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密麗下班回家,到了小區發現陳小南正地朝前面的樓房探頭探腦。陳小南一見到羅密麗,停止了他的誇張動作。說,羅密麗,你好啊,又見面了。”
不見還好,一見面羅密麗就想起了,哦,這就是父親的得意門生,還得意門生?就這副賊眉鼠眼的德行?
羅密麗眼皮也不抬一下,也不說話,徑直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留下越挫越勇的陳小南在身後暗暗下決心:“夠辣,我就不相信我陳小南贏不了你!”
晚飯在單位就吃過了,叫的外賣。到沙發上躺了一會,然後去洗漱。有意想早點休息,卻發現自己無比精神,左翻右翻還是睡不著。想了想,換了一身牛仔服,揣著個小錢包就出門了。
她去了酒吧。
這段日子以來,她會不時去那兒放松一下,不需要大醉,也不需要歇斯底裡的發泄,就喝兩杯酒,心情就會好許多。
一進酒吧大廳,眼睛就無意識地往角落搜去,發現張重陽也在,正一個人喝著悶酒呢。
“嗨,真巧,好久不見。”羅密麗走過去,和張重陽打招呼。
“坐。”張重陽看了看羅密麗,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
“又喝悶酒?”羅密麗問。
“你不也是?不然來這兒幹嘛。”
“呵,我?我就消遣消遣,打發時間。”羅密麗為自己開脫。
“誰不是打發時間啊。”張重陽半醉半醒,一句話頂了回去。
“得,我不和你爭。喝酒,不醉不歸。“羅密麗嚷。
“你說的?不可反悔。”張重陽指著羅密麗。
羅密麗也不再答話,問服務員要了一個杯,抓起酒杯就往杯裡倒。也不等張重陽開口,一杯接一杯地往肚裡灌。張重陽本身喝了不少酒,也打算來個一醉方休的,但看見羅密麗這樣,喝不下去了。
“你怎麽了?”張重陽問。
“喝酒啊,不是說不醉不歸嗎?”羅密麗眼皮也不抬,繼續喝。
張重陽見她這樣,怕喝多了出事,忙去阻止。
“哈哈,膽小鬼,說好喝酒的,不敢喝。”羅密麗挑畔。
張重陽沒有被她刺激到,反而不再喝了。
“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不開心,具體什麽地方不開心,我也說不上來。”羅密麗實話實說。
“人的一生哪,總是逃不過感情。我看你,也是為情所傷吧!”
“切,我從來不為情傷,感情這東西,我從來不屑。”羅密麗說。
過分解釋等於掩飾。張重陽笑了笑,知道羅密同謀在掩飾,不再說話。
“我看你才是為情傷吧。”羅密麗反唇相譏。
“那又怎麽樣,婚都離了,呵,我是一個很失敗的男人。”張重陽失落。
“其實也沒什麽。 像你這樣的男人,世界上多了去了。”羅密麗說,她沒有完全聽明白張重陽的意思,以為他說的是莊若詩出軌的事。而張重陽的意思卻相反,他在責備自己,沒有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失去了一樁婚姻。
“你結過婚嗎?”張重陽問。
羅密麗搖搖頭:“沒有。”
聊著聊著,不知怎麽的,張重陽居然和羅密麗說起了廖潔和莊若詩的往事。也許是他壓抑在心中太久了,堵得太慌了,借著微微醉意,一吐為快。
羅密麗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太意外了。
如果說,一個男人被女人背叛一次,也沒什麽。可是兩個女人,相同的場景,等於捉奸在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莊若詩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之前還有個廖潔。她為之震驚了,觸動了。張重陽的隱忍,大方,深深地觸動了羅密麗。
直到很久以後,羅密麗還在為張重陽的遭遇、隱忍、及獨自承擔的苦楚而感動著。