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了各種上任奔走,又和市委常委一些成員接觸過後,謝絕了接風宴,王簿來到市二環外的一簇環湖小區,小區內是夏海市新建成不久的市委家屬區,自他調任不久,這裡就已經為他分配好了,綠樹成蔭小院,二層的小樓房,原住處是暫時空著的,隻進行了一些中等裝修,還有一個幾十見方的小花園,種著枚桃樹。
樓裡面的家私王簿是吩咐自己的秘書小李去幫襯張羅的,除了配套的電視和洗衣機之外,冰箱,幾張小沙發,乃至於三個孩子房間裡的寫字台,大床,都是後來安置進去的。
三個孩子平時也就住在八一賓館,上學不方便,他到來之後,乾脆就把這裡騰空弄一弄,給三個孩子作為棲居的小屋,這樣入住進來,想來是很其樂融融的。
王林兩家從小關系就不錯,都是大家族,一家是在共和國行政,另一家則更重外事,在軍備系統也有根基,只是兩大家族同樣工作繁忙,對子女疏於照顧,一晃眼,王簿就發現自己竟然和兒子都掛在了同一個地方。
此刻王威威,林珞然和林縐舞都還沒放學,看到空落落的房間,孤獨麽現在的王簿還真覺得有那麽一點。
他這趟從省政斧調過來,雖說行政級別沒有什麽變化,都是正廳級,可是關乎於究竟是“鍍金”還是被“貶”,也都難以評說,這趟王簿知道省上的敵對派系是動了,而他王家一系同樣也動了,這種層面的交鋒是很隱晦的,交鋒的結果就是他這個在王家有潛力和前途的人物,調任了夏海市市委書記。
有種說法是省政斧秘書長是省府大院的管家,頭上的人物太多,本身也束手束腳,而反倒在地方任一方大員,可以在自己的想法和調控范圍類做出一番成績。
但是縱觀全國,市委書記調任省秘書長的例子居多,自己調下來的這種情況,還真比較少見。
如果自己是沒什麽政治野心的人,這麽平調大概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然而若是牽扯到未來正廳升副部的問題,這就很有問題,市委書記的升任路子雖然完全不一樣,可是比起省政斧秘書長升任副部來說,較為困難。
更何況,自己被調離了省上,不就擺明了自身派系在省上被抽空了幾分力量,這對陣營平衡是相當不利的,由此看來,在最近的一場碰撞之中,他們王家一脈是遭到了挫折,而同樣的,能夠依仗的林家勢力,卻因為最近事源頻繁,重量級壓軸人物也不在省內,甚至於國內,是以無法調集有效的資源能量進行這種狙擊,使得王家不得不以認同王簿被“流放”作為代價。
想到自己可能被家族作為逼不得已拋出的籌碼,王簿這內心深處就有一種絞著的難受。
夏海夏海可能是自己仕途的終途嗎?
但凡是這個圈子內的人都很珍視自身的羽毛,每一步都會小心翼翼,絕不輕易讓自己陷入一個泥濘不利的境地,這就像是劍手之間的交鋒,容不得半點差錯,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有所破綻,對手就會毫不猶豫的破入防禦網,輕而易舉的割斷自己的喉嚨。
利益的鬥爭向來都是人類的天姓,國家之間會為了爭奪資源而展開戰爭,國內的各種圈子派系也會為了角逐權勢利益的圈地,而展開各種碰撞和鬥爭,為得不外乎也就是讓自己這一派系力量得到常青。
王簿在這仕途有些暗淡的時分,倒是對自己這個從前疏於管教的兒子王威威,形成了幾分寄托和依賴。
反倒是王威威從心底有些排斥自己,在他提出讓他們搬到這個市委家屬院的時候,王威威還強烈的進行過抵觸,而王簿自然也不會和他爭吵些什麽,就如同從小所做的那樣,王威威在查探自己銀行卡的時候,會發現原本應該準時打入的生活費,突然少得可憐。
王簿從來不喜歡激烈的碰撞,更深喑家庭和睦相處的道理,他從小,家裡的老太爺都是采取任得他們放任搏擊的態度,從不會揮舞那隻大手,橫插入他的人生仕途之中,就連他能夠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地步,也是靠著他的林家老婆。
他妻子是原公安部一個副部長的女兒,姓格從小被慣得很為任姓,後來還開了服裝公司,是典型的女強人,自嫁給他後,王簿就有點妻管嚴,但是他妻子的確是對他全心全意,王簿能走到今天,也有他妻子的助力在其中,是以對他的妻子,王簿很多時候都不敢忤逆,在家裡面最大聲的說話也不會超過70分貝,就算是和自己兒子王威威會發生意見的分歧和爭吵,他也會通過管制王威威的零用錢來使其就范。
王威威在圈內的孩子中,要講氣派,要有面子,還要大方請客,追求那些各類前衛衣飾,沒有他們給他提供的錢,他可能寸步難行。
是以王簿這一手百試百靈,當王威威發現零用錢稀少之後,自然就會乖乖的聽話。
從而他也並不擔心王威威不會和他一起入住市家屬院的問題
薛易陽用一種很無辜的表情和眼神抓著蘇燦的手袖,“這次惱火了,前天和小組長關系鬧僵,還不是因為楊貴那小子跟我頂著開她的玩笑,這下我沒交作業的名字寫上去了,今天可是第一天,蕭曰華要抓典型啊,要是沒交作業是要請家長的!兄弟名單在唐嫵那裡,你不是和她關系挺好的嗎放假的時候還一起玩過,你就幫我去說一說吧你也不希望我媽來當眾打得我雞飛狗跳是不是”
薛易陽的母親外表看上去和藹可親,蘇燦小的時候就不明白薛易陽為什麽怕他媽怕到一種境界了,小時候有趟陪著他中午出門,結果發現自己的鑰匙沒帶,就拖著蘇燦回到他們家門口,那手貓爪子一樣的敲了敲門,裡面立刻傳出一聲“誰啊?”,薛易陽就很小心的說,“媽媽是我,我沒帶鑰匙請您幫我開一下門好嗎?”
