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廳之後,三個長輩照舊在正廳主位坐下,而卡努特也毫不客氣在下首第一個位置坐下。
因為想到要招待客人,莊園上的仆婦們早就準備好了食物。而趕了一上午路的卡努特看到也不客氣,便扯過盤子,大口吃喝。
看到卡努特那副餓死鬼投胎的做派,埃蘭眉毛一豎又要發怒。
然後,就聽到老瑪格努斯清了清嗓子:“你們都先出去吧,這沒你們什麽事了。”
丈夫開口,埃蘭自然也只有閉上嘴巴,之後一臉擔憂的看著卡努特——這小子仍是一臉的沒心沒肺,怕不要再把他爹惹惱。
等到一乾仆婦都離開了,擴闊的大廳裡只剩下了老瑪格努斯一家,老人家又操起斧頭,站了起來。
看到老人家這個動作,埃蘭立即緊張的攥起拳,瞪大眼,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而對面,居馬夫人則對著埃蘭夫人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結婚這麽多年,老頭子的脾氣兩個夫人是都了解的,越權越麻煩。
反倒是卡努特,仍舊滿不在乎的大吃大喝,全不在意氣勢洶洶的老爹的動作。
然而,最終還是當兒子的比當妻子的更了解老莊園主——拎著斧頭,老人並沒有直撲向自己的兒子,而是在大廳裡走了一圈,把各個廊柱、門後都看了,確認沒有哪個好事的躲在附近偷聽——可想而知,若是真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耳朵,老莊園主是要請他結結實實的吃上一斧子的。
等著在大廳裡轉了一圈之後,老爹才轉向小兒子:“眼下這裡沒外人,你總沒什麽不能說的了吧?”
聽到老爹開口,卡努特便連忙將滿嘴的魚肉狠嚼幾口,咕咚一聲全吞下去,胡亂抹了下嘴巴,嘿嘿一笑:“有什麽不能說的。不過是那些姑娘裡,並沒有配得上我哥的罷了。”
“我抓了那些挪威人,給他們說,要麽拿一柄劍、一面盾、一頂盔和一件甲贖回自己,要麽將女兒嫁過來。”
“那些連那麽點價碼都出不起的,無非是些農夫而已。他們家裡的女兒,嫁給我的戰士們後自然沒那麽多事情,不會鬧出不必要的麻煩。可若要嫁我哥哥,卻不合適了。”
“我琢磨著,等今年秋季,我就帶了隊伍去宰了奧拉夫二世。到時候就讓大哥鎮守挪威——到時候,只靠他身邊那些戰士是肯定不夠的,非得在挪威本地有那有權有勢的幫襯他不可。”
說著,卡努特又是一笑:“反正,咱們這邊的事,在挪威怕是也傳遍了——我琢磨著,要是有心思靈動的,這時候就該開始打我和兩個哥哥的主意了——到時候,憑他們的心意,各自選個出身大戶的好姑娘還不容易?”
聽到卡努特這麽說,埃蘭才終於放下心來,露出笑容點頭:“這到也是。瑪格努斯和哈拉爾德從小就本領過人,是得找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做妻子。”
“既然你已經做了瑞典國王,那麽讓瑪格努斯做挪威國王到也不錯。可哈拉爾德怎麽辦?”因為放松,也因為對自己的兒子識大體感到滿意,埃蘭的話不禁多了些,“難道你要再把丹麥也打下來,然後讓哈拉爾德做丹麥國王?”
聽到這話,不止老瑪格努斯,連居馬夫人也皺起了眉頭——埃蘭希望一家和睦,他們都能理解,但讓哈拉爾德也做國王,這就太誇張了,哈拉爾德根本就不是做國王的料子。
雖然覺得這話有些離譜,但老瑪格努斯並不好開口——畢竟,自己當爹的,也不好在三個兒子中偏頗什麽,而開口的又是埃蘭,卡努特的母親。
但居馬夫人開口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埃蘭,你不要慣壞了孩子。哈拉爾德根本就不是做國王的料。再說,就算得了挪威,憑挪威和瑞典,也未必就能打敗丹麥。”
前一句話,埃蘭還想反駁。但後一句話,埃蘭卻沒辦法反駁——盡管論土地的多寡,挪威和瑞典要遠勝丹麥,但比起土地的富庶和人口的眾多,苦寒的瑞典和挪威自然沒辦法和丹麥相比。
既然居馬夫人已經開口,那麽老瑪格努斯便也可以說話了:“既然你有主意,那就說說看,你都是怎麽想的?”
卡努特一聳肩:“還能怎麽想?我也不想當國王,我也不是有意要打挪威。可那奧拉夫二世若是不死,他是不會給咱們好日子過的。眼下歐洲諸國都是信基督的,要是給他找來了幫手咱們更麻煩。所以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等宰了他之後,若是放著挪威不管,丹麥怕是馬上就會北上。到時候咱們就更不得安生。所以等宰了奧拉夫二世之後,就得留一個人守護挪威,叫丹麥人知道挪威和瑞典是一夥的。我再拉上芬蘭地方,和波蘭、羅斯國的幾個強勢人物,也好叫丹麥人不敢貿然動兵。”
聽了卡努特的話,幾個長輩都閉上了嘴巴,皺著眉頭開始思考——卡努特當上瑞典國王,對於所有卡努特的親朋都是極大的榮譽和利益,但這同時也意味著他們要一同承擔責任和風險,比如近在咫尺的挪威人的威脅,和顯而易見的丹麥人的威脅,乃至未來的歐陸各國的威脅。
沉默了一會之後,居馬夫人才開口:“要是這麽說,瑪格努斯就不能做挪威國王。”
“啊?”聽到這話,老瑪格努斯也愣住了:“為啥?”
