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小試牛刀

　　鄭清鷹的反應，是黃強早就料到的。他對黨內某些人的動機表示不齒，也對他們的判斷感到太激進。想把鄭清鷹爭取過來，可他們知道年輕人的夢想是什麽?一個想擁有大量財富的人，有可能和他們走在一起?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出現在你身邊。我來的目的是為了另外一件事。紅區要組建少共國際師，有些武器還要從你這裡購買。我的兩個手下最近被調到根據地去做教官，希望你早一點把東西準備齊畢。”

　　黃強把武器清單交給了鄭清鷹，他看都不敢，一把撕碎扔到地上說道:“這些東西你都敢在大街上亮出來，不要命了?東西不成問題，見到銀子就交貨。告訴凌美，她的家可以隨時回去，我這裡希望永遠都不會看到她！”

　　“這樣絕情?”黃強略感意外。

　　“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你們的人白操心了。請你記住，我不會參加任何黨派，我要做的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咱們是朋友，別做夢把我拉到你的陣營裡。再有類此事件發生，我將和你們斷絕任何生意！”

　　黃強苦笑道:“我根本沒有此意。”

　　“我在馬來西亞有很大的地方，需要我替你們培養人才，可以送到彭亨。如果你們有通往海外的船隻，今後所有物資都從馬來西亞去購買。記住，上海是我的故鄉，一旦出了問題，首先會給鄉親們帶來災難。”

　　扔下這句話，鄭清鷹不管不顧離開了大街。黃強也非常苦惱，由於前一段時間出色的工作，首長們給了他一個更大的任務！紅區準備擴建紅軍一百萬，很多武器和物資都要他去完成。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百萬?就算是有一百萬人，這麽多人的裝備我能拿出來?我看他們是高興的發瘋了！”黃強低聲嘟囔著，在散發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1934年化工研究所竣工後，鄭清鷹在這裡建立了硝化甘油、炸藥、無煙火藥、導火索、雷管等軍工產品基地。誰也想不到，年輕人敢於這樣明目張膽把這些擺在了明處。

　　法肯豪森在1935年接替了漢斯-馮-塞克特做了國民黨軍事顧問，參觀了鄭清鷹的化工廠，非常肯定的對國軍高官們說道:“像這樣的火藥廠中國太需要了！”

　　鄭清鷹抓住機會說道:“顧問先生，我建立火藥廠的初衷是為了國家軍火製造，如果國家願意收購，這是我花出去的所有帳單。如果不願意收購，我可以把產品賣給國家。”

　　陪同前來的陳誠急忙說道:“太好了！楊傑將軍，你認為如何才好?”

　　楊傑很有才能，觀看了開支帳單沉吟片刻，對陳誠不客氣的說道:“歸於國家當然好，可這麽大一筆開支，校長能同意?”聞聽此言，鄭清鷹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樓是我的產業，不用國家花錢。原材料、設備是我從M國購買的，沒有美金和金銀我無能為力。我有個很好的提議，請各位將軍參考。”

　　“請講！”

　　“公私合營！”

　　楊傑很有興趣的點點頭:“繼續講下去，讓他們聽明白。”

　　“所有產品有軍委軍械局管理，產品按照投入的股份進行分紅。因為我是商人，所以我要求不能有拖欠行為。”

　　“你可以投入多少軍工產業的技師?”

　　“三百個！而且，我可以把迫擊炮、狙擊槍、手槍、衝鋒槍圖紙無償的貢獻給國家。如果需要擴大規模，投入資金雙方平攤。”

　　楊傑意味深長的問道:“你這樣做，豈不是會損失很大?”

　　鄭清鷹哈哈大笑，得意地說道:“不滿各位，我在馬來西亞已經建成了一個三千多人的大廠，已經正式生產，每個月可以生產四萬人的裝備！”

　　所有人大吃一驚，鄭清鷹一人之力竟然做出了一個國家都難以辦到的奇跡。中國不是沒有軍工廠，但要想他這樣一個月生產四萬人的裝備，恐怕很多人都不會相信。最可怕的是，鄭清鷹的產品有先進的優勢、精準、耐用、完美之稱。

　　“各位別擔心，如果國家有難之日，我會把所有軍火全部賣給國家。我給你們的價格大家都清楚，少說也比D國軍火低兩成左右！”

　　陳誠歎口氣說道:“是的，你的軍火可以說是物美價廉，但咱們國家太窮了，大批的軍火真的沒有黃金白銀付帳。給你紙票你也不會同意，因為你的原材料都是從別人手裡購買的。”

　　“用鎢砂、銻、錳、鉛、鋁、銅礦石作為武器款項。我的唯一要求是把這些金屬冶煉廠建在雲南、廣西一帶，如果能辦到，我將全面供應國軍武器彈藥、電台、醫藥等重要物資。”

