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甜甜並不知道自己惹了一個小心眼的姑娘,她跟朋友吃完飯就回了公寓,好好地招待了他們一頓飯後沙拉,然後開始雷打不動地練習軍體拳及瑜伽。
經過幾年不間斷的訓練,她已經能夠隨心所欲的精準揮拳。而瑜伽的練習,讓她身體柔韌度始終都維持在一個高水準上。驚鴻步法也在契約之森的歷練中,能夠隨時自如施展。
只是,想到機甲操作,賀甜甜就頭痛欲裂。
她泡了個熱水澡,在床上滾來滾去好一會,才給秦羲和掛光訊。
也不知怎麽了,最近總是不見人影。這次也一樣,秦羲和沒有立即接光訊。
賀甜甜癟癟嘴,“搞什麽啊,老失聯。真是的,想找個人吐槽一下也不能。”
她將小和一號的長發解開又束起,束起又解開,玩了個不亦樂乎。
只是一直等到午夜,也沒見他回復,賀甜甜隻得滿心不悅地睡去。
秦羲和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才從伏案工作中解脫出來,這一個星期他每天隻睡兩個小時,連軸工作解決一起突發事件,焦頭爛額。
他將事情大約講了一下,將光訊發過去,才洗洗睡了。
賀甜甜早上起來看見那簡短的光訊,皺了皺眉,“真是不要命了,連覺都不睡。”
只是她也無可奈何,在其位謀其政,像秦羲和這樣的繼承人,享受多少權利,就得擔多大責任。
她將早餐一一做好,羅賓等人準時出現。
從上次他們吃過她煮的早餐之後,這幾個家夥就賴在了她公寓。每天早餐都集體來她這報到,然後晚上又腆著臉跟在她身後,回來這兒吃宵夜。
賀甜甜無語得很,要不是這公寓只有一間臥室,她都懷疑這幾個家夥要賴在這不走,跟她同吃同住了。
上完歷史課,照例是機甲操作課。老師讓助理看著她單獨在一邊練習,就忙著教其他學生另外一組動作。
賀甜甜認真地在一邊學習控制行走,只是今天情況依然不如人意。能夠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好歹這次她能夠正規地走完十步了……
老師在一旁搖頭歎息,直至下課也什麽話都沒說,只是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出了訓練室。
老師失望的心情,同學鄙視取笑的眼神,她通通可以視而不見。可是仍然沒多大進步的操作讓她有一瞬間的沮喪,能夠渣到這個地步,她到底有多廢柴啊。
她堅持練多一個小時,才從駕駛艙中爬出來,身上滿是汗水,濕黏黏地難受。
只是還沒等她與約好的羅賓等人走出訓練室,迎面就走來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大堂姐,就是她。”昨晚剛分開的紅衣女去而複返,殷勤地向為首的一位高個女生介紹。
“我是中八級的木村庭。你就是中一賀甜甜?”
賀甜甜挑眉,“是的,學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哦,無事不登三寶殿。聽我堂妹木村盈說,你的實力很強,機甲操作十分不錯。所以我來會會你。”
木村庭與時下的多數女生不同,她十分向往軍部,渴望在百年大戰中能夠親手斬殺無數蟲族。所以她一直十分努力訓練,今年剛突破至A級。聽到堂妹說,有個同屆女生實力早就達到了A級,便不由起了興趣。
她在同屆女生中所向披靡,可以一戰的男生又不願與她動手,在中級學校早就呆的不耐煩了。要不是家族強製要求她必須呆滿十年,她早就申請進入高等院校去了。
賀甜甜心思一轉,微笑道,“木村同學是誇大其詞了。我的機甲實操水平全年級最差,至今連自如行走都做不到。師姐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木村庭皺眉,“你在敷衍我?盈盈昨天說了,你在場上隻用了幾招,她就輸給你了。她實力也算是女生中的佼佼者,B級六星,按理說你能夠輕易打敗她,怎麽也該和我差不多水平。”
賀甜甜苦笑,“我真的沒騙你,就連老師每每見到我都歎氣,你可以問其他同學。”
羅賓等人見狀紛紛點頭。
木村盈卻在一旁嘀咕,“都是你朋友,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見到我就耀武揚威,見到我家堂姐怎麽不抖威風,哼,卑鄙小人。”
木村庭皺眉,瞪了她一眼,“慎言。你現在怎麽還沒事總愛嚼人舌根?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賀甜甜好笑地看著木村盈憋屈地閉上了嘴巴,才笑道,“學姐,要是我實力夠,真的很榮幸能夠與你一戰。可是我實力真的不行,所以很遺憾。”
木村庭十分不悅,“我之前聽人說過,這屆有個女生在初級學校就已經突破A級了。盈盈那麽推崇你,想必這個人就是你。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賀甜甜耐心地回答,“學姐,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要我赤手空拳地跟你對戰,我可以試試,要是機甲,那真的不行。不用打,我直接認輸。”
“你是看不起我?”木村庭臉色十分難看,她這人最恨想要一戰的人以各種理由不應戰,明明實力夠強,卻總是推三阻四不願搭理她的請求。
賀甜甜無語了半晌,真心頭痛。話說木村家的人都是奇葩嗎?一個兩個不請自來要跟她打架,她是看起來很好欺負還是很像戰鬥狂人?
