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雅撅著小嘴無辜的看了一眼趙小夏,乖巧的噢了一聲,的一下縮回被窩裡,只露出一雙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
“凶她做什麽?”林虎轉向趙小夏,有些不滿的問道。
“和你有關系?”趙小夏冷哼著,繞過林虎,掀開被子爬上了床。
看著趙小夏傲慢的態度,林虎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感覺自己像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那邊柳妖精甩臉子也就算了,可是現在,趙小夏居然也不給好臉色,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壞事。
“謝天謝地,你還能想得起小雅,還能想得起這個房間。”趙小夏靠在床頭上,雙手抱著胸,慍怒的咬著銀牙。
這是抱怨,是的,抱怨。
林虎這才意識到,視乎這段時間,是冷落了她們,甚至和她們見面說話的機會都很少。
“有人比我們漂亮,有人比我們善解人意,有人比我們懂得投其所好,我們算什麽?我們不過是病人,不過是保姆,不過是偶爾可以調侃一下的工具。”
趙小夏視乎發泄著心裡隱藏很久的憤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數落著林虎的種種不是。
林虎悶著頭,沒有反駁,也沒有發怒。他覺得他應該接受這種抱怨,應該承受這種數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和趙小夏的距離拉得很遠。或許,這種開始,應該追溯到認識陳熏彤和柳絮的時候。
一個堂堂的縣文物局美女局長,放著好好的工作不能做,卻只能跟著來南豐,做起了一個瘋丫頭的保姆。這本身就是一種委屈,但是,不理不睬,視乎更加委屈了她。
想到這些,林虎很內疚,但是很無奈,因為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把控。就拿去萬雲村來說,如果不是為了探訪苗疆,尋找針蠱的解法,或許他不會去。
現在得到了蠱王彩霞的消息,又有陳熏彤拋出的‘秦南東’三個字。同樣讓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去冰海。
深吸了一口氣,林虎眼神灼灼的望著趙小夏,咬著牙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轉身關門離開了。
作為一個男人,可能有些時候不被人理解,或許有些時候要承受敵人以外的壓力,承受來自親人朋友不理解的壓力。
但是不代表就不去做事,縱然是千夫所指。只要能真正消除隱患,實現承諾,那就只能義無反顧。
看著砰一聲關上的房間門,趙小夏咬著牙,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他真的變了,不再是當初認識的那個鄉村小子,那個淳樸,風趣,有責任感的鄉村青年。現在的他,整天和柳絮那妖精混在一起,出雙入對。視乎完全把所有人忘記了。
蒼南的小鳳,凌菲,還有遠在偏遠山區的蘇琴。或許都在他腦子裡被抹去,他的魂被勾走了,被兩個聰明又能乾的妖精勾走了。
“火靈。”蘇小雅突然從被窩裡蹭了起來,眼汪汪的看著趙小夏,嘟囔著說道:“你不要傷心。”
“小雅,以後擦亮眼睛,別找沒心沒肺的花心男人。”趙小夏擦著眼淚,鄭重其事的叮囑著蘇小雅。
蘇小雅突然嬌笑著揚起笑臉:“我就找神醫哥哥。”
趙小雅扭過頭,黯然的說道:“你會後悔的。”
“你才會後悔的。”蘇小雅撇了撇小嘴,嬌聲嬌氣的嘟囔著:“神醫哥哥一直在幫我們辦正事,可是你還罵他。”
“幫我們辦事?”趙小夏經不住冷笑了笑:“他是為他的風流買單。”
“蠢女人,難得說你。”蘇小雅白了趙小夏一眼,再次鑽進了被窩。
“受氣了吧?”
柳絮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看著推開房間門,一臉鐵青的林虎。
林虎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臉幸災樂禍的柳絮,沒好氣的皺了皺眉頭:“回你自己房間睡。”
“喲……”柳絮拉長了聲音,嬌媚的看著走過來的林虎:“怎麽?在正宮娘娘那裡受了氣,現在要發泄到我這個二奶身上?”
林虎輕歎著掀開被子,挪動身子將柳絮擠到了另一邊,悶著頭縮進了被窩。
他很煩,很心煩。他從來沒想過要風流,更沒想過要下流。但是遇到的每一件事,沒一個人,視乎都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這種糾葛他無法阻止,所以順其自然。於是順其自然,就變成了風流,又被人從風流當成了下流。
柳絮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林虎,豔麗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迷人的淺笑,伸出玉手攔住林虎的胳膊,將整個嬌軀壓在林虎的身上。
“怎麽啦?氣呼呼的?”
林虎突然轉過身,目不轉睛的望著柳絮:“妖精,我是不是很色?”
“恩。”柳絮認真的點了點頭。
林虎:“那我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有。”柳絮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
“比如。”林虎心裡開始有些發虛。
“比如現在。”柳絮緊抱著林虎的胳膊,嬌笑著說道:“和一個未婚女人同床共枕,摟摟抱抱,還親了,摸了。”
“但是你說的,我沒有……”
“這就是色。”柳絮打斷了林虎的反駁,嗤嗤笑著說道:“怎麽啦?被人當成色鬼了?”
林虎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柳絮。
色也好,風流也罷。既然做出的事情,那就要負責。說句實在話,和趙小夏之間,並沒有出格的事情。就算和柳絮胡鬧,能指責的人,也只有小鳳和蘇琴。
想到這些,林虎的心裡突然有些釋然起來。他真希望小鳳和蘇琴能夠諒解,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南豐國際機場,人流湧動,車水馬龍。迎來送往的人群絡繹不絕,各種層出不窮的語言詮釋著南豐的生機勃勃,也詮釋著南豐作為國際性大都市的魅力繁榮。
站在人潮湧動的機場大廳裡,林虎看著四周青年男女的潮人打扮,在打量著自己一身土鱉的古怪裝束,不由得鬱悶的撇了撇嘴。
“陳妖精,你也太摳門了吧?”站在林虎身邊的柳絮撇了一眼林虎的穿戴,朝著陳熏彤生氣的說道:“我的小男人陪你出門,你居然連一套像樣的衣服也不給準備。”
陳熏彤扭頭看向寒酸的林虎, 冷漠的翻了翻眼皮:“這件事情,好像是你應該做的。”
“我應該做的?”柳絮氣結的笑了起來,一把抓起林虎的胳膊,惡狠狠的瞪向陳熏彤:“你這三八昨天晚上才通知我們家小男人,你讓我怎麽準備?是不是還要給你準備幾個套套?”
陳熏彤無視了柳絮的話,轉身看向林虎:“我沒提早通知你?”
今天的陳熏彤,穿著一件修長的紫黑色貂絨大衣,一股女王的風范,從她身上毫不保留的宣泄出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野性,更加冷豔。
但是林虎現在可沒心思關心身上的穿著打扮,他現在心裡很煩。因為昨天晚上被趙小夏數落了一頓,所以也沒來得及和她道別,甚至沒來得及跟她說上一句話。
現在要去一趟冰海,看這情形,三五兩天恐怕是回來不了。到時候再見到趙小夏,真不知道這偏激的魔女,又會怎麽胡思亂想。
“小男人,你想什麽呢?”柳絮見林虎正在發呆,不由得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