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麽是他呢?
坐在車裡的陳遠同樣面臨著種種問題的困擾,兩個人各懷心思,誰都沒有開口。
陳遠死死盯住發光饕餮紋暗戒,瘋狂地在腦子裡想:“是它,一定是它!”饕餮紋暗戒發揮隱秘的能量,一次次幫助了他。
第二天,陳遠走進市場部的辦公室,依舊是一張陰沉冷淡的土臉,顯然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整個人倒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過後半夜的夢倒也不像是什麽壞夢,在夢裡,陳遠夢到了一個穿著高跟鞋的性感美腿女人向他走來,白晰的皮膚,高聳的隆胸,一陣陣令人骨頭髮酥的體香似若猶存的感覺仍舊歷歷在目一般,而且仿佛像一個人,一個他天天見到,而且很熟悉的人:“難道是,***,應該不會是她。”
陳遠搖了搖頭,心裡滴咕說:“我怎麽會夢見他,天生的冤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怪異,看到陳遠迷迷瞪瞪地走了進來,便成了眾人聚目的焦點。
陳遠本來就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一下子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更是渾身的不自在,坐到了自已的座位,開始細細地回味昨晚的夢境。
一陣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有節奏地撞擊著地板並緊接著打斷了他的思緒,室內驟然一片騷動,幾個多事的人更是七嘴八舌開來。
劉虹樺素來是傲慢成性,目中無人,也從來未把這幫人放在眼裡過,只是掃了眼眾人,也沒問好,將頭一昂,拍了幾下手掌,口中傲慢冷漠地交待起今天的任務。
“陳遠,你在那迷瞪什麽?今天你去海華娛樂城,見不到那兒的李經理中午不用吃飯了。”
“知道了。”陳遠懶懶地應了一聲,心裡罵道:“昨晚還風情萬種,今天又回到現實了。”
排隊等車的人還真多,陳遠坐電梯出了永明電子,幾個女同事都是合夥打的出租車出去跑,只有劉虹樺那輛寶馬仿佛就是公司實力的象征。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九點半,買了份象州都市報,鋪在了公司門口的花壇邊上,點燃根煙,大口的猛抽,心裡盤算著冤家這回到底要怎麽折騰他。
正在噴雲吐霧之時,熟悉的寶馬刹車聲呼嘯一聲劃在了前面。
“陳遠,時間不早了,真想不到銷售部的精英就是這麽做事的。”還是那已經聽了起耳繭的譏諷加挖苦的腔調,冤家對頭又來挑場子來了。
陳遠從懷裡掏了根新煙,接上了那根已經快要滅火的過濾嘴,將剩余煙屁股用食指向半空中彈射而出,冷冷而不耐煩地站起了身子,只是眼睛向半空中漫無目的地看去,他在以靜待動,想借機試探一下對方下一步的動機。
劉虹樺冷哼了一聲,話語裡三分激將:“海華娛樂城的李老板身價最起碼也值兩千萬了,心裡打怵的話就不要去了,未必人家肯給你面子接見,去了也是白去。”
陳遠哈哈一笑,竟然擺了個令劉虹樺意外的低姿態:“我看也是,那李老板的業務看來我是不太容易吃下了,不如劉大經理帶我跑一趟,我也學學你的業務經驗。”
劉虹樺對陳遠的這點心思倒是有所了解,自已這次原本打算折騰他一下,趁機找個借口給他個小鞋穿,她一向以陳遠的出醜為最大的快樂,卻不想這次被陳遠反咬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海華這單子我簽不下來麽?哼!我說拿下來,今天就一定能拿下,不信就直接上車。”劉虹樺的臉上有些變色,聲音卻依舊是以往的自信與對陳遠的不屑。
倒是有些個性,符合劉大經理的獨家特色,有人陪著跑業務陳遠自然也輕松了許多,又豈能會不從,陳遠冷漠地一笑,繞了個半圈上車,左手彈著煙灰,嘴裡面衝著劉虹樺吐了個大煙圈說:“開車。”
劉虹樺也不搭理,冷漠地瞥了一眼,寶馬一頭扎進了象州的繁華街道,向著海華娛樂城的方向呼嘯馳去。
陳遠將雙手盤在胸前,深深地陷在了座椅的後背,閉著雙目調侃:“昨天很不幸,夢見了個穿得非常暴露的女人。”
“像你這樣的流氓,發生這種事很正常。”劉虹樺的眉毛向下一沉, 回應的聲音似乎很冷淡。
“恩,那女人穿衣服的品味跟你的倒是挺像。而且胸部的輪廓上都很熟悉,今天沒睡好,精神上……”,還未等陳遠將話說完,劉虹樺猛踩了油門,那寶馬的速度立刻提升了一倍。
“你很無聊,你知道嘛,你夢見女人關我什麽事,不要沒話找話說。”劉虹樺出了口長氣,顯得頗不耐煩,打開了車裡的CD盒像是故意要將陳遠的聲音壓下。
陳遠的心中微微一樂,立馬止住了聲音,又索性將身子一側,假裝睡覺,嘴角裡卻噙著陰沉的笑容。
“無聊……”,劉虹樺繼續保持著較高的速度衝過了高架橋,音樂裡放的是陳遠壓根兒聽得不不懂的外國歌,不過節奏倒是快的要命。
車速快自然是時間上過得也快,也沒用多少時間,也就是二三首歌的功夫,劉虹樺踩了個急刹,推了下陳遠,冷冷的說:“到了,下車吧,讓你見識下世面吧。”
陳遠理了理頭髮,順手又點了根煙:“好了,你進去吧,進不了李總的辦公室再來叫我幫忙,我先看會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