“卡努特也說了,南邊諸國都是信基督的,估計早晚都會和咱們交戰。想要讓他們不敢和咱們交戰,就必須讓咱們看起來很強。所以,要是奧丁神庇佑,卡努特殺了奧拉夫二世,那麽挪威和瑞典就需要成為一國。一個國家總比兩個聯盟的國家更強大。”
這話多少也有些道理,又是瑪格努斯自己的母親說出來的,埃蘭夫人即便心裡還有些擔憂,卻也不好開口反駁:“那瑪格努斯怎麽辦……”
“瑪格努斯可以作為地方行政長官,幫助卡努特管理挪威。但挪威和瑞典必須擁立同一個國王,就是卡努特。”說著,居馬夫人看向了卡努特,“說起來,自從艾琳嫁到了西蘭島,也有些日子沒有通信息了——你這一番折騰,奧雷應該也有所聽聞——等你有空了,不妨派人聯絡聯絡。奧雷家雖然算不上什麽大戶,在西蘭島也是廣有親朋的。”
停頓了一下,居馬夫人又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希爾瑪:“希爾瑪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合適的人嫁了。你不妨多留意下,若是瑞典、挪威或是丹麥有合適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出嫁。”聽到長母的話,不等親生母親開口,希爾瑪已經毫不遲疑的開口反對,之後氣鼓鼓惡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若不是他當上了國王,何至於自己要被遠嫁他國?
“傻丫頭,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哪有不出嫁的道理?”聽到這話,不等埃蘭斥責希爾瑪,卡努特搶先笑著開口。
緊接著,卡努特繼續笑著說:“大不了到時候我給能說得上話的地方都派發消息,叫各地的青年才俊都來咱們家裡比武。你看上哪個,就嫁哪個,好不好?”
這話自然不能讓希爾瑪滿意。但埃蘭已經覺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太不讓人省心了:“你就知道慣著她!”
卡努特哈哈一笑:“嘿,若不是當初兩個哥哥慣著我,遇事都給我出頭,我哪來那麽大的膽子,又怎麽能闖下這些事情?”
這話說的埃蘭一瞪眼,又要找東西打卡努特。
然而,老瑪格努斯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這也是個好辦法。”
“那……”眼看父親也發言了,希爾瑪知道自己恐怕是沒什麽反抗機會了,眼珠一轉,又有了新主意:“哥咱們可說好了,得我看上的,不然我可不嫁。”
聽到小妹妹的話,卡努特立即知道了對方在打什麽主意——既然事先明言看上的才嫁,到時候若是所有人都看不上,自然也就不必嫁了。
不過,對這個小妹妹的盤算,卡努特並不想點破,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小妹,直到對方又羞又怒的跺腳:“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只看我幹什麽?”
這時候,卡努特才哈哈一笑:“成,小妹開口了,有什麽不成的?總之,咱們非給你找個中心合意的才嫁,好不好?”
這話並沒有直接說明,卻也點破了希爾瑪的小心思,讓希爾瑪又不滿的瞪了哥哥一眼。
看到這對兄妹如此,埃蘭無奈的歎了口氣:“哎……哥哥是這樣,妹妹也是這樣,整天價就知道舞刀弄劍。你們要是有你們大哥一半省心,我就能多活許多年。”
聽到這話,希爾瑪得意的衝著媽媽擠了擠鼻子,而卡努特卻來了興致:“呵,這麽說,我們的小公主還是個女劍客呢?”
“什麽女劍客,不過拿了柄劍胡亂劈砍,也沒些個章法。 ”
聽到媽媽的“貶低”,希爾瑪頓時不願意了:“爸爸又不教我,還不許別人教我。要不然,我也不見得會輸給別人!”
小妹這麽說,卡努特便笑著站了起來:“爸爸不教哥哥教。走,看看你的本事去。”
希爾瑪立即緊張的掃了一眼,發現父親和兩個媽媽這次似乎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立即跳起來衝過去拉住卡努特的胳膊:“好,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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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第一卷的一個BUG——卡努特有兩個哥哥,兩個妹妹,而不是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居馬夫人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埃蘭夫人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另外,繼續說考駕照時的樂事。
科目三,也就是路考。開局的時候蜀黍有點緊張,加油上檔不及時,然後被考官說了。一說,更緊張,速度到是上去了,開始在車道上左搖右晃……
於是考官要靠邊停車,換人——蜀黍第一次路考掛掉了。
然後,一看考試評語……
“嚴重危害道路交通安全”……
尼瑪……想蜀黍我從小心胸寬廣心地善良,平時的原則一貫是不給人添麻煩,居然能得到一個近乎反人類反社會的評語,不容易啊……
於是報名排隊準備補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