蘇燦笑得是前俯後仰,薛易陽這種小心翼翼的狀態,到像極了宮廷的太監,有誰會對自家母親用這種戰戰兢兢說話的,哪知門咵的打開,他媽一臉憤怒的出現在門口,嚇了蘇燦好大一跳,後來是看到有蘇燦在場,面色才立刻和藹了下來。
以至於最後有薛易陽母親在家長會上因為他成績下降給他一耳光,踢球砸了別人玻璃讓他跪了半天搓衣板此類事情上面,蘇燦才徹底的了解薛易陽的家教。
從前蘇燦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薛易陽他媽的形象,自從《大明宮詞》的熱播,周星馳後來電影《功夫》出世,蘇燦才從那包租婆和武則天結合的身上,找到了幾分薛易陽母親的影子。
薛易陽搬出了他媽來,蘇燦自然也就沒辦法拒絕,只是覺得最近班上的氣氛都不太對,看著自己和唐嫵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仿佛認定了自己和唐嫵之間,有一種不可說出的秘密一樣,甚至於連薛易陽都找上自己,以他為針對唐嫵的突破口。
雖說自己和唐嫵的關系比較近,但是唐嫵這個女孩倒是十分講究原則的,要在這種走後門的事情上找上唐嫵,蘇燦到覺得這是個什麽事兒啊。
以至於第二節課後,唐嫵抱著資料準備前去教師辦公室,蘇燦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還有點不太自在,“那個哎”
想他堂堂重生回來,卻要幫著高一的薛易陽出頭走沒完成作業的後門,蘇燦覺得自己這個重生者也太憋悶了一點。
偏偏唐嫵那對明眸就毫無半點雜質的盯著自己,眨了眨眼珠,似乎在等他說出什麽事來,望著人家這副清澈純淨的模樣,即便是現階段的小唐嫵,蘇燦也不好意思來一句,“那個,你幫我把沒交作業薛易陽的名字劃了吧哈哈”此類的話。
唐嫵淺淺一笑,單手支著這疊作業本,用騰出來的右手取下鋼筆筆帽,在作業本最上層的各科累計名單上面,把“薛易陽”名字的地方塗黑。
然後蓋上筆帽,捧著作業本,對蘇燦說,“麻煩讓一讓。”
有些懵的蘇燦讓開道路,看到唐嫵抱著作業本進入辦公室,在他瞳孔上留下一個動人的剪影。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得知自己逃脫大難的薛易陽就差沒有就著蘇燦的腦門親上一口,看到蘇燦揚起的拳頭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心頭的大難不死那種心情是必須要宣泄的,課間男女三五成群聚攏一處的時候,薛易陽就對幾個在班上關系不錯的男女眉飛色舞的說起。
陳靈珊本來是不怎麽參與李璐梅幾個女生和薛易陽的打作一堆的,但是聽起薛易陽讓蘇燦出面找到唐嫵,一直不曾說話的她倒是突然對薛易陽說道,“你能不能自覺一點,別老是認為每次不交作業都可以僥幸,假期作業很沒負擔的,多做點對你又沒有壞處,你這次只是運氣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薛易陽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瞪大起來,“喂,靈珊,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你以前不也對我說不喜歡做假期作業嗎?”
陳靈珊臉一紅,倒是難得的嗔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是初中,現在我們都讀高中了,很快高一高二過去就高三了,你多做點作業對你只有好處又沒有壞處!你把作業做完要死啊!”
“我,我,這”看到陳靈珊轉身離開的模樣,薛易陽委屈極了,這女孩怎麽比老師還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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