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高聽到了胡亥的聲音便朝著他望了過去。他看到此刻的胡亥,身上穿著厚重的龍袍,坐在一把似乎是重新打造的龍椅之上。
而這個時候,胡高的臉上卻戴著一張俊逸的面具。胡高還認得那張面具,那張面具就是先皇贏政所戴的那張。
此時的胡亥,神態興止幾乎是與當時的贏政一模一樣。都是慵懶而又顯得疲憊地半躺在龍椅之上。透過那面具而露出來的眼神帶著對世俗的不屑一顧。
在剛剛看到胡亥的時候,胡高差點以為贏政又活了過來。可是最後,胡高又搖了搖頭。他瞬間就想到了胡亥所做的一切。威脅自己,現在又置千萬人的生命不顧。這些,贏政至少是做不出來的。
“這家夥,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贏政了!”胡高不屑地笑著搖著自己頭。剛想開口向胡亥喝去。可是這一瞬間,他猛地一抖,整個人就好像石化了一般,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好久之後,他才呢喃著開口,“你這家夥,真的想要逆天改命?”
胡高身邊的苗圖的表情則要比胡高顯得更加的驚恐,他的雙眼已經瞪到了極限,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同時他的身體也在不斷地顫抖著,嘴都被嚇得沒有辦法張開了,“瘋了,瘋了,你真的瘋了!”微小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來,好像是因為極度的恐怖而沒有辦法大聲說話了一樣。
這個時候,胡高與苗圖都意識到了自己是處在限一個無比古怪,充滿了詭異了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祭壇。那祭壇是個圓形,直徑將近十米多。在祭壇的周圍,則是圍滿了身穿白袍的男女老少。
那些少年身上所穿的白袍,與趙高身上的白袍一模一樣。而那些年老的,款式與趙高身上的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其上的紋飾卻要比趙高的華麗了許多。
而他們,手中則都有一柄與趙高一模一樣的法杖。那法杖的頂端有著一個骷髏頭,尾端卻是如同利刃一般的尖銳鋒利。除此之外,那骷髏頭的眼窩之內,還燒燃著兩團詭異.地青綠色鬼火。
這些人的嘴裡都念念有詞,從他們嘴裡飄散出來的音符似乎是具有著詭異.地力量。在胡高與苗圖聽到之後,都隻覺得腦子有些脹,暈。他們兩人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像是快要從他們的身上剝離出去了一樣。
甚至他們都看到自己的眼前,似乎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他們快要被那漩渦給扯進去了。
這些人的身上還散著聖潔的白色光芒。可是這聖潔的白色光芒看上去雖然聖潔,當被籠罩在身上的時候,胡高與苗圖卻隻覺得有一陣不可言喻的陰冷氣息將他們給籠罩了起來。
而在這些人的正中間,正是狂龍武院的院長,苗圖的爺爺——苗多羅!
他盤腿坐在那巨大的圓形祭壇的正中央,他的身體卻是躬著,雙手按在了那祭台之上。鮮血則從他按在祭台之上的雙手上流了出來。
他雙手的手腕處,都被割開了。鮮血從那傷口處流出來。也不知道苗多羅身上的鮮血到底是有多少,只知道從他那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已然將整個圓形祭壇之上的刻痕給染成了血紅色。
而苗多羅雖然在瑟瑟地抖,臉色無比的蒼白,可是卻沒有倒下去。他似乎是在咬牙堅持著,又或者說他在更加努力地讓自己身體裡所剩不多的鮮血擠出來,流入那祭台之上。
那祭台漆黑無比,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石材磨製而成的。而上面的刻痕其實也算不上太深,其深度只有一厘米左右而已。所以如果不仔細地去看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那刻痕到底是什麽。
然而現在,那些刻痕都被鮮血給染成了暗紅之色,已經可以被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是一個圖騰,一個正在浴火涅槃的火焰鳳凰。不管是那鳳凰還是那火焰,都被雕琢的異常的精細。那鳳凰每一根羽毛之上的細小分叉都被雕刻者完美的展現了出來,那火焰更是以詭異.地手法雕成,讓那火焰看上去在不斷地跳動一樣。
將這個圖騰染紅,哪怕是一個人體內的鮮血全都流盡了,也是絕對不可能徹底染紅的。可是苗多羅卻是真的將他給染紅了。沒有人知道,他的體內哪裡有這麽多的鮮血。
而這一切,都不是讓胡高與苗圖感到震驚的地方。
讓他們感到震驚,感到恐怖,感到胡亥已經瘋了的是那祭台之上的一張石床。不,應該是說此時正睡在石床之上的人。
那個人,是扶蘇!
