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間裡,林虎陌陌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他很沉默,很安靜。因為他不想說得太多,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於是在一件事情發生多次以後,人會變得麻木,所以他也變得麻木。
陳熏彤是個什麽人,他不是太了解,但至少了解一些。有些時候,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或許會犯二的拜倒在超級美人的石榴裙下,但並不代表正常男人每次都會犯二。
“不要走。”
陳熏彤狼狽的站在門口,說她狼狽,是因為她纖細修長的腳上,隻穿著一隻高跟鞋,另一隻,好像在慌亂中被遺棄了。
但是現在她管不了這些,她現在更想做的是用根繩子套住正在收拾東西的家夥,不管是因為報復還是著急。
一句不要走,視乎倒出了許多女孩絕望時最後的央求。如果是個冷傲美人說出來的話,更應該穿透人的靈魂,徹底扭轉局面。
但是在林虎的眼裡,現在的陳熏彤不是女人,更不是美女。她只是一個處處算計,陰險狡詐的小人。
於是他不理會陳美人絕望之後的央求,而是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動作。
陳熏彤著急了,是徹底的真急了。在央求無用的情況下,她蠻橫的衝了進來,一把將林虎準備塞進旅行包裡的衣服搶過來,然後憤怒的扔到了床的另一邊。
林虎看了一眼蠻橫的陳熏彤,不怒不笑低頭拉上了旅行包的拉鏈,然後在陳熏彤冷厲的目光注視下提了起來。
陳熏彤咬著銀牙,一臉冰冷的瞪著林虎,又蠻橫的將旅行包搶過來,但這次她沒得逞。
“你到底要怎麽樣?”陳熏彤的聲音裡帶著顫抖,詮釋著她現在真的很著急。
林虎一言不發,就這樣面對著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美女,面對著面,像熱戀的情侶鬧著矛盾,而男人卻要倔強的離開,女人在極力阻攔。
“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幫你做到。”陳熏彤直視著林虎,堅毅的保證著。
林虎昂著頭,像隻安靜而高傲的老虎。經過多次的忽悠,他不再相信這種保證,或者說,他不再相信陳熏彤的保證。
陳熏彤:“你知道,今天你說出來的話,會直接影響你,還有我和陳家,給一個將軍希望很容易,但也有巨大的風險。”
林虎依然不理不睬的昂著頭,想個倔強的大男孩。他不再想聽這種恩威並用的廢話,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裡,離得遠遠的,然後用自己的實力解決自己的問題。
於是,他不在僵持,果決的繞過陳熏彤,提著旅行包走向門口。
陳熏彤轉過身,悲憤的看著林虎,就在林虎快要走到門口的一刻,她突然咬著牙一把撲了上去。
從背後死死抱住林虎的腰,陳熏彤像個撒潑的女朋友,著急的咆哮著:“你不能走,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陳家就完了。”
“事到如今,還是想著你的陳家。”林虎被陳熏彤死死的抱著,但卻失望的露出了慘笑。
“不是想著,這是一份責任。”陳熏彤抱住林虎,打死不肯松手,視乎感覺這樣不具備說服力,於是再次補充著:“這算我求你,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人,現在我求你。”
“你的求人,早就被你惡毒的利用給出賣得一錢不值。”林虎掙扎著想要掙開陳熏彤,但卻感覺陳熏彤像是在拚命。
“我知道,我知道錯了,但是這次你真的不能走。”陳熏彤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她確實著急了。
如果說剛才她還認為有把握留住林虎,那麽現在她絕望的發現,她想的太天真。但她不能放棄,因為現在只有這個家夥是陳家不至於敗北的希望。
林虎仰頭長歎了一口氣,他發現,在這個時候仍然狠不下心。就算對陳熏彤已經失望透頂。但是在她拚命的緊抱下,仍然無法利用一個男人該有的力量掙開。
“你知道,我不是完全騙你,你的對手真在冰海,真在納蘭家,我可以給你證據,但具體在什麽位置,我不知道,這是實話。”
陳熏彤在加碼,一直在加碼,目的就是為了挽留林虎。就算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她心裡發急,也並沒有影響她極具策略的頭腦和思維。她仍然像抖包袱似的加碼。
“證據……”林虎冷冷的笑了笑,伸手扣開陳熏彤的手指,這才一臉冷淡的轉過身。面對眼前這張冷豔絕美的臉頰,他心裡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無奈。
“我找,我這就給你。”陳熏彤面對林虎冷漠的目光,突然著急的開始手足無措,直到東張西望很久以後,這才從牆角拉出笨重的黑色皮箱。
那是她從南豐帶來的行李,很笨重,以至於讓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幾乎要拚盡全力才能提起來。
林虎看著慌亂而吃力的陳熏彤,一種男人對美女的正常憐憫,驅使著他放下了手裡的旅行包,再一次燃起希望的走了過去。
在陳熏彤楚楚可憐的眼神中,林虎從她手裡搶過笨重的皮箱,放在床上,然後打開。
陳熏彤視乎也沒有猶豫,配合著急忙開始在皮箱裡翻找起來。
過了好一會,陳熏彤才從被翻得凌亂的皮箱裡拿出一個紫藍色文件夾,火急火燎的翻開,仔細看了看,從裡面拿出幾張相片遞給林虎。
“這是真的,我沒騙你。”現在的陳熏彤,完全沒有了冷漠和高傲,取而代之的是著急和發慌。
林虎看著手裡的相片,看著相片裡幾個熟悉的身影,臉色唰的一下陰沉下來。
沒錯,照片裡,是秦南東和那個身穿道袍的雜毛老道,他們一起進入一個古樸的大殿。從表情上看,秦南東的傷勢好像已經痊愈,而那個道袍老者,卻看不清面貌。
第二張相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帥氣男子,迎接秦南東和雜毛老道的情形,看起來雙方好像很熟悉。
“這人是誰?”拿著相片,林虎沉著臉靠近陳熏彤。
“納蘭信德。”陳熏彤認真的說著:“他是納蘭家最年輕的主事人。”
“主事人?”林虎皺了皺眉頭。
陳熏彤補充著:“就是全權負責納蘭家對外貿易的總負責人。 ”
林虎點了點頭,再次掀開第三章相片,這是秦南東和雜毛老道走出那個古樸大殿的相片場景。
再到第四章的時候,相片裡出現了一位神秘的黑衣人,面對的正是秦南東,但從相片上仔細看,這位黑衣人是個女人。
“這是……”林虎虛眯著眼睛,再次湊近了陳熏彤。
“不清楚。”陳熏彤搖了搖頭:“沒有確信的資料。”
“就這些?”林虎試探著問道。
陳熏彤木訥的看了一眼林虎,有些畏懼的嗯了一聲:“就這些。”
林虎看著手裡那張有黑衣女人出現的相片,虛眯著眼睛沉默著。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蒙面的黑衣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所謂的苗疆蠱王彩霞。
只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偽裝得太好,讓人根本看不出來真正的面目,所以也緊緊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