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地下工廠

　　陸家廳堂和稻香村地下，都有很大的倉庫和空間。鄭清鷹把武器製造車間放在地下，不僅能確保安全，更能迅速的把產品送出去。最令他驚歎的是，地下通道是一條四通八達的逃生通道，他的祖先們為了躲避戰亂，在一百年前的太平天國時代就開始了這項浩瀚的工程。

　　老狐狸是地下車間的安保主管，更是各車間的主要負責人。在這裡，有子彈生產線，生產著手槍、衝鋒槍、機槍、步槍的子彈。武器車間，有二十響盒子炮、比利時手槍、左輪手槍、D國步槍、通用機槍和迫擊炮各種生產線。

　　參觀完畢的鄭清鷹笑道:“我是不是太瘋狂了?”

　　“還真的沒有比你更瘋狂的瘋子！”老狐狸嘲笑般回答。

　　“賣不出去怎麽辦?”

　　“中國是軍閥割據時代，而你生產的隻是他們使用的九牛一毛。我不明白，為啥不去生產他們使用的製式武器，反而要生產這麽多改裝的先進玩意兒?難道是為了賣個好價錢?”

　　鄭清鷹聽著老狐狸的質問，精明的眨巴著眼睛笑道:“質的存在是生存之道，獨具一格的產品一旦佔領市場，將會名利雙收。更何況，我們不可能購買太多的鋼材、銅材、鋁材，資源的缺乏，讓我選擇了優質產品道路。”

　　“難道你不想生產手榴彈、手雷等產品?我相信銷路會很好。”

　　“不，我們可以生產高質量的炸藥、雷管、定時裝置、起爆裝置、地雷等，走優質產品，必須避開都能生產的垃圾東西。三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電子車間要研發新的東西，告訴尤金、瓊斯，電子管太笨重，把主攻方向放在晶體管、三極管、兩極管等方向。”

　　老狐狸擔憂的說道:“世界各國都在研究，到現在卻沒有一個國家能完成。我們的條件簡陋，花費人力、財力是不是太不值?”

　　鄭清鷹淡然笑道:“M國貝爾實驗室的肖克利一篇論文我認為很有可能性，錢不成問題，研發小組也不會佔用太多的人力。告訴龍秋水，把工程師利蓮費爾德取得一種晶體管的專利盜竊過來，用錢辦不到，就把他給我綁架。”

　　“哈哈哈哈，矽和鍺材料的製造需要龐大的工程，大少，你是不是異想天開了?”

　　“玩命都敢，還有什麽我不敢乾?”

　　為了嚴防機密泄露，在地下生產的人都被控制在陸家廳堂裡生活和居住。地下通道也隻有幽靈這群人可以使用，而且，老狐狸早在幫助鄭清鷹母子逃出海外的時候，就已經對地下的一切了如指掌。

　　幽靈的每一個戰士，都是老狐狸精心挑選的孤兒。他們的教育、習武、軍訓、生活要求非常嚴格，一旦有叛變的苗頭，肖刀、肖妮就會大開殺戒清除內奸。他們的教育就是忠誠於主子，失敗就代表著死亡。

　　“有多少孤兒?”聽著陸家廳堂內朗朗的讀書聲，鄭清鷹好奇的問道。

　　“他們分為三個等級。第一級人員最多，一旦不合格，會被送到各處的商鋪做店員。第二級有上千人，必須經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和軍事化訓練，淘汰後成為馬幫、船幫、鹽幫、鏢局的弟子”

　　說到這裡，老狐狸指著地下嚴肅的說道:“第三級弟子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一年，一旦被淘汰，隻能失去生命！”

　　“馬幫、鹽幫、鏢行有多少人?”

　　“一萬匹用於腳力的戰馬，三千人，負責著通往全國的商業運輸渠道。”

　　“這麽多?”鄭清鷹暗吃一驚，忍不住失聲喊了出來。

　　“中國內戰不斷，各處的土匪多如牛毛。我們的商隊還真的是在玩命。我知道你想解散這些組織，但你不能做，這樣做的後果會讓他們無有生計。利益不多，卻可讓幾千人背後的家庭都有一口飯吃。”

　　民國時期，人的命有時候還不如一個窩窩頭。剛從國外回來的鄭清鷹，真實地感受到了百姓們就是賤命一條。他歎口氣說道:“照顧好他們的家人，在鎮上再辦一所中學，必須讓孩子們讀書。”

　　“我已經吩咐過鄭清武，從銀庫裡提出三千兩白銀，建造一座新的學校。教師是從上海的大學裡聘請的。”

　　“很好！鎮長是咱們的人?”

　　老狐狸帶笑道:“在青浦縣，沒有人敢和咱們過不去。我已經讓鄭清武出任了商會會長一職，有這層保護傘，別人更不敢暗中使壞。馬文健、鄭秀廷死後，所有人都知道朱家角換了新的主子。”

　　“不要去和鄉鄰們爭利益。”鄭清鷹是乾大事兒的人，繩頭小利必須放棄，收買人心才是關鍵。

　　“放心吧，鄉親們對你是感恩戴德，這麽多耕田、商鋪都分給了他們，人心已經被你征服了。”

　　老狐狸指著地道內前邊的倉庫群體說道:“食鹽、糧食、布匹各種物資都有足夠的存貨，遇到災荒的時候，我們可以拿出來發放下去。”