胡高已經聽聞扶蘇付出了生命,將天之聖輝的長老封印在虛空之中的事情。他也知道在建國之後,胡亥派出了大批人手去尋找扶蘇的屍體。
那一切,胡高也只是以為胡亥想要找到扶蘇的屍體之後給他風光大葬。雖然的確是之後一直都沒有了動靜了。可是胡高怎麽也想不到,扶蘇的屍體找到之後竟然會變得如此的淒慘。
是的,真的是無比的淒慘。
扶蘇死了,的確是死透了無疑。即使胡高沒有親眼看到他死亡,即使現在石床上的扶蘇正瞪大著雙眼,胡高也確定他已經死透了。
因為他的身上,沒有半點的生氣。他給胡高的感覺,就是那些不死怪人給他的感覺。雖然能動,可是只不過只是別人的牽線木偶一樣,完全是死物!
扶蘇的雙眼瞪到了極限,好似十分的痛苦。而此刻,胡高其實也能夠理解他的痛苦!
從那些圍著不斷地‘念經’的白袍人身上冒出來的白色光芒,行成了一條條光線。那些光線仿佛是活的一般,在天空中如蛇一般在飄蕩著。最後,那些光線則完全進入麽了扶蘇的身體之中。
那些光線就好像是一條條寄生蟲一般,不斷地往扶蘇的身體裡面鑽著。每一次那些光線抖動一下,都可以看到扶蘇會重重地顫抖一下。
然而真正能讓胡高體會到扶蘇的痛苦的卻不是在於此。而在那些連接著扶蘇的大腦的光線!那些光線,是真正的連接著扶蘇的大腦。
為什麽樣說?因為這個時候,扶蘇的腦袋之上的天靈蓋被取了下來。他的大腦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之中的。一條條讓人惡心的光線刺進了他的腦子裡面。每一次那光線抖動一下,扶蘇的大腦之上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陣流光隨著他大腦的脈胳在遊走著。
胡高渾身顫,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他分明能夠切身的體會到腦子被打開的那種痛透心扉的苦楚。
而且在這個時候,扶蘇的嘴還不停地一張一合,輕聲地呢喃從扶蘇僵硬的嘴裡傳出來。語氣痛苦而機械。
胡高豎直了耳朵,終於從那些白袍人的呢喃之中.將扶蘇的聲音剝離了出來。那聲音分明是在說,“殺了我,殺了我!”
“緩緩地,胡高瞪到了極限的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他的眉頭也漸漸地皺了起來。到了最後,他的眉頭已經變成了一個‘川’字了。而他的雙眼之中,似乎已經快要冒出火花了。
他的太陽穴上,青筋暴得老高。他的雙頰之是,臉骨都已經快要突出來了。他的雙拳,緊緊地捏著。被胡無雙精心的修剪過的短平指甲已經刺進了他的肉裡面,鮮血隨著胡高的手掌落到地面上。可是他卻此,卻沒有一點感覺。
他滿腦子都只有扶蘇那痛苦的表情,他的耳朵裡面也只是在不停地回蕩著扶蘇此時呢喃著出來的聲音,“殺了我,殺了我!”
猛地,胡高抬頭朝著胡亥盯了過去。
“噓!”然而在這個時候,胡亥卻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伸出食指豎在了自己的嘴邊,輕輕地朝胡高噓了一聲。 同時,一股壓力落到了胡高的身上,讓他沒有辦法開口,也沒有辦法動彈一下。
苗圖也感受到了這股壓力,臉色大變。他看著胡亥,卻隻覺得眼前一片虛幻。胡亥已經強大到他看都沒有辦法看清楚了。這種觀看神靈一般的感覺,讓胡亥的心頭狂跳。
“趙高,是你帶他們來的吧!”在製止住了胡高之後,胡亥這才轉頭看向了胡高身邊的趙高,朝著他招了招手,“不錯不錯,果然是深得朕心,知道這祭祖大典不用等到八月十五了月圓之夜了!”
“一定要阻止陛下!”趙高先是朝著胡亥躬了躬身,在躬身的時候轉頭朝著胡高小聲地呢喃了一句,呢喃聲落下,他便快地回到了胡亥的身邊,恭敬地站著,不敢說話了。
“如何!”胡亥抬了抬手,指了指那祭台石床之上的扶蘇,飽含笑意地開口說到,“我以祭祖大典這力,配合著這天地間紊亂的氣機。將七皇帝喚醒,逆天改命將之復活。胡高,你可滿意?”
“以七弟聖地高徒的身份反過來滅殺五大聖地之人。哈哈,很不錯吧!”胡亥袖袍一甩,大聲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