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朕要殺你?”將柳月從地上提起來,東方朝陽心有不忍地問。
“可你為何要這樣?”柳月反問,她暈乎乎地看著東方朝陽,惶恐在心中蔓延,伴在帝王身邊,她實在不知道她何時才是安全的。
“知道嗎?朕的身體在整個皇宮中都是一個秘,你為何要出來看啊?乖乖的呆在裡面不就好了嗎?”東方朝陽煩躁地質問,在這世上,知道他身體秘密的宮人都已經死了,可是現在竟然冒出一個柳月來。
“你到底怎麽啦?”這句話,柳月是發自內心的詢問,因她好像真的……關心東方朝陽。
聽了柳月輕柔的話語,東方朝陽的心狠狠地揪著,這傻女人在他手中,他只需要輕輕一掌就能叫她命喪黃泉,可是,如果當真讓柳月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躺在他的懷裡,他於心不忍。
正自糾結時,一滴血從柳月的臉側滑下,滴落在了他的手上,鮮紅得緊。
“月兒……”看著手背上的血,再看柳月下顎的血一滴一滴地繼續滑落,他忽地心疼起來。
放開柳月,他扒開了柳月額前斜長的劉海,一個撞破了的傷口印入了眼簾。
“皇上是改變主意不殺柳月了嗎?”柳月歪開腦袋,讓開了東方朝陽的“關心”之舉,口氣冷冽如冰。
東方朝陽聞言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無意中冒出了一種感覺,他的月兒不要他了。心情波動之後,他難受地咳了起來,不多時,他的身體又一如既往地發熱。
抱住柳月,準確的說應該是趴在柳月身上,他艱難地開口,“月兒,朕舍不得你,但是在讓人發現你之前,你快走吧。”
虛弱地說完這話,他雙眸閉上,雙手滑了下來,暈了過去,敢情他剛剛都在硬撐著。
覺察到了東方朝陽的變化,柳月回想著他說的話,一絲難言的情緒漫了上來。皇家的事她不是很懂,她只知道有些事冤殺了不少人,而她似乎不小心地被列入了這該冤殺的名單中,只是東方朝陽好像……舍不得她死。
東方朝陽的身體太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幾秒後,她因頭暈而往後倒退,與東方朝陽一起摔在地上,所幸她這次屁股著地,雖然很痛,卻還能忍受。
“皇上……朝陽,東方朝陽。”看著東方朝陽雙眸緊閉的模樣,柳月叫了幾聲“皇上”,乾脆直呼其名,感覺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她喊的是這個人。
拍拍東方朝陽的臉頰,見東方朝陽還是無動於衷,柳月坐在一旁,仍由東方朝陽靠在她的腿上,心神震顫,極是害怕東方朝陽就這樣死去。
悲傷的心情持續了幾秒,她咬了咬唇,靜下心來,把住東方朝陽的手腕,檢查他的脈象,再觸摸他的胸膛,滾燙的感覺嚇了她一跳,而她現在知道該怎樣解決眼前之危了。
有了主意,柳月起身,艱難地挪動東方朝陽的身體,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東方朝陽拖到池邊推下去,要想散去他身上的熱,還得靠那些未融化的冰。
撲通一聲,水花濺了起來,而東方朝陽直直地沉入池底。
柳月喘了口氣,一聳身,跳了下去。
東方朝陽既然下不了手殺她,那她作為醫生,也無法棄東方朝陽於不顧。這或許並不關乎愛情,單純的就是一種救死扶傷的心裡。
從池底抓到東方朝陽,柳月用盡全力把他拖著浮上水面,所幸她的游泳技術還不差,依靠著池邊,暫時的情況下,她還不至於和東方朝陽一起沉到池底去。
“東方朝陽,東方朝陽,朝陽……”見東方朝陽還未有絲毫醒轉的跡象,柳月不禁著急地喊,發現東方朝陽這複姓的名字太長,她乾脆就隻喊其名了。
身在池中,她身邊有著厚厚的冰塊,以她這普通的身體在冬天的夜裡進入冰水中,那森冷的寒瞬間就扎進了她的骨頭裡。不過,她還得忍住,昏迷的東方朝陽沒有她護著,且不說熱毒會燒死他,就連這冰水也會把他淹死的。
“朝陽,朝陽……”忍受著刺骨的寒,柳月牙齒打顫地喊,她想將東方朝陽喊醒後,她好上去,置身於這水中,她受不了。
一瞬後,知道東方朝陽的確是醒不過來了,她尋找著東方朝陽身上的穴道,以指節使勁的按壓著揉,這樣可以加快東方朝陽身上血液的流暢,使體熱盡快散發出去。
她突然覺得要是有銀針就好了,銀針夠長,那樣就更有效果。
作為醫生,她沒有工具,可謂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隨著東方朝陽身上熱氣的散發,半池的冰漸漸地融化,柳月身上未與東方朝陽接觸的部分總算舒服了許多。
時間慢慢地溜走,柱香之後,池水變得溫熱起來,而東方朝陽身上的熱也幾乎散盡。
柳月放開摁住東方朝陽穴位的手指,感覺酸軟無力,將指節活動了兩下,她又用手試探東方朝陽身上的溫度,覺得差不多了,側頭看了眼池邊大理石,一面拉著東方朝陽,一面費勁地爬上去。
但她爬上去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東方朝陽也要上來,見東方朝陽仍然緊閉著眼,她苦惱地用勁吃奶的力,以她不可思議的力量把東方朝陽拖上來。
達到了目的後,她虛脫地跌坐在地上,全身濕漉漉地緊得難受。
呼吸了幾秒,她緩了緩氣,重新去檢查東方朝陽,但她這時竟然發現東方朝陽……沒有呼吸。
“朝陽,朝陽……”確定了這個事實,柳月口中喊著東方朝陽,驚駭不已,一顆心慌亂跳動。
怎麽回事?東方朝陽怎麽會……死了?
呆愣著,她美眸睜大,身心都受到了打擊。但在這危急時刻,她顧不得難受,東方朝陽的身體還有溫度,她得趕緊采取急救措施。
如果這時有幾百伏的心臟起搏器,只需幾下,她就能讓東方朝陽的心跳恢復正常,可是,在這科學技術落後的古代,那樣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有。
所以柳月解開東方朝陽胸前的衣,對準他結實的胸膛,以拳頭巧妙地擊打,這樣重力的刺激,應該能夠喚起他心臟的跳動。
“朝陽,你要堅持住,你不要死,不要死啊!”擊打了幾下,不見東方朝陽有絲毫的動靜,柳月自語著,心情似酸似苦,還隱隱的有些悲。
拳頭擊不起東方朝陽的反應,她掰開東方朝陽的嘴巴,俯下身去,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給東方朝陽做人工呼吸。或許平時以這樣的姿勢來“吻”東方朝陽,她會覺得異常的驚慌,但她現在只有害怕,害怕東方朝陽就這樣永睡不醒。
作了幾個人工呼吸,她又去捶打東方朝陽的胸膛,使勁的捶,而後又作人工呼吸,如此反覆。
努力了盞茶之後,她又在東方朝陽身上一些重要穴位上下功夫,可是,期待了半天,東方朝陽就是那樣一動不動地躺著。
“朝陽,你別死,別嚇我,朝陽……”薄唇顫抖,柳月一面按著東方朝陽的胸膛,一面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