:“教授對錯別字語法錯誤還有標點符號使用錯誤這三點深惡痛絕，至於內容可以先不急……不過你們都是大四以上的了，理論上最好也別出什麽錯。”

　　“你怎麽知道的?”

　　“從某方面來說你們要比我幸運，因為你們是一群人被他一個人罵，平均下來每個人所受到的傷害也不算大，我可是被他一對一罵了兩個月啊……”

　　後面的前輩聽到這話一愣:“兩個月?不對……你之前參加過教授的實驗班?你以前是交大的?”

　　“恩，這個學期剛轉過來。”

　　“這樣啊，難怪看你面孔挺生的，你是大幾的?”

　　“一。”

　　“恩?”

　　“一，我是大一的。”

　　於是前輩僵化了:“大一?”

　　“放心吧，沒留級沒跳級，純正的大一生。 ”

　　前輩擺擺手:“我不是說你不純正，不對……你讓我理一下，你是大一生，然後你進了朱教授的實驗班?哦，你先前還是交大的。”

　　“恩，怎麽了麽?”

　　前輩隻覺得下巴一陣劇痛，估計是把地給砸穿了:“不是說只收大四及以上的麽?”

　　“這話沒錯，可這是被推薦的要求，我不是被推薦來的啊。”

　　“所以在交大和在協和是不一樣的對麽?交大的話所有年級都能被推薦?”

　　楊白聳聳肩:“不是啊，也是大四及以上才能被推薦。”

　　“那你……”

　　“被推薦那是被動，我是主動，我算是被……邀請進來的?不對這個詞用得不好，反正我是朱教授問我要不要進而不是其他教授推薦來的。”

　　前輩被擊沉了，他原先覺得能進這個班說明自己很厲害，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你看人家大一都能進，而且是朱教授主動問他要不要進！

　　“你也太厲害了，之前拿過很多國際大獎吧?”

　　“好像拿過，記不清了，高中的事情了。”

　　前輩將這句話自動理解成楊白是拿獎拿到麻木所以記不清了，於是心中更加佩服。

　　實際上楊白他幾乎不怎麽關注他參加了什麽比賽，他隻關注他參加了那些比賽有什麽好處，比如說錢錢錢還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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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紅白審查名單，真是想說一句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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