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陽在醫院躺了兩天,經醫生檢查後出院了。他的車被撞得輕微變形,被送到修理廠維修去了。莊若詩和他一起走出醫院大門。
張重陽說:“不好意思,這兩天耽誤你了,你回公司上班吧,我自己能行。”
莊若詩看看他,笑說:“好。那我先回了。”
她回到公司,林創業正在忙活。他一看到莊若詩回來,就笑說:“怎麽樣?他沒事吧?”
莊若詩點點頭:“嗯,沒大礙了。”
林創業想了想,說:“我看,你把戒指還給我吧,我對你不抱希望了。”
“啊?”莊若詩一時沒回過神來。
“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的決定了。哈哈,你敢接受我的戒指,我還不敢給你呢。既然心裡裝著他,就勇敢些吧。”林創業笑說,看起來一臉輕松。
莊若詩從小包裡拿著戒指盒,遞到林創業手中:“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哦。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而傷心。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既然敢愛,我就放得下。我會祝福你的,憂鬱的小女人。”林創業說。
莊若詩笑了,林創業看起來像一個多愁善感,飄逸瀟灑的詩人。是的,他像一個詩人。懂得愛,懂得放棄,他說話做事直來直往,從不兜圈子。他的生活中,似乎從來沒有憂鬱,正是這種灑脫的心態,讓她覺得難能可貴。
“謝謝你的理解,我想,像你這麽優秀的人,一定會找到更適合你的。”莊若詩對著陽光,撂了撂耳根的發絲。
“會的。”林創業笑說:“我也希望你幸福。有一點你不得不相信,我是一個幸運神,凡是我喜歡過的女人,她們都會幸福,包括我的前妻,她現在過得很好。”
“呵,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莊若詩笑說。
兩個人在陽光普照的夏天,他們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般,談笑風生。
張重陽剛回到家,手機就響起來了。來電的是他的母親,母親說,重陽啊,青青這兩天有些反常,老是不說話。我仔細追問,青青哭了。她說有小朋友嘲笑她,說她爸媽離婚了。這可怎麽辦呢?
掛斷電話,張重陽覺得,應該主動一些,給莊若詩一個電話。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自己依舊愛著莊若詩,這是沒有變過的。只是他不敢確實,莊若詩對他是否還有感情。
現在,他知道了。每次他生病,或者出了什麽事,她總是第一時間焦急滿面地趕過來,這說明了什麽呢?
自從莊若詩發生那事後,他作過很多努力,但都無濟於事,腦子裡總是閃現那些令他難堪的畫面,令他反覆,煩躁,惱怒。現在,他終於釋懷了。特別是車禍後,他聽到那個中年男人的話,他更加無地自容。莊若詩那事,不是她的本意,換句話來說,她也是受害者。那位平凡的中年男人都可以做到如此大度,深情,為什麽自己不可以呢?為什麽還要向她傷口撒鹽呢?
張重陽給莊若詩打電話,說了青青的事。莊若詩說,我知道了,你媽給我打電話了。
一陣沉默。突然,兩人同時說:“我們……”
又同將將話收了回去。張重陽說:“我們回去一趟吧。就現在,我去接你。”
莊若詩笑了,笑得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