“你就跟她打一場吧。省得像蒼蠅似的,老是粘著你這塊糖不放。”褚毅不耐煩地開口,女人就是麻煩,囉裡囉嗦,纏上就沒完沒了。
“……”賀甜甜真想說褚毅大哥,沒事你說什麽話啊?沒看見木村庭臉直接就黑了嗎?還不如當個睡神呢。
“你說誰是蒼蠅?沒禮貌的死小孩。”木村盈跳了出來,挽起袖子就要打架。
“我爺爺說了,這種時候誰答話就是誰。這個道理都不懂,也不知是吃什麽長大的。”童彤在一邊幫腔。
賀甜甜忍笑,誠懇地對木村庭道,“學姐,你看,我們不用機甲直接比鬥,成不?”
“不行,要比就比機甲,那才過癮。”在木村庭看來,機甲搏鬥才能體現一個人的真正水平,要是單純靠身體作戰,哪能打得酣暢淋漓?
不論她好說歹說,木村庭就是不同意。賀甜甜真心想要給她跪了,她對機甲到底有多大的怨念啊,她現在都求她對戰了,居然還順杆子上爬非要選擇機甲。
木村盈十分得意,在一旁笑得像朵花。她就知道,堂姐出馬,一個頂倆。木村庭這個人,完全是個戰鬥狂人,比起男生來,更熱衷於力量的碰撞,她要是願意輕易放過賀甜甜才怪。
哼,誰讓賀甜甜有眼無珠,敢欺負她木村盈,她就要仗著堂姐的勢,將她欺負得有苦說不出,最好打成殘廢變成白癡。
賀甜甜並不知道木村盈心裡的所思所想,就算知道大概也只是聳聳肩表示無視。
她此刻已經完全沒招了,隻好有氣無力地再次爬進駕駛艙,隔空對著木村庭道,“學姐,手下留情。”
木村庭說了聲“請多指教”,就迫不及待地衝了上來,一拳正中賀甜甜頭部,機甲隨之轟然倒地。
她努力了半天,也沒能重新站起來,這丫的出手也太狠了,她在機甲內部被震得全身發麻,真真是兩耳轟鳴眼冒金星。
木村庭耍了個漂亮的清川步法,瞬間就到了賀甜甜身前,兩手將對方給提溜起來,“別裝死,既然答應了與我對戰就要全力以赴。”
她很好心地將賀甜甜給擺正了,再次一拳襲來,賀甜甜隻來得及將機甲歪歪斜斜往旁邊挪動了一下,就再次被打倒在地。
“喂,我說你這個學妹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你真的跟盈盈所說,欺軟怕硬嗎?還是有心要敷衍我?”木村庭很生氣,她再次從地上將對手給拉起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賀甜甜揉了揉肚子,心裡直歎氣。真是倒霉,大姨媽居然趁著這個時候來湊熱鬧,她能休戰嗎?
只是就算這次能夠躲過一劫, 沒幾天這人還是會找上門來吧?早死早超生,還是早點打發她為好。
“沒有沒有,學姐,我還可以打多一會。”虛弱的聲音,真是太痛了,跟她前世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最好沒騙我,不然要你好看。”
緊接著她再次靠近,雙拳齊出,賀甜甜抬起了機械臂格擋,卻因下盤不穩,被力道給一直衝擊到能量罩上,又一次歪倒在地上。
“賀甜甜!”木村庭暴怒,在場上來來回回轉圈,駕駛著機甲對著空氣亂踢亂踹,十分抓狂。
賀甜甜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雙手齊齊捂住肚子,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要是現在躺在床上,她早就滾得死去活來了。
觀眾席上一片噓聲,時不時夾雜著童彤生氣的大喊,這一切賀甜甜都聽不見,來自身體深處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嘴唇也被咬出血來。
而木村庭就更聽不見了,她已經被上湧的怒意淹沒,被騙的羞辱讓她想要立即將賀甜甜連同機甲打個稀巴爛。
“再問一次,你打不打?”眼見賀甜甜仍舊毫無反應,木村庭冷笑,“好啊,你敢耍著我玩。”她猛地上前將她給一把踹向空中,然後在賀甜甜尚未落地之時又一腳踢出,直踹了十幾腳,才臉色鐵青地從駕駛艙出來,丟下眾人揚長而去。
賀甜甜仍舊躺在地上,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