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瀟瀟回到辦公室,打算給新加坡寫個郵件,詢問價格能不能再降點。對面辦公室的秘書過來說有個傳真請她看看。
那邊的年輕人正熱火朝天地談論剛在北京上映的電影《色戒》。有個小女人說去看了,內容乏味得讓人睡覺。旁邊另一個女生卻說:“哎,我有全本的。”然後很曖昧地笑起來。小女人問她:“是不是很暴露?”那位說:“別問了,想看嗎?明天我給你帶來。”有個還算帥的男生馬上站起嚷:“我也要看。”兩個女子都笑了,有片的那個說:“沒問題,讓你看。”瀟瀟偷偷看了看那男生的表情,那小子竟也瞥了她一眼。
拿了傳真,瀟瀟回到自己房間,桌子上的手機清脆地叫了兩聲,上邊來了條短信。很久沒有汪海的短信,瀟瀟忐忑著把短信打開,明亮的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大明剛才在我這裡。”瀟瀟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明白汪海發來這樣的消息是為了什麽。
“你們說了什麽?”瀟瀟的回復也很簡單。然後她等著,等著那邊把消息發回來。電話響了,是汪海。接起電話的一刻,瀟瀟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裡,幾乎說不出話。汪海那邊有點緊張,瀟瀟也能感覺到。還是男人先說:“最近好嗎?”瀟瀟說:“還行,你怎麽樣。”語氣很平靜,心跳得卻是那麽快,慢不下來。
“大明剛才來了。”汪海說。“你們說什麽了?”瀟瀟問。汪海說:“你們家的貨挑機器,認不了盤。”瀟瀟松了一口氣,雖然大明的事兒她不清楚,但只要不是關於她和汪海的私情就好。瀟瀟說:“那怎麽辦?”汪海說:“能退就退了吧,放在手裡也賣不掉。”瀟瀟說:“你讓他退吧。他的事情,我也不怎麽知道。”汪海說:“已經跟他說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汪海說:“我一會去銀行,快關門了。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吧。”瀟瀟說:“你去吧,再見。”然後她掛了電話。瀟瀟有種情緒,憋在心裡沒有方法表達。三人之間的關系,只有大明還不知道。瀟瀟想:“偷了大明的老婆,汪海看見大明心裡一定很得意吧。”想到這裡,她有了受羞辱的感覺。
汪海沒有去銀行,他在等然然從機場趕回來。然然最近剪了短發,女人剪頭髮多半有換換命運的期待在裡邊。很靈驗,然然現在相信渴求的祈禱,需要心誠才能靈驗。
然然想不出汪海用什麽手段,輕而易舉拯救了她的龍熙。她相信是上天在幫自己。那天是兩個開黑色轎車的人來接龍熙,他們對龍熙說了很多安慰的話。龍熙也說了很多,而且哭了。龍熙出門的時候,緊緊抱住然然親了一下。然然好象獲得了新生。
快上飛機了,龍熙告訴然然他的同伴死得很慘,在異國他鄉,他看著同伴死去,沒有原因,也沒有征兆,那種感覺誰都受不了。然然說:“你別說了,我明白。”龍熙說他會盡快回來。然然說:“你別忘了給我寫郵件。我就這一個要求。你答應我吧。”龍熙答應了。他說:“沒有意外,我每天都會寫。”就這樣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