　　稻香村布局錯落有致，疏密得體，構思精巧，私人園林建築中有兒童樂園、餐廳、茶室、商店，為休息、進食等設施，更令鄭清鷹莞爾不禁。登上花崗石打造的院牆頂端，望廊橋、看水景、聽流水，煞是優哉悠哉，不亦樂乎。

　　院落內竹林、樹木成片，花卉簇擁，栽有松、柏、梅、榆、棕、鐵樹等名貴樹木和各種花卉。圍牆上飾有城垛，似小城樓。圍牆中間和兩旁有圓形月洞門。遠眺四方，全鎮景色一覽無余。

　　“如果沒有戰爭，這裡將會是世外桃源。”

　　老狐狸笑道:“當初，鄭秀廷、馬文健放棄了軍官的夢想，回來就是為了打造一支部隊，野心勃勃準備統治整個上海。可他們很快明白，上海是政府的，是洋人們的，一旦動用武力，他們將會失去一切。享受了美好的富翁生活後，他們再也不願意去冒險了。”

　　對於老一輩的恩怨情仇，他隻能用無語來表示。但他慶幸自己有個好母親，也慶幸有老狐狸蘇滿倉這樣的忠誠仆人。有一點他卻不明白，如果老狐狸想報仇，恐怕早就用自己武功做到了。

　　“蘇叔，你的武功是哪門哪派?”

　　“霍家拳，後來學習了格鬥、擒拿之術，如今是四不像了。”老狐狸自嘲的笑著回答。

　　“肖刀、肖妮都是你一手撫養大的，讓他們成親吧。”

　　“傻小子，他們是一對兄妹，而且還是雙胞胎。肖妮是我送給你的，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她這輩子都要留在你身邊。肖刀的婚事我已經考慮過，把你身邊的金魚嫁給他吧。”

　　鄭清鷹無語了，伊拉在追他，玲瓏她們三個也是甩不掉的麻煩，老狐狸對他母子恩重如山，不接受這件禮物，將會讓老人寒了心。好像看透了年輕的少爺心思一般，老狐狸淡然的開口:“你就算是施舍，也必須把她留下！這女娃非常機靈，有她在你身邊，你的安全就會多一份保障。”

　　“我會善待她的！”鄭清鷹爽快的答覆。他對婚姻看的非常淡薄，不就是傳宗接代嗎?多一個女人也許不是壞事兒。

　　龍秋水開著一輛轎車進院，停在牆下，下車後對鄭清鷹喊道:“給你的。”

　　“我喜歡軍用吉普。”鄭清鷹微笑著拒絕。

　　“不行！你是商業巨頭，必須學會應酬。”

　　鄭清鷹哈哈笑道:“應酬的事情的都交給你，我寧願做一個幕後人。龍秋水，我的家產就是你的，千萬別讓我破產。”

　　“破產?你就是把手裡所有的金銀財寶散盡，青浦縣你家的地產、商鋪和土地也足夠養活一百個女人、一千個兒女。有時候我都忍不住在想，一槍乾掉你，把你的家產都奪過來是一種啥感覺。”

　　“哈哈哈哈，你知道我的感覺嗎?生不如死！錢這玩意兒還真是廢紙，太多了就得想辦法揮霍出去。龍秋水，M國正處在經濟大蕭條時期，你是有眼光的經濟學家，放手乾吧，蔗糖、香煙、美酒、咖啡大量進口。”

　　“嘿，你是個戰略家，而我成了你的戰術家。好吧，咱們不謀而合，我會拚命地把你的家產揮霍完蛋。我非常喜歡伊拉騷娘們，可她拒絕我說，你是不吃回頭草的，和別人上床，他就會失去你。”

　　“我有那麽重要?哥哥在外邊也搞女人，但堅持一個原則，風流時必須驗明正身。不是處子從不考慮。”鄭清鷹誇張的聳聳肩膀，表示他對伊拉隻是相互解悶、放松的情人。

　　“你個混蛋，放著這麽多大美女不上，獨自守空房到何年何月?你龍哥我是今日有酒今朝醉， 隻要願意，大街上的妓・女都願意開上一炮。”龍秋水哀歎自己的命運不好，羨慕的對鄭清鷹發泄著牢騷。

　　“我在考慮是不是把你閹了更合適。”

　　“別，別，別，哥哥寧願死掉也不願意做太監。老板，軍用卡車、吉普車你說個數，我會很快從M國給你運送回來。”玩笑說罷，龍秋水把正經事兒提了出來。

　　“可以大量進口，用不了賣掉就是。為了安全起見，趕快籌劃一個地下油庫建設。咱們的軍火生意已經開張了，賣出去了一部分電台、手槍、藥品，生意很快就會紅火起來。”鄭清鷹伸開雙臂，雙腿一縱從城牆上朝下跳去。

　　“哇，這麽厲害！我現在明白了，你是英雄，美女愛英雄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伊拉對你守身如玉，肯定是看我是個書生。”

　　“狗屁英雄！沒有你這麽好的狗頭軍師，恐怕我的一切夢想都會無法實現。戴笠的複興社已經正式成立，你可要小心謹慎點。如果需要，我給你配備幾個保鏢。”

　　龍秋水哈哈笑道:“算了吧，有保鏢更招搖，反而更加不安全。我是一個商人，特務們不會在意我的存在。蔣介石就任了剿匪總司令，我估計咱們要發財啦。”

　　“這是玩命的買賣！你不準參與任何有危險的商業交易，記住，失去你，哥哥我等於失去一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