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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帝卡努特》五十六 奇怪的丹麥使節
  戰船對撞這等事情,在海戰中雖不常見,卻也絕不罕見。

  而雖然雙方的船隻都是用相同的木料,以類似的技術建造而成的,但瑪格努斯這邊那些能夠經得住海上風浪的戰船,毫無疑問要比騰斯貝格港口中開出的那些只能用於內河、沿海航行的小船更扛折騰。

  換句話說,眼下騰斯貝格人開著小船出來對撞,純粹是找死。

  於是,聯軍戰士齊聲高呼,坐穩身體,加快劃槳,伴隨著越發急促的鼓點迎著敵船狠狠地撞了上去。

  在一片令人牙酸的木料碰撞、擠壓、摩擦、破碎聲中,騰斯貝格小船不是頓時化作水面上漂浮著的一灘碎片,就是在波濤中傾覆沉沒。而那些僅僅只是受到撞擊產生搖晃的聯軍船隻則毫不停留的碾過這片混亂的水域繼續前進。

  一邊繼續劃槳前進,聯軍戰士們一邊對著那些在水中掙扎逃竄的敵人射出箭矢,擲出標槍——盡管敵人已經落水,卻並不代表他們已經失去戰力,如果放著不管被敵人中水性好的靠近了船隻,船隻被鑿沉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就在聯軍戰士一邊射殺落水敵人一邊繼續向著騰斯貝格港口高歌猛進的時候,號角聲再次響起,又一批戰船衝出港口,直朝著聯軍艦隊迎擊過來。

  這下,聯軍戰士們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第二波騰斯貝格船隊不再是那些簡陋的小船,而是同樣能夠在海上遠航的長船。而聯軍這邊的大部分船隻剛剛都遭到過撞擊,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如果類似的撞擊再來一次,那麽吃虧的可就是聯軍這邊了。

  “披鐵甲的靠後,余船向前,全速對衝,準備奪船!”在一群戰士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瑪格努斯洪亮的聲音猛的炸響。緊接著,他周圍的戰士們也扯著嗓子大吼著將他的命令再重複起來。

  緊接著,在這道命令下,聯軍船隊的陣型立即起了變化——最中間的幾艘大船同時反向劃槳,降低了速度,而周圍的船則加快了速度,迎著騰斯貝格船隊衝了上去。

  瑪格努斯這樣的命令,用意也很簡單——照現在的局面,就算立即反槳撤退也未必能擺脫敵人的追擊,只是徒損氣勢;而正面硬衝己方船隻必然受損更嚴重,所以無論是還想繼續打下去還是準備撤退,都得先把敵人的船奪過來才行。

  至於讓穿鐵甲的戰士們所在的船隻後退,也是理所當然的。穿著鐵甲固然能夠多吃幾下,戰鬥時更加安全和便利,但到了水面上就不那麽方便了——就算北地人水性好,能夠穿著一身鐵甲在波濤中和人搏鬥的勇士怕是也還沒出生呢。

  聯軍船隊還在調整陣型的時候,騰斯貝格船隊已經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

  不過,對於這種事情,顯然沒有哪個北地人會在意——在船隻發生劇烈撞擊,木屑四濺的同時,聯軍戰士已經好不遲疑的舉起盾牌和武器,踏著船幫直接衝上了對方的船隻,準備血戰奪船。

  然而,騰斯貝格人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進行什麽“血戰到底”的事情。

  撞擊完成後,聯軍戰士衝上船的同時,騰斯貝格劃槳手們已經好不遲疑的將船槳向著水裡一送,抓起身邊的斧頭朝著腳下的船隻狠狠幾斧破開個大洞,隨即連斧頭也丟掉,縱身躍入水中,朝著港口方向飛速遊走。

  這樣乾淨利索的處理讓聯軍戰士呆立當場。但隨即,戰士們就發覺了自己的窘境——聯軍方的船隻經過兩輪撞擊大半受損,超過半數船體破裂正在漏水下沉;而騰斯貝格的船隻則被騰斯貝格人自己乾淨利索的鑿沉了——結果,進攻什麽的就成了笑話,帶著武器盾牌能夠遊回岸上就算不錯了。

  幸運的是,瑪格努斯一開始的命令使聯軍好歹還保留了幾艘大船——聯軍戰士一邊紛紛跳水,一邊將武器盾牌丟到仍能使用的大船上,之後伴隨著大船輪流休息,終於成功上岸。

  經過了這番折騰,聯軍戰士不但士氣低落而且筋疲力盡,如果騰斯貝格人趁機出城襲擊,必然能讓他們遭受巨大損失。但騰斯貝格人卻按兵不動,似乎非常滿意於僅僅只是挫敗聯軍進攻的勢頭——這樣的舉動,讓瑪格努斯等人越發看不明白古德隆恩到底想幹什麽了。

  無論如何,這一戰聯軍總算沒有承受太大的人員損失。收兵回營之後,瑪格努斯立即將人組織起來,進入旁邊的林地砍伐木料,建造新船,準備再戰——雖然由於木料未經處理,新船質量必然不如老船,但用來應對眼下的戰局到也夠了。反倒是騰斯貝格人被困城內,船隻損失一艘就少一艘,得不到補充。