　　大家沉吟起來，鄭清鷹給出的條件太優厚，而且要比國際武器價格優惠很多。他的武器比D國武器絲毫不差，有過而無不及。看到大家沉思的時候，鄭清鷹拿出最新型的電台說道:“這是我最新型的連營團級語音電台，可以直接通話！”

　　“啊！”所有人都驚叫起來，如果有了這樣的先進東西，戰爭指揮系統更加完善。

　　鄭清鷹嚴厲的望著大夥:“這是我的秘密技術，而且我會低於電台的價格供應國家部隊。但是，它的所有零件都是來源於進口，所以，我只能接收黃金白銀和美鈔付帳！”

　　法肯豪森吃驚了，這麽先進的東西，竟然出自於一個中國人之手。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位年輕人才二十五歲。他激動地喊叫著:“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這項技術的專利購買。”

　　鄭清鷹莞爾大笑，搖搖頭說道:“我也有愛國的情操，也有讓我們中國軍隊在世界列強面前稱雄的願望。技術遲早會賣出去，但不是現在。陳將軍、楊將軍，我給你們一個月的考慮時間，想做成這些買賣，就及時的派出一個談判代表團來和我磋商。”

　　楊傑笑道:“你的提議我們都知道對國家有利，而你的產品我們也都知道。這件事必須校長點頭，所以，請等我們回去匯報後再做決斷。鄭清鷹先生，你有這麽好的技術，幹嘛不給國家效力?”

　　鄭清鷹苦笑道:“如果我加入到國家的兵工廠，所有原材料誰還買給我?M國和歐洲都對咱們限制很多，只有商人才可能利用商業利益搞到短缺的東西。咱們國家的工業底子太薄，嚴重製約了軍工產業的發展。”

　　“如果國家需要你供應原材料，你是否答應?”

　　“當然！但價格必須根據市場變化去付款。各位將軍，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你們也急著離開我就不耽誤大家的行程了。”

　　這群外國顧問和軍委將軍們離開後，黃強迷惑不解的看著鄭清鷹:“你這樣高調出擊，究竟有何用意?”

　　“小試牛刀！”

　　“哦?”

　　“我必須讓他們知道，我手裡所有武器都是最先進的。我把三百個熟練地技師給他們，其實就是讓這些人給我做宣傳。國民黨高層明知道自己的工業不可能製造出這樣的產品，所以，到頭來只有購買一條道路！”

　　“狡猾，你真的太狡猾！看似大義凜然，其實一肚子壞主意。不出我的所料的話，你又會有大量的訂單了。”黃強感歎不已，上一筆巨大的定點單剛完成，鄭清鷹就及時的來了這一手。

　　“我在新多的兵工廠已經開始大量生產，你不希望我把所有武器彈藥壓在手裡吧?我的武器價格比他們生產還便宜，而且經久耐用、精準度高。我需要這筆訂單，我要盡快地把投資款給收回來！”

　　黃強忍不住譏笑道:“新多城的投資是不小，但你是分批投入的資金。而你這幾年並沒有耽誤收入，就算再差，也會收支平衡。”

　　鄭清鷹哭笑不得，搖搖頭歎道:“我的城市建設所有原材料都是從東南亞、廣州、X港購買的，一個城市的崛起是用黃金白銀鋪出來的。我的收入每年只有區區兩千多萬，這也能收支平衡?”

　　“兩千萬?我的天，你一年能收入這麽多?”

　　苦惱的鄭清鷹狠狠地瞪了一眼黃強:“兩千萬都值得你大呼小叫?告訴你吧，我的目標是每年兩個億，而且是美金！”

　　“哇，野心這麽大！”

　　“目前真的是小試牛刀，未來才是我大顯身手到時候。中國這麽大、亞洲這麽大、世界這麽大，我的軍火生意一定會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聽說紅軍強渡金沙江，已經跳出國民黨軍的包圍圈。這樣盲目遊擊根本不是辦法，必須要有自己的根據地！”

　　黃強歎息道:“李德差一點把紅軍全部葬送，幸虧中央及時做出了調整。我現在只能乾替他們著急，一點實際上的幫助都無法去做。”

　　“你和凌美結婚也不請我?”

　　“請你?你已經不認她做妹妹，我敢請你?再說，我們這是工作需要，並不是真的結婚。”

　　鄭清鷹大吃一驚:“啊，是假結婚?一男一女在一起久了就會摩擦出火花，聽我一聲勸，娶了她也不是壞事兒。你已經三四十歲的人了，應該有個熱乎乎的家。”

　　“我怕有朝一日掉了腦袋，留下孤兒寡母對不起他們。”

　　鄭清鷹張口就說:“如果真有這麽一天，我替你撫養他們。你已經和她住在了一起，就算是假的，她在今後也無法再嫁人。我真搞不明白，你們這些人究竟圖的是什麽！”

　　“為了全天下的勞苦大眾！”

　　“噗，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還真敢誇口。走，我讓你吃一頓豐盛的西餐，李盈盈又懷孕了。”

　　“啊，一年一個，你的炮擊太精準了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