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雪斷斷續續的下著,不過到了現在已經停了,楊白望了望遠處,朦朦朧朧的看不大清。
如果要給他不能來帝都的理由再添上一條,便就是這個了——他沒有為人民服霧的覺悟。
下雪是挺高興的,可是這二十米開外雌雄難辨也是挺讓人無語的。
楊智久的家準確來說不是在天橋,而是在靠近天橋不遠的福長街上。
福長街的兩極分化有點嚴重,簡單來說就是一邊是整齊漂亮的商品房,一邊是凌亂不已的棚戶區。
楊智久的家自然不是在商品房的,一看這房子就知道最多建了不到十年,還是很新的。
推著輪椅,楊智久有些懷念的張望著四周,嘴中絮絮叨叨講述著當年他在帝都的事情,比如說當年的楊鐵槍是多麽的彪悍,他是怎麽把自己祖母給搶回來的,然後平津會戰中他做了什麽立下了怎麽樣的戰功……
聽到後面楊白有想要捂臉了,所以說你丫當年既然那麽輝煌為啥後面就成了那樣啊!
都市跟在兩人身後,聽到楊智久那不知真假的話,眼中異光閃爍。
雖說一邊還有不少棚戶,可是楊智久那房子早就沒了,想來也是,建國前的房子當然早就沒了,不僅如此,楊智久那房子原本的地皮上也建起了賓館,見到這一幕,他歎了口氣:“你是第一次來帝都吧,有什麽想要去玩的麽?”
楊白倒真的有想要去的,帝都畢竟是十三朝古都,當中的歷史古跡必然不少,而楊白對歷史很是癡迷,當時要不是要保住魔都中學的狀元,他說不定選修課就選了歷史而不是物理了,當然,他要是選了歷史,那麽依舊是狀元,不過這含金量就比不過選物理得了。
“倒是有不少,怎麽了?”
“那你就去吧,現在帝都大多數人都回了家,有些景點也不用排隊,去看看吧。”
“那你呢?”楊白知道楊智久要感春悲秋一陣子,不過他現在這樣子,楊白還是有點不放心。
楊智久呵呵一笑:“我能如何?別擔心,你要真的害怕出事,就讓都市陪著我好了。”
楊白看向都市,畢竟都市的上司是白基铖,當時他接受的命令也是保護自己而不是保護楊智久更不是聽從自己的命令,所以都市會不會答應這件事,楊白也不敢保證。
不過都市還是挺通人情的,他點點頭。
估計答應這件事也和他對楊智久感觀不錯有關吧,不過這就和楊白沒關系了,既然已經安置好了楊智久,那麽他下面也有事情要做啊。
“對了,你認路麽?”
“不認得。”
“那要不要給你找個向導?”
楊白掏出手機朝楊智久一晃,臉上的炫耀之色掩抑不住:“你未來的孫媳婦是就在帝都,你覺得我還需要別的向導?”
楊智久聽到這話面色微變,隨後——如果他的腳能動的話估計已經踹上來了:“還不快滾!趕緊給我生個曾孫子玩!”
楊白有些無語,同樣是曾祖輩的,白老太太和楊智久的差別真是……大。
“那我走咯。”一邊說著,一邊撥打了蘇清歌的電話。
響了四五聲電話才接通,對面的蘇清歌顯然在一分鍾前還處於睡眠狀態,只是聽到電話響了後,無意識的接通了而已。
“喂……”聲音軟萌萌的,聽的楊白心都化了,恨不得立刻衝到她面前,然後親吻之,剝衣之,啪啪啪之。
真是喜聞樂見。
“你昨晚幾點睡的啊,都快十點了還沒起來。”
蘇清歌砸吧砸吧嘴巴:“別鬧。”
楊白啞然失笑:“誰鬧了,那啥,你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不過對帝都的了解肯定比我深,既然這樣,我比較窮請不起導遊,請問蘇小姐可否願意做我的免費導遊,額,包餐的。”
蘇清歌好一會都沒發聲,以致於楊白都以為蘇清歌是睡著了的時候,話筒那邊突然傳出了極為震驚的尖叫:“你說什麽!你現在在帝都?什麽時候來的?來這裡做什麽?你現在住在那裡……”
一連串的提問讓楊白有些無語:“那個,這電話是我打過來的的,所以我要付話費,可我沒錢,所以……你能出來麽?”
話筒那邊一陣兵荒馬亂,想來蘇清歌是要起床了,不一會,她略帶急促的說道:“你現在在哪裡?”
“我麽……我不認得路啊,不過應該挺靠近天壇的?”
“天壇哪個門?”
楊白捂臉:“這我哪裡知道,不過我這裡應該還算天橋一塊吧。”
“那你在天橋商廈裡隨便找個地方坐著,我一會就來。”
“這個……我覺得我也可以來找你的啊。”
蘇清歌冷笑一聲:“你一個對帝都馬路一竅不通的人就算了,萬一迷路出事兒了白家豈不得把我活剮了。”
“你這話說的也太可怕了。”
“行了你閉嘴,趕快找個地方坐著,我一會就來。”
“哦……”
……
所以說,永遠不要小看女人口中得一會,她們說自己化妝只要一會時間,但實際上卻至少一個小時,蘇清歌倒沒那麽喪心病狂的讓自己等了一小時,可也讓自己等了半小時,同樣距離一會有不小的差距。
不過看在蘇清歌氣喘籲籲死趕慢趕的樣子, 楊白決定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這件事了。
說得好像他能計較這件事一樣。
時隔三個月沒有看到蘇清歌,她容貌上也沒有什麽區別,不過氣質上卻是越發的出眾,楊白看到她進門就用力的搖起了手。
雖然是冬天,而且外面是霧天基本看不到太陽,不過蘇清歌還是戴上了大大的墨鏡,楊白看了心神一蕩,決定下次那啥的時候就讓蘇清歌帶著這種眼鏡,其實他們可以玩點角色扮演之類的來增加情趣,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蘇清歌氣喘籲籲,楊白趕忙將面前的茶水推過去:“喝口水勻勻氣,你也是的,又不是趕著投胎,這麽急做什麽。”
“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們三個月沒見了,我著急也是很正常的吧。”
楊白覺得自己心臟被擊中了,這姑娘怎麽可以這麽萌,居然一點都不傲嬌的用這麽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麽浪漫的話。
當然這種話在正常人眼中都不浪漫,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好。
等到兩人你儂我儂的將茶水喝完後,蘇清歌戳著楊白的臉頰,似乎是想要在他臉上在戳出一個酒窩,這麽一想蘇清歌就忍不住笑了。
楊白不明就裡,好一會蘇清歌笑夠了才開口:“有什麽想要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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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前段時間回帝都的時候去了一次天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