  於是,抱著造好船隻,一雪前恥的心思,聯軍戰士狠狠的做了兩天木工活,將一棵又一棵的大樹砍倒拖回營地,破成木板,切削成合適的零件用來造船。

  到了第三天上午的時候,負責放哨的戰士突然發出警告——在南邊水域,出現了一條大船。

  這條船和北地人的長船一個樣式,卻大上許多,足有尋常長船的兩倍還多,僅一邊就有足足三十個槳位。

  那比一般船隻都高出許多的船幫上,全部裹上了青銅,連船頭高高揚起的龍首也全部是由青銅的。

  被掛在船幫外的盾牌上,繪著海燕、鴿子、渡鴉、十字架、聖人像、勇士交戰等等各色圖像,華麗得一點不像北地人的物事。

  聯軍營地裡吹響號角,整備警戒的同時,那條大船也降下了被染得血紅一片的船帆,收起了整齊的長槳,降低速度,靠近了營地。

  不過,那樣一條大船,顯然不可能直接靠岸——在船隻停穩下錨之後,船上便有壯漢喊著號子,將三層厚的踏板從船舷上一直伸到岸上。

  緊接著,先是四名提劍持盾身披鎖甲頭戴鐵盔的武士,順著踏板走到岸上,分兩邊站開。然後又是一名剃光頭穿教袍持長杖的教士,也走了下來。最後,一個身材高大,體型略胖的中年男人在兩名年輕侍從的護衛下走了下來。

  在岸上站定之後,男人抬起戴著四枚鑲寶石的金戒指的右手擋在嘴前,清了清嗓子,便昂起頭,一臉傲慢的擺了擺手。

  接著,便有一名侍從上前一步,大聲開口:“丹麥國王庭前武士,耶林雅爾托基爾,傳國王陛下諭令:丹麥、瑞典、挪威,皆屬北地,古為一體,而今自相攻殺,憑白流血,徒令外人得利,實為不智。今吾提五萬大軍,巡狩北方,使各國各安本土,無相征戰。如有違者,大軍必誅之!”

  聽到這樣一通別扭拗口的古腔古調,營壘裡的幾個首領互相交換了眼神,紛紛露出奇怪的表情。

  “啥意思?”

  “就是說,丹麥國王覺著咱們都是一夥的,打來打去的叫外人撿便宜,讓咱們別打了——要是誰不聽他的,他就滅了誰。”

  聽到蘭德的解釋,哈拉爾德翻了下眼睛:“我知道。我是說,這個丹麥國王派這麽個胖子跑來說這麽一通蠢話是啥意思。”

  蘭德仍舊沒有多想:“就是威脅咱們,叫咱們不能再打了唄。”

  這樣天真得近乎愚蠢的回答讓哈拉爾德一陣無言。

  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哈拉爾德一拍大腿:“小弟,你給他說,我是說不明白啦。”

  二哥氣急的樣子讓卡努特一陣好笑——從小,二哥就喜歡動拳頭多過動腦子,喜歡動腦子多過動嘴巴,面對反應遲鈍的蘭德,自然會氣急敗壞。

  “丹麥人要是真有五萬大軍,早就直接過來把咱們打趴下完事了,他們不過是跑過來說些大話,嚇唬人而已。”不等卡努特詳細解釋,威利長老便率先唾了一口,一臉的不屑。

  “確實。而且,丹麥人也知道,對於‘五萬大軍’的宣稱,咱們根本不會信。”說著,卡努特又皺起了眉,“可是他們還是派了個人過來,嚷了這麽一通……”

  “管那麽多幹什麽,他們喊他們的,咱們打咱們的,大不了再和丹麥打一場。”自從被奧拉夫二世突襲莊園卻奇跡般的逆轉,蘭德就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相信只要有卡努特在,就會有神靈庇佑,自然一切都不成問題。

  但卡努特卻絲毫沒有“老子是奧丁神罩著的”的覺悟,仍舊一臉凝重:“問題是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做。”

  “之前古德隆恩底氣十足的死守騰斯貝格,估計是在等丹麥人來援助。為此她一定許諾了挪威國王的王冠,還有瑞典國王的王冠。但是丹麥人來了,卻只是要咱們停止戰爭——如果咱們不停,丹麥人就會坐視挪威和瑞典成為一國,但他們還是沒派兵來,只是派了一條大船,說些廢話……”

  皺著眉頭,卡努特低聲嘀咕著, 同時飛快的思考著。

  如果丹麥人有軍隊,他們沒道理不直接打過來。或者他們也可以直撲烏普薩拉——無論如何,僅憑瑞典、芬蘭和半個挪威,是沒辦法和整個丹麥以及半個挪威對抗的。

  但是丹麥人並沒有直接進攻,還說什麽大家是一家人之類的廢話……

  “哈……”低聲念叨著,卡努特突然笑了出來:“我明白了……”

  “怎麽?”

  “先前,德國和波蘭爭雄,還挑動了基輔的爭端。眼下,這兩國的紛爭怕是有結果了。”

  聽到這話,一幫人又是一臉茫然,全不明白為什麽卡努特突然就提到德國和波蘭的事情。到是瑪格努斯,終究考慮的事情多一些:“你是說,丹麥人不敢北上,是因為擔心德國人?”

  卡努特點了點頭:“八成是這麽回事。就算德國沒戰勝波蘭,但肯定也沒吃虧。眼下德皇騰出手來了,丹麥人就要當心南邊的邊境線了,所以只能派個人來嚇唬咱們。”

  “可是……如果丹麥人其實有足夠的兵力來對付咱們呢?”在法國那幾年,瑪格努斯見識過不少虛張聲勢的家夥,卻也見過明明本錢十足卻非裝作羸弱不堪騙人上當的。

  “嗯……”大哥所提醒的,也不得不防——萬一自己覺得丹麥人不會北上,從各地抽調人手猛攻騰斯貝格,回頭卻發現烏普薩拉被丹麥人佔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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